說是純白也不怎麼準確,因為元欲雪的手腕皮膚上,還有一點很明顯的浮起來的紅痕,是戒舟衍剛才拉住元欲雪的手腕時留下的痕跡。
……如果是傷口,大概會愈合的很快。但是這種按壓後留下的印記,反而不怎麼好消除,這也是能量自我分配後的修複效率。
元欲雪的睫羽垂落,很輕微地顫動著想。
好奇怪。
這麼不明顯的痕跡,戒舟衍也注意的到嗎?
那一點浮起的紅痕其實並不怎麼疼,但因為元欲雪的皮膚太過蒼白細膩,這點痕跡就顯得格外明顯起來。甚至突出得顯得傷勢很嚴重、會泛起劇烈的疼痛那樣——至少此時此刻,它看上去非常猙獰,而戒舟衍的目光則微微深了起來。
他不大高興。
這種不愉悅的情緒,甚至是連元欲雪也感知的到的。
元欲雪微微抬起頭,想詢問什麼:“……?”但他的聲音,在下一瞬間停止了。
有點……奇怪。
現在,就是戒舟衍說的,實現他的需求的時候了。
雖然元欲雪隱約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雙方好像顛倒了。
隻是戒舟衍不在意。
他微微低頭。
戒舟衍的唇色很淡、以至於顯得氣質非常冷冽。但他的唇瓣卻仍然是柔軟的,這樣一個接近的動作,便讓一個親吻落在了元欲雪的手腕上。唇部也觸碰到了元欲雪那層浮起的、被緊握出的紅痕上。
冰涼。
怪異的觸感。
元欲雪感知不到疼痛,但是對於其他觸覺仍然敏銳。比如這個時候,就能察覺到戒舟衍很輕地用唇瓣碰觸著那一點,隨後微微張口,含吮住了傷口處。
口腔內部是溫熱的。
戒舟衍用舌尖一點點掃過手腕傷處,動作非常的細致,以至於有一些……癢。
這是元欲雪的第一感觸。
戒舟衍低垂的麵容上滿是認真。他的神色非常的正經,沒有任何促狹旖旎的挑逗,隻是非常嚴謹地用舌尖劃過那浮起的傷處,或許還有微微吮吸的動作——元欲雪忍耐地閉了閉眼睛。
當然,並不疼。
元欲雪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很奇怪,微微有些發癢的感覺。
這樣怪異的觸感,讓元欲雪的身體似乎都變得更加柔軟了一些——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元欲雪似乎總是挺直著脊背,永不會彎腰的,這種體態像是某種嚴苛的規定刻畫在他的資料當中。
可此時,元欲雪的腰部似乎有些發軟,讓他無力支撐起那樣筆直身形了。他身體大半部分都靠在了戒舟衍的身上,氣息不像以前那樣的平穩,元欲雪半閉著眼,睫羽很輕微地顫動著。這種罕見的流露出來的非常脆弱的情態,幾乎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心底都會生出某種柔軟旖旎的意味來。
“……”元欲雪最終還是出聲,“戒、戒舟衍。”
他說,“停一下……有點奇怪。”
下一秒,戒舟衍的動作果然也停了下來。
“好。”
他說。
他依舊是握著元欲雪的手腕的,隻是此時,被戒舟衍細致地吮吸舔舐過的地方,那一點非常刺眼的紅痕消失了,依舊是凝白無暇的膚色。
這就是戒舟衍提出來的要求了。
他的要求就是要為元欲雪治療。雖然說頂層內並沒有藥膏這種治療藥品的存在(戒舟衍用不上),但他本身有著非常強大的自愈能力,以至於體液也是能用來加以利用的,恐怕那比任何治療的藥物成分都要有效。
事實證明,現在“使用”起來也的確非常的,不錯。
戒舟衍鬆開了對元欲雪的擁抱和桎梏。
準確來說,是將他抱著,換了一個地方,這次放在足以容納幾人平躺開的沙發上。
沙發非常柔軟,甚至柔軟得有些過頭,以至於元欲雪的身體陷進了裡麵。
他對戒舟衍沒什麼防備,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仿佛含帶著一層很輕微的水汽一般,讓他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濕潤。
其實現在的元欲雪依舊是很沉靜的,情緒上沒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那雙眼睛惹上了莫名的撩動人心的意味,讓現在的元欲雪看上去也非常地……好欺負。
戒舟衍隻看了一眼,又覺得身體內部器官的跳動速率有些誇張了——他的血液好似在儘情的沸騰流淌著,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一般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