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於婆子爬起來,連身上的泥土都顧不上拍,劈頭蓋臉就要打孩子,眾人見她跟一個孩子計較,忙伸手阻攔,“她一個孩子知道什麼?你犯不著跟她計較。”

“對啊,孩子也是護著娘才動手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彆跟她計較吧?”

於婆子氣得破口大罵,“我呸!小小年紀就打長輩,這還有王法嗎?”她指著於娘子眼睛瞪得老大,“說!是不是你攛掇她的!”

於娘子摟著於二丫,急切解釋,“娘,我沒有。”

旁邊有人勸,“於嬸,你這話就是虧心了。怎麼可能是於娘子教的。咱們村誰不知道二丫這孩子是個傻子。誰教得了她?”

教得了的,還能是傻子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得於婆子臉色鐵青,人又多,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於娘子摟著三個孩子,哭得傷心不已。

陸老頭作為裡正,也說了幾句場麵話,說以後有什麼困難,隻管找他雲雲。

熱鬨一直持續兩個時辰,大夥餓得饑腸轆轆,紛紛回家燒飯。

於大郎的死太過意外,回家的路上,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陸時秋也暗自嘀咕。

今天四乙剛跟他說於娘子很適合他,於大郎就死了。這也太湊巧了吧?

該不會是係統搞的鬼?

可仔細一想,不對啊,他今天才綁定的係統,按照行腳商歸家時間來算,於大郎怎麼也得死了有一個月了吧?跟他有啥關係?

陸時秋把這想法拋之腦後,“四乙?你說綁定係統,我就能有親生孩子。你是不是得先給我治病?”

【這藥得在同房前半個時辰內服用。你現在服用會損傷身體。】

同房前半個時辰內服用?原本陸時秋還想著先把身體給治好了,到時候讓他爹帶他找郎中看病,他爹肯定會同意給他娶個黃花閨女,現在看來不行了。

晚上,陸時秋躺在炕上,輾轉反側,就是想不到好法子。

第二天一早,於家給於大郎辦了喪事。

於大郎死了,也沒有屍骨,隻能找幾件舊衣放進棺材裡,這叫衣冠塚,專門給沒有屍體的人立的。當然像這種死在外頭的情況,也不能入祖墳。

於大郎的墳墓就葬在山腳下。據道士說,這裡靠山靠海,風水好。村裡出海死的人都是埋在這裡的。

頭七這天,於大郎的棺材剛下葬,於家就發生一件大事。於婆子要把於娘子趕走,滿村人都站在於家門口看熱鬨。

陸老頭做為紅樹村的裡正,飯吃到一半,被人叫去主持公道。

陸時秋撂下碗筷,也跟著一起去了。其他人也紛紛捧著飯碗追了出去。

到了於家門口,隻見於婆子把於家院門緊緊鎖著,於大郎的三個女兒在院子裡哭著要娘,於娘子跪在於婆子麵前不停磕頭,“娘,娘,大丫她們在哭,你快點放我進去吧。我不能沒有孩子,你行行好。”

陸老頭背著手拿煙袋鍋子走過去,“怎麼了這是?”

於娘子像聽到天籟之音,轉過身,膝行幾步跪在陸老頭麵前,邊哭邊求他作主,“陸裡正,求求你。我有三個女兒呢,我走了,她們怎麼辦?”

於婆子呸了一口,“什麼舍不得女兒,我都說了,會把大丫她們養大。你克死我兒子,我看到你就來氣,趕緊給我滾,我於家沒有不要你這個掃把星。”說著用腳踹人。

陸老頭讓大兒媳扶於娘子起來,“地上涼。快起來。”

於娘子抹著淚站起身。

陸老頭看也沒看於婆子一眼,衝著於娘子和顏悅色道,“你嫁給於大郎後孝順婆婆,友愛鄰裡,咱們村都看著呢。我看誰敢休你?還有這房子是屬於你們這一房的。誰也奪不走。”

於娘子感激涕零,她就知道裡正叔是個厚道人,不會任由婆婆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陸老頭知道寡婦的難處,再加上一個村住著,他對於婆子也多有了解,這人特彆重男輕女。

生了兩個女兒,為了高彩禮,全都嫁給品行極差的人家。

如果於娘子真的想改嫁,他也不說什麼,但他總不能看著於大郎留下的三個女兒被人作踐。

陸老頭看向於婆子,沉聲道,“休不休不是你一句空口白牙就成的。國有國法,家有家法。你們於家難不成要把沒有犯七出之條的媳婦休棄?”

說完,他看向於家其他人,於家上了歲數的人紛紛表態,“沒有。我們族裡沒有說要休了她。是三弟妹自己做的主。跟我們無關。”

紅樹村大部分都姓陸,於家是百年前王明顛覆遷進來的。發展到今天,也隻有八戶人家,跟陸氏一族根本不能比。這些人也不敢得罪陸老頭。

於婆子憋著氣,“裡正,從古至今,房子和地都是屬於我們於家的。我住進來有什麼不對?”

陸老頭點頭,“我沒說這房子要給她們帶走。但是這房子屬於於娘子和三個孩子的。除非於娘子改嫁,三個孩子嫁人,你們才能收回房子,否則你們就沒有資格。咱們紅樹村從來都是講道理的人家,不允許有人恃強淩弱。”

村民們紛紛點頭,“就是。於娘子又沒改嫁。三個閨女還沒嫁人,你就把她們攆走?心咋這麼狠呢?”

於婆子見村民們都這麼說,知道直接奪房是不可能了。她抹了抹眼淚,指著於娘子,對陸老頭道,“她克死了我兒子,我憑什麼不能休她?”

陸時秋嬉笑著上前,“於大娘,你這話就不對了。要我說於大郎是你這個娘克死的更有可能。我記得於大嫂在嫁給於大哥之前,於大叔就死了。我看你不僅克夫還克子,還把責任推到兒媳頭上。你這是賊喊捉賊啊。”

圍觀群眾看於婆子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於大叔死了多少年了,誰還記得他是哪年死的。現在冷不丁被人提起來,竟然還挺有道理。

於婆子額頭滴汗,嘴唇哆嗦,氣急敗壞反罵回去,“你!你才克夫!”

眾人一陣哄笑。

陸時秋反手指著自己,不可置信,“於大娘,我是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克夫?”

於婆子老臉漲得通紅,急忙改口,想說他克妻。可他連妻都沒娶,哪有的克?克父克母?人家父母好好的呢。

見她還要再鬨,陸老頭已然沒了耐心,“趕緊把門打開。要不然我命人把門砸開,你得掏錢修。”

於婆子吭哧半天,隻能掏出鑰匙。

陸老頭把鑰匙丟給於娘子,看向於婆子,“如果你不服,儘可以到縣城告我。”

無論什麼年代,農民都怕告官,一是嫌丟人,二是怕花錢。

於婆子見大家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一陣心虛,隻能灰溜溜走了。

轉眼過了半個月。

每年一到三月是魚孵卵的日子,也是漁民們的休漁期。

紅樹村的男人們都會在這段時間進城打短工。隻是短工不怎麼好找,掙不到錢不說,還吃不飽。

不過今年是個例外,聽說他們縣的那些鹽堿地都被大戶人家買了,正好需要他們這些短工幫忙灌水。

紅樹村的老少爺們走了大半,隻剩下一些實在乾不動重活的老人,孩子和女人。

當然陸時秋是個例外,他才不會當那種廉價勞動力呢。

不想聽大嫂在家裡嘰嘰歪歪,陸時秋便出來溜達。

【宿主,根據本係統推測,離這裡有三百裡的方家有一個小姑娘很適合你。】

陸時秋嘴裡叼著茅草,興致缺缺地問,“哦?她多大?”

【今年六歲。】

陸時秋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係統是個缺心眼的,“我今年二十五了,我等得起嗎?”

【本係統再給你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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