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換了新縣令,鹽儉縣百姓的日子又換了個活法。

隻因新縣令跟以前的老縣令一樣是個貪的,他不僅巧設名目,多征稅。還讓衙役對商人收取保護費。就連夜市上的攤子也不放過。

每天晚上,木氏的燒烤攤子都要交稅,哪怕隻有二十文,可一個月下來就是六百文,也讓木氏心疼好一陣。

官員一旦貪,就等同於讓底下那些喜愛趨炎附勢的小人有了空子可鑽。

於是之前那些被顧縣令收拾過不得不龜縮起來的地痞無賴重新冒出了頭。

陸時秋去飯館交錢的時候,聽到二掌櫃說了一嘴,擔心木氏被人調戲,於是就跟囡囡商量,讓大丫陪著她睡。

囡囡嘟著小嘴,跟他討價還價,指著大丫身上的布袋,“我也要。”

三個姐姐都有布袋,她也想要一個,大丫主動把自己的給她。可這孩子又有點潔癖,不喜歡彆人用過的。所以就想陸時秋給她做個新的。

陸時秋捏捏她的小鼻子,“行,我讓你四嬸也給你做一個。”

囡囡終於高興了,揮著小手,攆他,“那你快。”

每到晚上隻認爹不認彆人的陸時秋心酸得不行,掙紮了一小會兒,還是走出家門。

陸時秋大步去了夜市。

雖說加了稅,客人卻不見減少。

沒有大丫幫忙,木氏忙得焦頭爛額,二丫做不了細致活,隻能待在後麵玩雜耍。來的時候,她還特地拿了囡囡的蹴鞠,利用身體的優勢把囡囡的蹴鞠玩得花樣繁多。引得客人連連叫好。

就在這時,有個三十來歲的藍衣男人擠到客人前麵。被擠開的男人見對方流裡流氣,一副氣勢淩人的模樣,也不敢跟對方理論,擔心惹禍上身,連燒烤也沒要就走了。

木氏忙著做燒烤也沒注意對麵換了人。

做好後,把東西遞過去,對方伸手接東西的時候,順熱把她手握住,下流地摸著她的手背,“哎喲,這小娘子長得可真俊。瞧這小手多白呀……”

話音未落,就見自己的胳膊被人狠狠攥住,他猛得抬眼看去,是個俊秀的男子。

藍衣男人瞪著陸時秋,“你乾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陸時秋把人甩到一邊,“你都不知道你是誰。我怎麼知道?”

藍衣男人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瞧著對方吊兒郎當的樣子,“哎喲,原來是同道中人啊。行啊,你小子多管閒事,看我不收拾你!”

說完,他曲起兩根手指塞進嘴裡,發出一聲響。

很快十幾個地痞將陸時秋圍住。

剛才還排得一溜的客人瞧見這架式全都躲開了。

陸時秋抱著胳膊,抬了抬眼皮,“二丫,過來!”

正在玩蹴鞠的二丫聽到有人叫自己,四下看了看,很快發現爹來了。

陸時秋指了指周圍的十來人,“把他們全部打趴下。明天帶你吃好吃的。”

二丫眼睛亮得驚人。好吃的?

她重重點了下頭,擼起袖子就衝了過去。

而後這十幾個地痞很快發現,這個長得肉墩似的小姑娘居然天生神力。一拳頭打到你身上,如同被車輪重重碾過,疼得不行。

一群人就像滾地葫蘆,疼得呼爹喊娘。

陸時秋拍了拍手上前,“我陸老三的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窩在哪裡呢,敢欺負我婆娘,找死呢。都給我滾!”

十幾個地痞一溜煙全跑了。

木氏有些擔憂道,“要不要報官啊?我怕他們再來惹事。”

陸時秋擺手,“報啥官啊。那衙門是那麼好進的嗎?”

這個縣令貪得無厭,找他報官,不送上百兩銀子,他怎麼可能會為他們這些百姓主持公道。

木氏歎了口氣,也隻能如此了。隻是她有些擔憂地看著這些食材。

剛剛的客人全都嚇跑了,這些賣不出去,明兒就全壞了。

陸時秋扯著嗓子喊,“燒烤八折賣嘍。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木氏覺得這詞還挺新鮮,“你從哪學來的?”

“我以前聽顧掌櫃說的。他們家剛開店的時候也是便宜賣,吸引很多客人。”

木氏點了下頭。

很快就有不少客人過來,又重新排起長隊。

這次打折促銷,比平時早了半個時辰賣完。

第二天早上,陸時秋和木氏還在睡覺的時候,囡囡就在床上蹦來蹦去,還不見兩人醒。

她趴到陸時秋身上,扯著他的兩隻耳朵,扯著嗓子喊,“爹,爹,我要吃好吃的。”

陸時秋把她扒拉到旁邊,“找你大姐去。讓她給你買包子吃。”

困死了,這孩子精力咋這麼旺盛呢。

囡囡不高興地嘟著小嘴,“爹,你答應我吃好吃的。”

陸時秋煩躁地睜開眼,“大早上的吃啥好吃的。當然是中午那頓了。乖,快點去吧。”

倒頭又睡著了。

囡囡隻好下床找大姐。

大丫昨天睡得早,早上已經買好了包子。

二丫一個人就乾掉六個,囡囡人小,連一個都吃不完。

四個小丫頭吃完,就在院子裡打打鬨鬨。

陸時秋起來後,正在吃早飯,門外衝進來幾個衙役,將陸時秋團團圍住,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叫陸時秋?”

陸時秋點頭。

衙役把他雙手扣住,“有人告你慫恿女兒打傷人。跟我們去衙門。”

說完,就要帶陸時秋走。

木氏急了,“你們這是乾什麼?是那些地痞調戲我,我相公才揍他們的。”

衙役冷聲道,“縣令大人會審清楚的。不用著急。”

陸時秋看向木氏,拍了下她的背,“我去去就回,你彆急,安心在家帶孩子。”

木氏還是憂心忡忡。

陸時秋自信滿滿地道,“放心吧,諒縣令也不敢動我。”

衙役聽到這話,眉頭微皺,難不成這人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嗎?

陸時秋被帶到縣衙大堂,直接被摁倒在地。

告他的苦主赫然是昨天被打的那一夥人。

對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良民,反倒把陸時秋說得十惡不赦。

陸時秋都要氣笑了,“你是不是當彆人是瞎子啊?昨晚有那麼多人看見了。隻要長眼睛的都看到,是你先調戲我婆娘,我才出手打你的。”

藍衣男人跳起來,“行,你不是說許多人都看見了嗎?你把證人找出來。”

陸時秋衝後麵看熱鬨的人群裡掃了一眼,沒看到賣東西的販子前來。

他拱手報了幾個賣東西的攤主。

縣令大人讓衙役去找人。

等幾個攤主來了之後,一個個全都說自己沒看見。

陸時秋擰著眉,看了眼氣定神閒的縣令大人,再看向一臉看好戲的藍衣男人。

他終於明白這兩人是串通一氣想訛他銀子了。

想通之後,陸時秋也不跪了,衝縣令沒什麼誠意地拱拱手,“縣令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我陸老三可不像這幾個百姓無根無依。我跟前任縣令的大哥可是好兄弟。我的燒烤方子還是對方給的。掙來的銀錢,每個月都要交一半給他。不信,你可以問顧家飯館的掌櫃,他定時幫把我錢送到京城。

哦,對了,前任縣令已經升到了禦史中丞。我聽說這是四品官,大到可以將你的所作所為稟告給皇上。你說他要知道你欺負他大哥的好兄弟,會不會把你擼下來呢?”

縣令大人臉色瞪時白了。

啥?一個賣燒烤的居然跟禦史中丞的大哥合夥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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