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2)

陸時秋走了一會兒,發現他們走錯道了,趕緊上前提醒張又睿,“張大哥,咱是不是迷路了?”

張又睿搖頭,“沒有。我帶你們去一好去處。”

陸時秋一頭霧水,擰著眉思量什麼好去處?突然他心裡一個咯噔,該不會是那種地方吧?

隻是又一細想應該不是吧?他前兩個時辰剛提醒過,張大哥應該不會再犯才對。

就這麼思量一路,隻見四人不知不覺走到一處院門格外寬闊的府衙。

陸時秋望著那門頭,居然是“月國藏書閣”。

藏書閣?這是?

陸時秋視線停留在那些青衣長衫的學士身上,側頭問張又睿,“這裡什麼人都能進嗎?”

張又睿點頭,“對,什麼人都能進。”他笑盈盈看著陸時秋,“雖然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麼不想當官,但是我還是很欽佩你能這麼灑脫。這裡書特彆多,你想當夫子,怎麼也得要書吧?”

陸時秋還真不能說自己不需要書。

要不然他的學問哪來的?總不可能是自己想出來的吧?

陸時秋跟著進去。

月國藏書閣的前身是信王府。信王被誅殺,王府空著也是空著。女皇便讓工部把它改造成書閣。

“這裡麵的書都是京城書肆填空的。所得銀兩也由幾個書肆分。”張又睿笑著給他們介紹,“最前麵這一進院子的屋裡都是考科舉用的書籍。後麵兩進都是雜書。咱們進去瞧瞧。”

張又新有些不是滋味兒,“大哥,這麼好的地方,你怎麼才告訴我們啊?”

張又睿攤了攤手,“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前陣子這地方擠得人山人海,就算你想來,估計也擠不進來。還不如在家裡看呢。”

陸時秋已經考過科舉了,對科舉一類的書不敢興趣,他跟三人商量,“我想去後麵看看,你們誰想去?”

張又新和張又笙沒通過會試,想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書,便道,“我們就留在前麵。”

張又睿便和陸時秋道,“我要看看律法。兩個時辰後,咱們在門口集合。”

陸時秋點頭,“那行。那我先去了。”

雖然科舉涉及方方麵麵,但考的內容都很淺顯。要把蒸汽機琢磨出來,肯定就得把格物之類的知識琢磨透。

他掙的銀子雖然很多,但那都有數的,他娘子都知道。

他還欠係統兩萬兩銀子。不如把蒸汽機琢磨出來,掙那五萬兩賞銀。

打定主意,陸時秋開始琢磨格物知識。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他把這時代的格物書籍全部找出來,全部搬到前麵結算。

張又新見他借這麼多書,有些不可思議,“三哥,你看這麼多雜書乾什麼?”

陸時秋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也沒太大把握,隻好道,“多看看總是沒錯的。”

結算的時候,陸時秋非常驚訝,“一天五十文?”

一刀紙一百文,再加上筆墨紙硯,借一天書,抄下來,連一百文都不到。這也太便宜了吧?

抱著書出來,張又睿笑著解釋,“每年科舉過後,許多學子會選擇留下來。就是為了多抄幾本書回去。”

辛辛苦苦來一趟京城不容易,會試沒通過的舉子肯定還要再考下一科。一本書少說也能省下一半錢,也難怪他們想要多留幾日了。

陸時秋心中一動,“照你這麼說,京城的房子應該不愁租吧?”

張又睿點頭,“那當然。”

張又新知道三哥手頭有不少錢,“三哥,你該不會是想在京城買房子吧?”

陸時秋點頭,“有這個打算。”

他手頭還有三千多兩銀子。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買套院子租給彆人。

商鋪,他買不到。但是清靜一點的院子應該沒問題。

張又睿見他有意,便給他報了價格,“像我們住的那套院子現在兩千兩能拿下。”

陸時秋喜不自勝。

張家那院子隻是一進,離貢院比較近。價格貴一點。

要是他選更清淨的地方,說不定能便宜點。

陸時秋打定主意,也不急著回去,跟張家三兄弟告罪,直接繞道去了牙行,請對方幫忙找院子。

京城這邊房子交易遠比鹽儉縣要頻繁。主要是每年這個時候,有不少官員都會挪窩。

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房子空著也是一筆不小錢,於是許多官員都會打定主意賣掉。

而普通百姓也非常樂意跟官員交易。

因為大多數官員都不敢跟民爭利。

房子賣的時候,都會往低了賣。買的時候,都要比彆人高一成。

生怕被禦史抓到小錯誤。

陸時秋聽牙紀這麼一解說,深覺自己不當官真是再正確不過。

他從小就胡來慣了,事事小心謹慎,還真不是他的性格。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一處地方,“這附近都是當官住的。環境清幽。這家是調到江寧府當知府,不日就要離京,正合適你。”

陸時秋跟著牙紀進去。

一個五十來歲的管家來接待他們,“家裡正在整裝,不日就要出行。有些亂,還請見諒。”

陸時秋心裡嘖嘖稱奇,一個官員家的老管家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真是難得。

陸時秋隻在前院轉了一圈,後院都是女眷,不方便進去。

陸時秋瞧著很滿意,“這院子多少錢?”

牙行直接報價,“按照市價是四千五百兩。不過知府大人家的,隻要四千兩就成。”

管家點頭,“這個價錢比市麵低上不少,三天內,您要是反悔,可以直接找我們退。童叟無欺。”

陸時秋心裡直樂。這是有多小心,連無條件退款都樂意。

不過心裡這樣想,陸時秋還是很滿意的。

這家一看就是非常愛惜的人家。

他要是買下來,也能兌給那些新任小官。

這屆科舉有不少人都是寒門子,京城這房價估計也買不起,暫時隻能租。他買下來,租給這些人,官員一般都是三年才能調任。他三年後,才能帶弟子來京城考會試。時間剛剛好。

陸時秋打定主意,也沒有跟他們討價還價,“行,這處院子,我要了。”

他這麼爽快,管家絲毫沒有露出欣喜之情。畢竟他們可是虧本賣的。能高興才怪。

不過交易的時候,牙紀說他是新科狀元,管家還是大吃一驚,“竟是狀元?”

新科狀元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哪怕他沒見過,還是聽過一耳朵的。

不由多看好幾眼。

陸時秋笑笑,很是謙遜道,“正是。”

三人交易完,陸時秋揣著契書,讓牙紀幫忙找房客。

牙紀點頭應下。陸時秋留下自己的住址就告辭離開了。

回到家,陸時秋開始抄自己帶的這些書。

原先決定三日後走,但是為了把這些書抄完,愣是比決定晚了兩日。

而張又睿的任命也下來了。

陸時秋還有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你能留京?”

張又睿隻是同進士,居然能留京,他這是花了多少銀子啊?

張又睿瞧見三人不可置信,笑著解釋,“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今日見了女皇,我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幸運。”

張又睿母親是嚴家的小姐。經營有道,張家大部分資產都歸張夫人名下。

張又睿跟著母親管事,對經商一道也多有了解。

女皇之所以讓他留京,就是想利用他一點。

“早在多年前,天皇就已使人煉出了鏡子。隻是當時朝臣奢靡,享樂成風。天皇沒有把方子公之於眾。現下國庫空虛,女皇想用它為國庫增添一筆稅收。成立了玻璃司,歸戶部門下。”

雖然不知道玻璃是什麼,但大家都聽過琉璃,想必差不多。

張又笙很為兄長高興,“那你的官職是什麼?”

“從七品玻璃提舉詞提舉。不過我上麵頂頭上司應該有的四個上官都空著。暫時讓我一人負責。”

主要是這是新部門,一次放太多人,女皇擔心這些人吵起來。所以就讓一人先管著。等真的掙錢了,再安排上官。

張又睿從宮裡回來,直接到玻璃廠領成品。

他掏出一個給他們看。

幾人全湊過來,張又睿把鏡子打開,一一照了過去,“這是玻璃鏡。瞧瞧是不是很清晰?”

比起銅鏡,這玻璃鏡真太清晰了。連臉上的雀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陸時秋直呼驚奇,“這東西多少錢?”

張又睿剛拿到東西,“成本價倒是便宜。但女皇讓我不要把價格賣得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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