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陸時秋聽說一件大事。
曆時九年的大工程火車終於要正式通車了。
從月國最南一直通往月國北,全程三千多裡。通車一次至少要三天三夜。
一旦運行成功,南邊的貨物可以迅速運到北方,反之亦然。
百姓們得知此事,奔走相告。
正式通車這日,成千上萬的百姓到城外火車站圍觀,場麵十分狀觀。
陸時秋陪在家人身邊,聽著遠方鐵軌吭哧吭哧駛進的聲音,一點一點靠近。
一輛綠皮火車頭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火車停下,一箱箱貨物抬下來,百姓紛紛上前搶購。
陸時秋這邊次出來,帶了十來個下人,陸時秋身後的下人買到一箱榴蓮,手背差點紮出個大洞。
木氏隨身丫鬟背著一筐簍子,裡麵裝的全是香蕉,囡囡身後的小丫頭懷裡抱著一箱芒果。
三人聚到一起,扭身回家,迎麵碰上趙烜以及他身後的二丫。
二丫看到這麼多水果,嘴唇下意識舔了下。
陸時秋當著這麼多人麵,倒是沒給趙烜臉色瞧,很自然上前,“你怎麼來了?”
就帶這幾個護衛,他就不怕再被人追殺?
趙烜似乎知道他所想,擺了擺手,“先生不必為我擔憂。我身邊帶的護衛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
陸時秋笑了笑,從身後那筐箱子裡提出一個榴蓮,“這是南方的水果,到我們家吃吧。”
趙烜總覺得先生笑得不懷好意,但是他不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隻能故作不知,點頭答應。
一行了到了陸府,陸時秋讓下人剝了五個榴蓮,幾口人一塊享用。
剛端進屋,臭味傳得滿屋都是。
趙烜皺了皺鼻子,揮了揮手,“這是什麼味兒?”
陸時秋以為他沒吃過,極力勸他多吃,“這可是好東西。”
木氏聽不下去了,扯了他袖子,提醒他彆太過份。這終究是未來女婿,得給孩子留點麵子。陸時秋裝作沒看到,一個勁兒鼓動趙烜吃。
趙烜盛情難卻,吃了一口。
有人覺得榴蓮好吃,但是有一部分人很不喜歡。趙烜就屬於不喜歡吃的。一臉張皺成苦瓜。
陸時秋樂得哈哈大笑。
等趙烜被陸時秋折騰精疲力儘,他才大發慈悲放過他。
木氏讓囡囡送殿下出去。趙烜看了眼陸時秋,見先生沒有阻止,大鬆一口氣。
出來的時候,趙烜的護衛全部自動消失。
囡囡斜睨了趙烜一眼,“陛下,您打哪學的演技呀?居然連我爹都騙過了。”
榴蓮再怎麼難得,趙烜畢竟是皇太孫,他不可能沒吃過。但是剛剛她爹讓他吃,他居然裝作從未吃過。
趙烜下意識衝她噓了一聲,像做賊似地,拉著她往旁邊躲,“你小聲點兒,先生要是聽到了,又該生我氣了。”
“你還怕我爹?”囡囡搖頭失笑。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再整事兒。回頭咱倆的婚事再搞砸了。”趙烜牽著囡囡的手,柔聲問,“這麼久沒見,你有沒有想我?”
出去三個月,這麼多天沒見。他每一天都在想她。
囡囡一張臉紅透,撅嘴道,“你都沒說想我。我憑什麼要想你?”
趙烜靠近她,將她圈在懷裡,低低道,“我每天都想你。想早點娶你。”
囡囡心花怒放。
兩人越靠越近,直到遠處傳來一聲咳嗽,不得不分開。
趙烜幽怨地回頭瞅了一眼,他就說他嶽父沒那麼大方。瞄一眼正捂嘴偷笑的囡囡,他默默歎了口氣,“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囡囡臉紅心跳,拍打小臉,輕輕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乾興四年,陸令儀調到戶部任戶部侍郎。同年三月,趙烜立陸令儀為皇後,二人舉行大婚。
女兒成親當晚,木氏睡到半夜醒來,發現旁邊床榻已經涼了。
她披衣下床,在院子裡發現相公的身影,慢慢靠近,“怎麼不回去睡?”
陸時秋躺在涼椅上看著天上的繁星,輕輕道,“睡不著。”
木氏蹲下來握住他的手,“沒事。以後你想見閨女可以去戶部衙署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