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縝打了個哈欠:“那行吧,晚安。”
他說著,伸了個懶腰,帶著他腳下那個閃亮亮的“0”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他們也是經過好幾個副本的人了,雖然很多規則沒有明說,但是屋內的單人床已經說明了問題。一間房最好隻住一個人。
魚飛舟叮囑了一番小心之類的話,也進了挨著林縝的那間房。燕危則選了林縝對麵的房間。晏明光看著燕危走進去躺下之後,這才緩步進了燕危隔壁的房間。
如此一來,四間房分彆在走廊兩側兩兩相對著。
沒過多久,還活著的玩家們陸續上樓,有的玩家身上還沾染著方才交手留下的血腥,各自都選擇了各自的房間。
夜愈來越深了。
城堡的客房很大,房間之間的間隔自然很寬,每一間都十分精致。極具複古風格的床具和離著銅鏡的長桌靠著牆,床頭亮著一盞蠟燭形狀的電燈,燈泡一點一點閃爍著,本來暖黃溫和的光在閃爍中著實有些刺眼。
燕危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被鎖在風衣兜裡的抓娃娃硬幣同那枚燕子硬幣一起碰撞,發出輕微的“當啷”聲。外頭也總有一些詭譎陰森的聲響傳來,可他這一回睡的很快。
他從拚好了殘缺的月輪之後,身體就因為時時刻刻補給月輪殘缺的那一角而體力下降,一晚上的折騰下來已然很累了。他今天又有不死狀態,好歹有個保障,也就不多想,轉眼間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睡著之前,燕危隻是迷迷糊糊地在想,今天的夢裡會不會還是零零散散卻又模糊不清的那些和晏明光相處的片段。可他今天或許是太累了,這一覺睡得很沉。
直到後半夜,燕危是被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醒的。
這種情況在副本裡已然算是尋常,他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可他剛一翻了個身,便感覺眼前那本該散發著微弱光線的電燈驟然沒了亮度,即使是閉著眼睛,他也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站立在那小燈前,擋住了屋內唯一的光源。
屋內的空氣十分冰涼。
不知那間房間裡的慘叫聲已然停止,燕危聽到了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股涼意滑過他的脖頸,他猛地睜眼。
木著一張臉的鴨舌帽男正緩緩俯身,站立在他的麵前。他看著燕危,燕危看著他,雙方在這一刻都沒有動彈。
而床邊,那跟隨著他的數字燈正顯示著“22”的數字。
下一刻,傀儡驟然朝燕危伸出了手!
燕危拿出月輪便在他與傀儡之間瞬間立了一道極小的屏障,在傀儡的手被擋住的那一瞬間,一個翻身下床便往屋外跑。
這傀儡顯然不是想殺他,如果這是個惡傀,說不定讓鴨舌帽男碰上,他下一瞬就會變成傀儡。傀儡是算作瞬死還是不算,他也不知道。沒有一定的把握,燕危不敢冒這個險。
方才還緩緩挪動的傀儡在燕危翻身下床的那一刻驟然發力,絲毫沒有猶豫地追了上來。燕危破門而出,與此同時,他立刻散開感知力,意外地迅速對接上了晏明光的感知力:【你醒著?死冰塊!!晏明光!!晏老師!!救人還是救人變成的傀儡,全看你的起床速度了!!!】
他一出門就拐向晏明光房間的方向,可剛跑到門口,他卻發現對方的房門已然是開著的,裡頭空無一人。此時傀儡在身後緊追不舍,掉頭回去闖林縝和魚飛舟的房間已然來不及,這兩人似乎還在睡,他也對接不上林縝和魚飛舟的感知力,隻好繼續往前跑。
【晏老師你跑哪去了??】
在感知迸發技能的幫助下,晏明光難得的語速極快:【等我。】
傀儡離他隻有兩米之遙,燕危卻驟然放下心來。
眼看前麵是條岔路,燕危一個刹車拐彎便隨便選了條路跑。可剛一拐彎,他腳下本來在“22”上下浮動的數字便驟然一跳,跳成了“28”。
燕危:“……”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這條路再跑下去三百米內的傀儡會更多,燕危連續用了幾次月輪阻擋身後追趕的傀儡,爭取到了幾秒鐘的時間。在下一次岔路口的時候果斷地選擇了方向能往回拐的路。
可這一回,剛一拐彎,燕危的麵前就出現了一個站立在走到中間,正對著他的人。
燕危:“…………”他覺得他玩的不是抓傀儡,而是吃豆人。
他喘著氣,前腳一個刹車,掌心托著月輪,再度抽出所剩不多的體力運轉月輪,短暫地擋住了身後的鴨舌帽男。
而站在走到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的這人隻是平靜地站著,似乎聽到了燕危的動靜,朝著燕危所在的方向,緩緩地抬起了頭。
前方的那人穿著風衣,一手抄兜,一手正在攏著圍巾。他發色烏黑,眉宇舒展,一雙淡茶色的雙眸如琥珀般澄澈,睫毛在眨眼間顫動。鼻梁微挺,雙唇偏薄,是個笑起來就會帶著點桃花的溫順麵相。
燕危呼吸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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