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任何異常。
餐車廂不會是車頭,沒有什麼起點即是開始的說法。他們的切入點就錯了。
他對項贏說:“加速我的思考過程。”
“為什麼?”
“我們的合作裡,沒有規定我要解釋吧?”
項贏噎了一下。
燕危確實懶得解釋。他想把這個副本裡麵的內容和自己所有的思緒全部一遍又一遍地翻過,每一次的思考都費時太久,多想幾次,李茂或許都開始殺人了。
但如果有了項贏的道具幫忙,或許就容易得多。
算是瞌睡送上了枕頭。
項贏也識趣,不再多問,將佛珠串放在了燕危的麵前,說:“那你現在開始,思考你想思考的東西吧。”
話落,佛珠串發出淡淡的金光,緩緩地懸浮而起。
燕危緩緩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項贏因為消耗過大麵色一白,燕危的腦海中浮光掠影般地閃過進入副本以來的所有經曆。在佛珠道具的加持下,他思索的速度比平時快上幾十上百倍,那些記憶畫麵、微末細節已然在他腦海中迅速翻完了一遍,卻又清晰明了。
一遍又一遍。
項贏根本沒想到眼前的人意識如此強大,他維持著佛珠串的運轉,額間已然冒了一層汗。
浮空的佛珠串轉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燕危不斷回想著那些畫麵與記憶。列車上發生的那些詭譎的事情、藍天計劃的往事、丁笑複述的那些回溯畫麵……
無處不在帶著怨氣的惡靈生前是藍天計劃的工人,他們因為隨口許諾了李茂一句話,便被李茂殺害,屍身和靈魂都被束縛在這輛列車上,作為列車永不停止的驅動力。
普羅米修斯便是他們所有人,也是他們玩家。宙斯是判決的李茂,惡鷹也是行刑的李茂。在李茂眼裡,這些人背叛了藍天計劃,是背叛者。
日複一日的永恒痛苦,帶來了痛苦,也帶來了永恒。
李茂瘋魔地想創作出能夠永不停歇的列車,通過這樣的方法成功了。
但是……但是……
燕危驟然睜開了雙眼。
項贏已然看完了林情給的資料,知曉副本背後的真相。
古樸的佛珠串跟隨著他的動作停止了轉動,“啪嗒”一聲落在餐桌上。車窗外“轟隆”一聲,雨聲更大了。
但是李茂並沒有解決一個根本性的問題!
李茂確實通過邪法達到了永恒驅動,但是永遠運行的永動機和永遠行駛的列車還是存在區彆的。永動機可以一直驅動,但是列車要永遠行駛,除了列車本身,還需要能夠保證無止儘行駛的鐵軌。
這一點,丁笑在回溯中,就有工人隨口提了出來。
但是丁笑隨口一說,他們也隨口一聽,所有人的目標都在車頭本身,並沒有太過注意那些工人的瑣碎言語。
林情看著燕危:“你想到了。”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燕危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的不對勁從何而來了。李茂就算用工人的怨魂驅動列車永不停歇,但他也沒有一個無儘長的鐵軌。沒有無儘長的鐵軌,哪來的無儘長的列車?”
這輛列車根本不是無止無儘的!!
相反,它很有可能短得很,就和藍天計劃的企劃書一樣,約莫隻有兩三百節車廂。
林情一怔:“但它確實走不到頭……我們也試想過看不到儘頭的畫麵隻是障眼法,但是這個可能性不是被否決了嗎?我們要一路闖下去,鬼怪的攻擊會越來越多,這不符合死亡壓迫本不考驗武力的本質。”
燕危搖頭:“不是這個可能,車頭根本不需要走出那麼遠。它——”
燕危嗓音驟然一停。
整輛列車猛地晃動了一下。下一刻,列車四方鐵皮拚接的地方緩緩滲透出了濃稠的血液,血液在周圍的鐵皮上滑落,衝來一陣腐臭的血味。
還坐著的三人猛地站起,晏明光動作一頓,回頭看向後方的車廂。
許妙妙手中骨杖一揮,丁笑自骨杖中而出,對著許妙妙溫婉地笑了笑,轉身朝後方的車廂走去。
燕危眉頭微皺:“地上也在滲血。”
項贏麵色煞白:“我用技能看了一眼,怨氣濃厚了十倍不止!每一節車廂裡藏著的工人屍體似乎都要衝出來了!”
十幾秒之後,許妙妙悶哼一聲,踉蹌著後退一步,趕回來的丁笑扶住了她,對眾人說:“我剛才在後麵一節車廂上看到了一個已經關閉的降樓路口!”
難怪剛才除了項贏留在餐車廂,一個玩家去找李茂,另一個玩家往沒什麼線索的後方車廂走去。
這人居然找到了降樓通道並且離開了!
降樓通道是樓給玩家的一線生機,如果玩家覺得破局無望,可以努力尋找降樓通道離開。雖然副本判定失敗,數據和樓層數都要受到懲罰削減,但起碼可以保住一條命。
但是隨著副本來到後期,降樓通道也會變得珍貴且危險。
一旦有玩家開啟降樓通道離開,副本內的鬼怪便會感受到冒犯,被徹底激怒!
許妙妙沒忍住罵了一聲臟話。
項贏咬牙切齒:“自私自利的狗東西!”
晏明光和林情依然神色淡然,燕危眉頭輕皺,掃了一眼項贏,冷靜道:“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如果想活,就跟著我們走。”
“往前走。車頭就是往前走的第九個車廂,也就是我們一開始選擇臥鋪所在的車廂往前第十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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