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齊淵伸出被阿圓蹭得臟兮兮的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冷聲道:“怎麼吃?”
阿圓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麵上有些窘迫。她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他:“你、你擦擦吧。”
齊淵也不客氣,接過帕子擦了擦手,待擦乾淨之後才拿起筷子。
“等等。”阿圓伸手摸了摸碗,抬手就要把麵放回食盒。
齊淵挑眉看著她,眸光清冷:“怎麼?”
“都涼了,吃了肚子不舒服,我再去給你重做一碗罷。”
齊淵按住她的手,淡淡道:“不礙事。”
“可是……”阿圓想攔,可齊淵已經一口麵下了肚。
麵條爽滑筋道,小麥的清香再加上香濃的炸醬,一切都是恰到好處,鹹淡適宜。
“這宮裡得一份情誼不容易,我不能糟蹋這份心。”齊淵聲音淡淡的,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阿圓。
阿圓頗為意外地看了看齊淵,心中微暖麵上卻是佯裝詫異的模樣:“你今兒話怎麼這麼多?舍得開口了?”
齊淵輕挑眉尾,眸中透著微微不悅:這小丫頭的膽子愈發大了。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麵,阿圓講著尚食局的事情,氣氛倒也十分融洽。
“喲!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樣子回來了?”魏全等在養心殿門口,瞧著齊淵袖子上的泥巴塵土,趕忙迎了上去。
齊淵看了一眼偷偷打量的侍衛們皺了皺眉,掩唇略帶警告性地咳了一聲,侍衛們齊刷刷抖了抖,慌忙低下頭。
“囉嗦。”說罷,甩袖子走了進去。
沐浴更衣後,齊淵躺在床上看著那方繡著湯圓的手帕,冷峻的眉眼微微帶了些暖意。
第二日,金鑾殿之上,齊淵聽著刑部尚書萬昌泰的話,臉愈來愈沉。
“皇上,那蘇州巡撫楊吉安貪贓枉法、草菅人命,連賑災的銀子他都敢抽去三成。此等貪官得勢,是百姓之苦、是國家之禍啊!”萬昌泰一大把年紀,說的涕淚縱橫。
齊淵抿著唇,臉色鐵青,一雙眸子沁著寒光。他將手中的賬本狠狠摔落在地:“楊吉安貪贓枉法、不顧法紀,打入天牢擇日問斬。家中女眷沒為官奴,男丁流放至西北,世世代代不準回京。”
“是。”
“皇上,臣有事啟奏。”
“說。”齊淵聲音冷淡,眉目間皆是寒霜。
“南疆有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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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淵下了朝,眉頭絲毫不見舒展。隨侍在一旁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就掉了腦袋。
此時殿外,禦前太監正看著阿圓托盤裡的東西,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你自己送進去吧。”
“我?這恐怕不合規矩……皇上的吃食都應該由禦前的大人、姐姐們端進去。”阿圓看著外麵跪著的幾個宮女太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皇上發了火兒,拿她進去給皇上泄火氣呢!
那太監瞥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你位分高還是我位分高?一個小小宮女居然也敢跟禦前的人拌嘴了?你是哪位女官帶的?怕是都想吃頓板子!”
阿圓看著太監那副可惡的嘴臉,想著對自己頗好的崔掌膳,最終還是對著他福了一福:“大人莫生氣,是奴婢不懂規矩。”
他翻了個白眼,尖細的聲音讓人聽著就難受:“進去罷!”
“喏。”阿圓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平。她平素裡確實是能忍就忍,但那也是在不傷害自身性命的前提下忍讓的。
她小步慢行,默默歎了口氣:還是彆連累了崔掌膳……
她戰戰兢兢地捧著點心走了進去,心跳如擂鼓一般。
殿內沒有半點雜音,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阿圓低頭,將托盤高高舉起:“奴婢給皇上請安。”
作者有話要說: 齊布穀:緊張地搓手手!
今天去超市買東西,付錢按密碼的時候,後麵一個女的看見了,一個勁跟她老公說我密碼是啥,她老公沒聽見又趴他耳朵邊說了一遍。我懟了她幾句,我走了她還在那說,生氣氣!氣成河豚!!!都9102年了,怎麼還有這種偷看人密碼的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