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義兄(1 / 2)

“你聰明又好學,等把那個丫頭弄走了,女史的位置非你莫屬。”

“多謝姨母。”說話的姑娘生著一雙鳳眼,眼眸流轉、媚骨天成。

那女子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的笑意:“靜淑,咱們楚家可就靠你爭光了。”她眸中透著得意,說著又問了一遍:“那冰蠶白玉膏不會弄錯吧?”

“姨母放心,是我親眼看見的。”

“那便好,事實擺在眼前,阿圓那丫頭也是百口莫辯了。”

楚靜淑垂下頭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本朝不大忌諱太監與宮女有往來,認乾親的一堆一堆的,隻是沒擺在明麵上說罷了,本來搜屋子和問話就隻是走一個過場……

她眸中閃過一絲利光:她那兒有那麼多的冰蠶白玉膏,平日裡偷偷摸摸地用,定不是用光彩手段得來的!隻要搜到了……即便與太監有交情不是什麼大事,可隻要跟偷盜宮中財物沾上邊,那也就成了大罪,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照尚食的吩咐,模樣好的太監都找來了,讓你去認一認。”清竹進屋,看著楚靜淑道。

楚靜淑心中一喜,麵上卻是有些為難:“我已經對不起阿圓了,這……這……”

“尚食說了,你告密的事情她會替你遮掩。”清竹向來清高傲慢,心中看不上與一個太監有私的阿圓,但更看不上這種暗搓搓揭發同屋姐妹的手段,她聲音淡淡的,麵上有些不耐煩。

楚靜淑敏感,察覺到了清竹冷淡輕蔑的態度,但還是麵不改色地福了一福:“多謝尚食體恤。”

楚靜淑跟著清竹走到一間屋內,她每個都認了一遍,卻沒一人能比得上那晚與阿圓說話的那太監的氣度和容貌。

清竹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模樣,冷笑了一聲:“莫不是你見同屋的人升了女史,心中嫉妒便汙蔑人家吧?”

“怎麼可能!”楚靜淑反駁道。

“那你倒是認啊。”清竹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天,卻連個頭緒都沒有。

楚靜淑平靜下來,還是往常那副柔和的樣子:“清竹姐姐,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什麼。”她眼眸轉了轉,小聲道:“我曾撞見過她偷偷地用冰蠶白玉膏,這藥膏如此珍貴,不是她偷的便是與她有私的那太監偷的,若是來路乾淨,怎麼不敢大大方方地用?”

清竹笑了笑:“你想到這層,難道尚食就想不到?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將那太監認出來罷。你當時可是信誓旦旦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的!”

楚靜淑咬了咬唇,默默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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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你可與太監糾纏不清?”楚尚食楚書韻看著阿圓,神情十分嚴肅。

“奴婢、奴婢沒有……”阿圓心中害怕,下意識地否認。她努力地平靜下來穩了穩心神,小腦瓜七拐八拐地思索著:如今拜乾親的太監宮女那麼多,楚尚食不會因為這個難為我,她應當是認為那冰蠶白玉膏是來路不明的東西才發怒的。想到這兒,她緊著的一顆心才微微鬆了一些。

“那這盒子冰蠶白玉膏是哪兒來的?”

“楚尚食明鑒,這冰蠶白玉膏是崔掌膳刻意弄來給奴婢養傷的,您若不信,將掌膳叫來一問便知。”阿圓朗聲道,沒有一絲心虛。

“去,把崔掌膳叫來。”楚尚食見她麵色從容大方,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心中已然信了一半。

“見過楚尚食。”崔巧已經聽聞了阿圓的事,一進來就將事情原委敘述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一句:“這藥膏是禦前總管魏公公親自交到我手上的,尚食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魏公公,他總不必為一個小宮女圓謊。”

“前些日子養心殿確實是派人清東西來著……”

楚尚食思忖了半天,正要說話就見清竹推門而入,她被折騰了大半天,骨頭都快散架子了,也懶得為楚靜淑遮掩:“啟稟尚食,那宮女並未辨認出是哪個太監與阿圓私下見麵,想必是無意中見她用了冰蠶白玉膏,便想了這麼個法子,讓您搜出她屋子內的冰蠶白玉膏。”

“兒戲!”楚尚食氣的狠狠拍了拍一旁的桌子:“懷疑東西來路不明就說來路不明的事,作何拿這種醃臢事情汙蔑人家!”

“阿圓,你回去罷。”楚尚食揮了揮手,心中對楚靜淑有了幾分厭煩。

“多謝楚尚食明察秋毫。”阿圓深深一拜,緩緩退了出去。

她站在院外,深深吸了一口氣:是楚靜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