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靈商(1 / 2)

“晚上陪我去一趟黑市吧。”葉笙開口。

寧微塵笑吟吟,點頭:“嗯。”他很難拒絕葉笙的任何要求。

葉笙躺在床上,捧著水杯,一口一口喝著水,神情若有所思。黑色的睡衣稍顯淩亂,更襯得他皮膚雪白,水把唇染得潤紅。他在家裡會很放鬆,不再那麼強勢。於是寧微塵很多時候可以大大方方欣賞他的臉。

寧微塵說:“你看了《災厄之年》那本書?”

葉笙點頭:“嗯。你要看嗎?”

寧微塵失笑:“不,我不用。我對災厄之年其實不感興趣。”

葉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點疑惑。

寧微塵被他看著心癢癢,直接伸出手指,勾著葉笙的下巴,來了一個深吻。靈活的舌尖舔去他唇瓣上的水,葉笙輕輕閉上眼睛,也懶得說什麼。

一個吻結束後,寧微塵似笑非笑,啞聲說:“笙笙真的好甜啊。”

葉笙:“你少給我用這些惡心巴拉的詞。”

寧微塵對他的不解風情早就習以為常,彎了下眼眸,給他說正事:“世娛城的黑市名字叫海姆冥界,在下城區最邊緣的位置,占地麵積很大,需要憑借公民證進入。我在這裡有張一等公民證,可以帶你進去。”

葉笙挑眉:“海姆冥界,弗麗嘉港,芬撒裡爾,阿斯加德。世娛城的所有區域,都是用北歐神話中的人名地名來命名的嗎?海姆冥界是北歐神話中的地獄吧。”

寧微塵:“嗯,好像是這樣。”

葉笙點點頭。

寧微塵:“你不是說收養你的那個老頭,是個商人嗎。我覺得黑市是他最有可能活躍的地方。”

葉笙仔細回憶老頭。小時候,他覺得老頭就是個神棍,明明連鬼都看不到,卻學了一堆裝神弄鬼的東西。但現在葉笙發現,老頭的正常在世娛城反而顯得有點不正常了。

葉笙心思電轉:“寧微塵,有沒有一類人。他們雖然是異能者,但是看不到異端。”

寧微塵略加思索道:“哥哥想問的或許是,有沒有一類人,完全不受靈異值影響。”

葉笙:“對。”

寧微塵:“這種人我至今為止,就聽到過一個。他像是‘災厄之年’的唯一幸存者,被遺忘的存在。他無法獲得異能,但他同樣也不會被異端所傷。他會生老病死,可是他唯獨不會死在異端手裡,靈異值對他無效。”

葉笙愣住:“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寧微塵想了下說:“從我父親的嘴裡聽說的,這個幸存者是個普通人,當然,他也必須是個普通人。寧家把他喚作靈商,他不屬於任何陣營。哥哥,你還記得陰山列車上運送胎女的李建陽嗎,李建陽是被論壇操控,與鬼母做交易。但靈商是自主的——他可以幫異端和異端做交易,幫人和人做交易,還可以幫人和異端做交易。靈商不受任何靈異值影響,商人的本性是唯利是圖。”

葉笙越聽越覺得荒誕詭異,他幾乎是篤定了,老頭就是白胥口中的【money】,也是寧家所說的【靈商】。他隻知道老頭很弱,在陰山走兩步就開始怨聲載道骨頭散了。

沒想到他是真的弱,也是某種意義上說不出來的強。

葉笙說:“非自然局會允許靈商的存在?”

靈商的存在,對異端的貢獻明顯更大。

寧微塵說:“不會,但非自然局找不到靈商。看來,當初去陰山照顧你的老頭,十有八九就是這位靈商了。”

葉笙點了下頭。

確定了老頭的身份,但他的心卻越來越下沉了。

寧微塵眼眸思索了會兒,笑說:“讓靈商照顧你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他是世上唯一一個,中立的存在。”

葉笙說:“靈商不受靈異值乾擾,異能不是堪比【絕對清醒】嗎?為什麼說是普通人。”

寧微塵說:“你錯了。【絕對清醒】無視夢境,但她看得到夢境,也能分析破綻,對異端出手。但靈商身為幸存者,他的眼睛是看不到一切異象的,他同樣用不了一切具有靈異值的武器。你可以把他當做透明人,世界的透明人。”

隻有完全透明的人,才能做這橫跨兩界?0;靈商。

寧微塵說:“非自然局現在更傾向於靈商已經死了。因為他是人,人就有生老病死。你所說的世娛城的【money】,也銷聲匿跡很多年。白胥應該是最後一個接觸到他的人。”

葉笙沒有說話。

世娛城神秘莫測的【money】,白胥當初傾家蕩產才能和他做一筆交易。

可白胥在懸賞榜上可以是排第四,僅次於三大公會會長的人啊。原來當初陪他在陰山,吃野菜吃蟲子的老頭,那麼有錢?

“……”這得是怎樣的利益,才能把老頭請出山,去陰山照顧他啊,受苦又受累。

他所想到的,寧微塵也想到了。寧微塵唇角帶了點笑,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哥哥,看來從你出生開始,就有人一直在關注你啊。”

葉笙嚴肅說:“老頭離開前,給了我兩張保命的符,一張就是傳教士的紅符,被我在列車上拿來對付胎女了。”

寧微塵含笑說:“嗯,看來他對你還是有點感情的,不過陰山列車上,你信一信我,胎女或許會更快解決。”

葉笙冷漠說:“哦。我陰山列車上,最想解決的是你。”

寧微塵:“……”

寧微塵:“好吧。”

葉笙疑惑說:“老頭能和傳教士做交易?”

寧微塵搖頭:“不,靈商還沒這個資格。他應該隻是很會撿漏。”

這是他能想出的最適合形容詞。

葉笙:“……你的形容沒錯。”老頭是個去菜市場買菜,能夠順走一堆蔥跟辣椒的人。老頭給他的告誡是,錢是省出來。葉笙從小到大被貧窮折磨,但是反常的對錢卻並沒有很大的欲望。他雖然窮其一生,可總覺得自己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