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鴉的指引下,葉笙走進了這棟完全不對外人開放的世娛城中央大廈。渡鴉引他入內後就消失了。傳教士隻給了他進入一樓的權限。</p>
大廈內部一片漆黑，儘頭是一個蓮台。蓮台上，葉笙沒有看到傳教士,他看到了一隻鳥。</p>
清冷寒光從天而降，紙做的小鳥栩栩如生,它身形小巧,收攏翅膀,站在蓮台中心。猩紅朱砂點成它的眼睛,鬼魅幽深盯著葉笙。這位誕生於歐洲的神明,近些年對佛學充滿興趣,於是身邊一切都帶了種禪意。無論是祂的笑麵佛麵具，還是這個青色蓮台。</p>
葉笙還沒開口,紙鳥先開口了，沙啞古怪。</p>
“你還是來找我了。”</p>
s級版主行蹤難測,不會輕易現身，但隻留下這麼一隻紙鳥也夠應付葉笙了。</p>
它隻是傳教士的傳話人。</p>
葉笙早就想好了說詞,平靜道。</p>
“之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p>
紙鳥朱砂紅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當然。”</p>
葉笙說:“你要我成為人類領袖,幫你傳教。”</p>
紙鳥冠冕堂皇,“怎麼會是幫我呢，年輕人,你明明是在幫你們人類。你可是救世主啊,你要帶領你的億萬同胞，逃離蝶島的壓迫。”</p>
葉笙說:“嗯,可我該怎麼成為救世主呢？”</p>
圖窮匕見。</p>
紙鳥眯起眼睛,警惕地打量著他。。</p>
葉笙淡淡說:“想要成為救世主,首先得他們認識我。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p>
紙鳥陰惻惻問道:“你要我做什麼。”</p>
葉笙，“給我一個直接進入【啟明世界】a級副本的身份。”</p>
紙鳥語氣沉沉:“為什麼？”</p>
葉笙，“帝國把【啟明世界】鬨得人儘皆知，不正好是一個機會嗎。如果我成為遊戲最後的贏家，那麼，所有人都會認識我的。”</p>
“你那麼了解人類的思潮。怎麼會不明白，人類都是慕強從眾的。”</p>
紙鳥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古怪一笑說:“啟明世界對所有人開放，你為什麼不自己報名，一步一步來呢。”</p>
葉笙:“我報名參加過，被淘汰了。”</p>
紙鳥伸了一下脖子:“淘汰？”</p>
葉笙:“嗯。”</p>
紙鳥笑一聲，嗓子愈發古怪，慢悠悠:“你能從【信仰博物館】活著出來，居然會在【啟明世界】初選賽被淘汰？”</p>
葉笙:“出了點意外。”</p>
紙鳥的表情明顯不信。</p>
葉笙知道傳教士不可能相信，沒解釋，隻是陳述說:“無論如何。我參加【啟明世界對帝國百利無一害，不是嗎？”</p>
仔細一想，事實確實如此。</p>
紙鳥收回打量的視線。</p>
紙鳥道:“【啟明世界】不歸我負責，歸eniac負責。eniac有自己的運行規則，不會允許有任何一個打破規則的存在。”</p>
“而且，a級副本為了防止人類s級執行官涉入，審核非常嚴格。”</p>
紙鳥頓了下，話鋒一轉。</p>
“不過，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進入一個特殊的b級副本。”</p>
紙鳥說:“這個b級副本叫【蟻災】。是一個非常離奇的危險地。它的前身是一家福利院，最高異端是【蟻群一個由數萬螞蟻形成的異端。對，在這個副本裡，蟻群把它們‘超個體’的特征發揮得淋漓儘致。一整個族群，組成一個b級異端。”</p>
“我會提起它，是因為它不屬於任何一個版塊，連eniac也無法從那裡讀取完整信息。你可以悄無聲息地混進玩家陣容裡，隻要躲過eniac的初始檢索，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p>
紙鳥說:“【啟明世界】的副本空間，有的已經完全消失於世上，需要【eniac】用算法複刻。”</p>
“但有的危險地，還是存在的，【蟻災】就是一個還存於世的危險地，它在拉丁美洲一個非常貧窮的小城鎮裡。那裡荒無人煙，你可以去那裡等著。”</p>
“我會幫你隱藏氣息，逃過eniac的篩選。”</p>
“等【蟻災】副本開啟後，你就可以偽裝成玩家，混入人群中。”</p>
葉笙說:“好。”</p>
紙鳥張嘴，尖尖的舌頭從喙裡伸出來。漸漸地，在紙鳥的舌尖，開出一朵肉蓮。</p>
葉笙明白它的意思，走向前，從它的舌尖，取下了那朵肉蓮。</p>
肉蓮非常小，大概隻有一個指節大。紙鳥沙啞說:“這朵蓮花，能幫你躲過一次eniac的清掃。”</p>
“祝你幸運。”</p>
紙鳥意味深長說道，“你要是真的能成為最後贏家，讓eniac對你開放帝國。說不定我們下一次的見麵地點，會在耶利米爾。”</p>
葉笙不甚在意的“嗯”了聲。心想，他就是為了進耶利米爾，才參加這次啟明世界的。</p>
葉笙從傳教士那裡獲得【蟻災】的具體地址後，出中央大廈，直接給寧微塵發了條消息。</p>
【我現在找到了一個重新參賽的辦法。】</p>
【過幾天，我會去南美的這個小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