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前在暗衛營中被淘汰的弱者,會丟掉性命,被何殊接掌後,會根據所有人表現出的性格特長,將其分彆安排到不同位置上。
那些被安排出去的人,就算因自身實力不濟而被邊緣化,骨子裡依舊深受這段成長經曆影響,奉行的也是他們早就習以為常的那些規則。
與其有著同樣出身的馮立和邱顏都覺得這很正常,因在青山書院見到過類似現象,沈卓雖覺擔憂,也無可奈何,隻能暗自囑咐自家表弟。
何殊則是無法容忍這種現象,優勝劣汰是一回事,可她絕對不容許自己不惜人力、物力開設的學校中,竟然出現霸/淩現象。
雖然她自身不曾親自經曆過,但是受前世那個信息傳播水平發達的大環境影響,讓她深知這種現象能給人造成的終身傷害與影響。
接到何殊示意,馮立不動聲色的再次給對方遞過去一塊碎銀。
“多謝你的提醒,我們平弟年齡小,又是第一次出門在外,要是不小心惹上他們,就麻煩了,兄弟可知道他們的來曆,讓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張二田還真知道,他是個精明的,想要保住在武院的這份輕鬆而又收入不菲的工作,基本要求就是不能得罪那些可以決定他的生死前程的人物。
“據小的所知,中級一班的那位韓明新公子,是京中一位王爺……好像是康王的小舅子,聽說連知府大人對他很客氣,那位王開傑公子,是巡撫大人的族侄……”
說完這些,張二田又提到幾個的名字。
“這幾人的身份來曆比神秘,反正肯定也是大有來頭,他們平時比較低調,出手卻很大方,特彆喜歡結交朋友,與韓公子、王公子他們的關係不好不壞。”
初時還有些震驚的何殊現已十分平靜,再次確定自己實在很有必要親自出來走走。
親眼看看這個自以為應該已經得到極大改善的世界,才能發現其中藏汙納垢,存在的各種問題一大堆。
若是一直深居宮中,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意識到,這些武院能給她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會有限。
卻會在她的不知不覺中,逐步徹底淪為其它勢力拉攏人手的工具,讓她的一番心血給彆人做了嫁衣。
難怪那些人對她開設武院的事,反應都很平淡,她還以為是自己夠小心與低調,沒有曝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現在看來,原來是人家將她當做冤大頭,一直在薅她這個大冤種的羊毛。
忍字頭上一把刀,心中再怎麼憤怒,她當下也隻能先忍,待到日後再與他們算帳。
“沒想到武院中的環境,比書院還複雜,柳賢弟,你接下來可要小心,不過我們儘量不惹事的同時,也不能讓人欺負了我們,真要跟誰對上,你儘管去懷安客棧找人幫忙。”
柳平趕緊應下,他也聽也這武院中的環境,並不像他原以為的那樣簡單。
沈卓也沒說什麼推辭的話,隻在心中暗自記下這份情義,何殊的這番表態,是在為柳平撐腰,為他表弟接下來在武院的平安提供保障。
張二田則是眼睛一亮,“恕小的眼拙,原來柳公子與諸位都是懷安客棧的人,有這層關係在,柳公子在武院肯定能一切安好。”
聽到這話,馮立挑眉問道,“原來我們懷安商……客棧的名頭在武院中,竟能這麼好使?”
張二田聽出對方本想說的是懷安商行,意識到這幾人可能不止與陳陽城懷安客棧有關,而是與其背後的懷安商行有關。
這讓張二田的神情變得更為恭敬起來,“公子說笑了,這是當然,誰不知道懷安客棧是大名鼎鼎的懷安商行分點,那懷安商行的東家,可是京中手眼通天的皇親國戚,誰敢不給麵子?”
知道懷安商行的名頭好用就行,柳平安置好後,就會直接入學,接受武院的統一管理。
要等到武院休沐時,才能離開武院。
離開青山武院後,沈卓鄭重其事的給何殊他們行禮道謝,他此前實在沒想到,武院中的情況竟能如此複雜。
那些出身顯赫,大有來曆的同窗,竟能在武院中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針對那些不願拒絕與他們廝混到一起的學生。
青山書院的學子之間,雖然也存在各種競爭與排擠,但是大家都是文人,愛惜自己的名譽,做事不敢太過分。
再加上他的成績實在優秀,讓書院中的先生們對他寄予厚望,多有看顧,所以他在書院中的生活還算簡單平靜。
要不是何殊他們願意借出懷安商行的名頭,為他表弟造勢。
在聽說青山武院中環境後,沈卓甚至生出想讓表弟放棄入學的念頭,因為他實在不放心。
何殊製止住對方道,“沈兄不必如此,說實話,此行著實讓我們大開眼界,對武院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也算是收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