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年頭可不流行的視野開闊的落地窗,連有條件裝玻璃窗的人家都很少。
正寧帝則是難掩錯愕的看著何殊,有些費解的問道。
“皇兒這想法,也實在太過了些,能遠觀,這作用已經很大了,怎麼還能想著要去看人家屋裡的情況呢?”
那樣也太危險了,連夫妻之間的那點事……說不定都有被人看去的危險,隻是想像一下,正寧帝就覺得難以接受。
可是何殊在前世已經習慣到處有監/控的環境,還會時常聽到哪裡被人偷裝隱蔽攝像頭的消息。
但這一切顯然不能說,所以何殊隻能裝單純。
“父皇想到哪去了,兒臣就是覺得這千裡鏡給了暗衛,暗衛也無法借助千裡鏡觀察到目標在室內的言行,局限性較強。”
想到自家太子的年齡還小,還不懂得什麼男女之事,隻一心想到正事,才會有此想法,實屬正常。
“嗯,皇兒考慮的有道理,不過能有如此威力,已經很好了,咱們可不能太貪。”
何殊受教的點頭,才算是將這茬翻頁。
送走趙晉仁後,京中的生活繼續,放下一樁心事後,何殊輕鬆不少。
皇家療養院的事她雖關心,但也隻是關心過問一下而已,都有專人負責,她與正寧帝都不可能實際參與其中。
又到了一年一季的春種階段,兩人也需表現出自己高度重視的態度,畢竟春種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
朝廷還要舉行相應的祭祀禮,正寧帝必需要參加的,是一年一次的農耕禮,為起到勸課農桑的效應,同時也為向人展現皇帝對農耕事宜的高度重視。
“再過不久,皇兒就要年滿十五周歲了,也是時候該與為父一起去演耕了。”
聽到這話,正在批閱奏折的何殊頭也不抬的直接回道。
“所以父皇這是打算讓兒臣以後幫你承擔起演耕的活?”
心中的打算就這麼被太子直接的挑明,本來還在故作深沉的正寧帝瞬間破功,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理直氣壯的回道。
“為父已年老體衰,要保重身體,這種既繁鎖又勞累的體力活,太子也是時候該幫為父承擔起來了。”
何殊小時也曾跟著旁觀過幾次春耕禮,年齡大些後,眼看那些官員打算抓壯/丁,開始要求他這個太子也上場,到了這日她就自動隱身,再不去湊熱鬨。
所以她在近幾年都沒去過,因為以她的脾氣,寧願正兒八經的去耕種一天地,也不願配合那些官員的要求,按照各種流程一步步的做,象征與形式的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
可是她心裡清楚,在當前的這種農耕時代,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重要工作,因為它確實能起到勸農的作用。
就像那些每到逢年過節,或是平日裡有事沒事,都要舉行一下的各種祭祀般。
即便何殊經常暗自吐槽勞民傷財,可是她也不會阻止,該參加就得參加,還不能出錯,因為這些都是這個時代的國家大事,可用來安撫民心,發揮許多積極作用。
“怎麼會?父皇正值壯年,平日裡動得少,能趁此活動一下筋骨,是件好事。”
以為何殊這是打定主意要繼續避著,正寧帝鬱悶的看著何殊。
“朕都已經活動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該有太子代勞了。”
而何殊因為心裡清楚,自己今年將要年滿十五周歲,在這個時代,已到束發之齡,算是大半個成年人。
若是繼續躲懶下去,那些大臣們恐怕要在擔心與議論自己‘不學無術’之外,還要再加幾條,懶惰,不關心民生大事,辜負了皇上將她帶在身邊悉心教導的心血。
所以她並未打算缺席今年這次農耕禮,“兒臣會去的,保證讓父皇隻負責走流程,躬耕之類的出力活,都由兒臣負責便是。”
聽到這話,正寧帝瞬間精神起來,他當然知道太子向來是言出必行的性格,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好,就這麼說定了。”
何殊最嫌繁瑣的那些流程,對於早已習慣的正寧帝而言,是最輕鬆的部分,他最怵的就是時間最長,最耗費體力的躬耕階段。
每次強撐著熬過農耕禮,他都會腰酸背痛好幾天,那種經曆,想想就覺壓力山大,身上不適,仍要堅持上朝,既不能對外抱怨,還不能去宣太醫。
如今有太子主動將這部分出力的活給攬了過去,算是幫了他大忙,滿心高興的正寧帝壓根就沒想到,他家太子本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