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勇於擔當的表現,勝這世間門無數男兒,我為您感到驕傲。”
悄悄擦拭過眼角的正寧帝隨即跟著表態,“為父也為我兒感到驕傲,不要去在意那些外人怎麼說。”
哪怕事後證明,即便懸河大壩是銅牆鐵壁,若不泄洪,在後期仍在持續的陰雨天中,也會被衝垮。
但是仍有一些人拿公主決定泄洪時,懸河大壩還完好說事,認定那就是置東合府百姓安危於不顧的冒失之舉。
何欣月含淚笑著應道,“父皇放心,有您與太子的支持與理解,兒臣不懼這世間門任何非議。”
正寧帝欣慰的笑著點頭道,“皇兒真是長大了,很好,走吧,我們一起去鳳元宮見你母後,她一直惦念著你,在這邊耽誤得太久,她少不得又要嘮叨。”
看著抱怨皇後嘮叨,卻沒意識到自己其實也不差的正寧帝,何欣月笑著應下。
“太子今天也提前下值吧,那些政務,我們是永遠都忙不完的,早些晚些的差彆不大。”
聽得出正寧帝提起政務,依舊是滿腹的牢騷,與一公主猜測那些有些損,非常人之舉的事,應該都是出自太子之手不同,公主算是早就發現朝中政務其實都是由太子在打理的人之一。
畢竟她算是自家人,又入了仕途,皇上與太子在她麵前沒怎麼遮掩。
隻是為了在人前維護她那父皇的帝王尊嚴,她不僅在人前裝做不知情,還告誡自己要從內心裡當做自己不知道,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她在親近之人麵前走漏口風。
對此沒有異議的何殊從善如流的應下,然後給公主提議道。
“皇姐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換身打扮,母後近來,確實有些嘮叨,你就這麼回去,她能從你身上挑出一百條意見,然後將話題拐到你還未婚的問題上,再提一百條意見。”
想到皇後每每想起,就會反複跟他提起的公主婚事問題,正寧帝連聲表示附和。
“對、對,聽太子的沒錯,汪林,安排宮人幫樂平公主好好拾一下,這皮膚有點黑,還有點粗糙啊,那就多用些胭脂水粉吧。”
見正寧帝高度緊張的樣子,公主湊近太子道。
“皇弟,母後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嗎?”
何殊對此也很無奈,她知道皇後應該是進入更年期了,身體方麵因有太醫精心調理,倒沒出現什麼問題,最明顯的症狀就是特彆愛嘮叨、愛操心。
為此她這兩年經常以政務繁忙為由,儘量少去鳳元宮。
可是正寧帝不管是為了看在她這個太子的麵子上,還是因為產業上的事,或是祖製,都需常去,實在被念叨得不輕。
為了能用好成績哄得皇後高興些,少被念叨,連八公主都變得對學業上心不少,人也成長許多,進步頗大,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而皇後近一年來,最常提的就是公主的親事問題,逮著機會就拉著皇上太子,說起京中那些大族子弟的情況。
誰家兒子相貌長得好、有文采、性格溫和,若是給有主見,性格要強的公主做駙馬,肯定會很相配之類的話。
何殊已經看出,皇後這是因為她的身份問題,畢竟她若是普通女兒,已到該議親的及笄之年,如今卻是提都不敢提,偏偏盯著太子妃之位的人卻多,時不時的在她麵前明示暗示。
從而導致皇後因壓力太大生出心結,才會在更年期階段出現這種現象。
何殊對此也無可奈何,再怎麼勸慰,明裡暗裡告訴對方自己並不在意那些,都無濟於事後,她隻能選擇儘量避著些。
除此之外,還要勸正寧帝,告訴他皇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其實是一種病,需要他儘量多些耐心與安慰。
對於拿何殊充太子這件事,正寧帝對先帝都沒什麼愧疚,畢竟是他先用女兒充兒子在前,並不是為了哄騙先帝將皇位給他,才會做下這件事。
可是對於皇後,他還是比較愧疚的,畢竟剛生下的女兒就被他這個當爹的讓人抱走,去行瞞天過海之計,讓她們母女一人沒什麼機會親近。
如今女兒已是及笄之年,不僅無法行及笄禮,更不可能與人正常議親,可皇後這滿心的憋屈卻無處訴、無法解。
不能在明麵上提太子,隻能將公主的親事問題掛在嘴上,好安慰自己那顆無處安放的心。
在知道皇後會出現這種也屬於病的現象,還有這些內情後,麵對皇後的那些嘮叨,正寧帝也隻能耐著性子聽著、勸著、哄著。
就算自己已經生出心理陰影,也不能有什麼抱怨,隻盼著皇後能夠早日想通,放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