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你家兒子是這樣,你們看,我家這個也正些傻著呢。”
聽到長輩們的齊笑聲,何昌逸不讚成地抗議道。
“父王,兒子可沒傻,就是已有多年不曾見過父王這身打扮了,才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瑞王也沒有糾著這個話題不放的意思,示意他們坐一旁道。
“你們兩個怎麼會突然來臨海?”
聽說自稱是他小兒子的門下省主書求見,瑞王才想起一件事,他在接到小兒子代為轉達的口信後,直接通過奇珍閣的渠道與宮聯係上了。
後來就是忙著聯係人,收拾行李,與友人道彆,來了臨海後,不僅要接受船上生存訓練,還要進行水下訓練。
除此之外,還要接受幕浮島當地居民的語言及風俗培訓,以及了解幕浮島上各家勢力的劃分及當前局勢等信息。
每天都過得極其充實與忙碌,壓根就沒記起自己還沒給小兒子回信的事。
若非正趕上他們剛結束一次為期三天三夜的海上行駛,回陸地休整,這兩個傻小子毫無預兆地過來,估計還要麵臨見不到人的情況。
“是太子殿下告訴兒子這個消息,我才知道父親與舅舅們已經帶著家裡人來臨海的消息。”
說起這件事,何昌逸就感到有些哀怨,想想信剛發出去的那些天,他日夜盼回音,結果卻是那封信如石沉大海,他隻得放棄。
沒想到不是他的信沒得到重視,也不是他父親不同意,而是他父親太忙,把他給忘記了。
看著小兒子那委屈的眼神,瑞王有些心虛的清了下嗓子後,感慨道。
“看來太子殿下與你皇叔一樣,都是待人寬厚仁慈的賢德之士,你可千萬要記住他們的恩重如山,不僅要為你皇叔儘忠儘職,將來也要好好效忠太子殿下。”
您要是知道真正執政,安排你們出海去打江山的主使者,就是太子殿下,恐怕就不會這麼簡單地給出‘寬厚仁慈’的評價了。
想想除了第一次不知情的那回,後麵太子殿下每次親自招待他,還親切地將他稱呼為‘昌逸堂兄’時,他感受到的都不是受寵若驚,而是總有種自己仿佛被人盯上,還不得掙脫的緊張感。
那是因為他在知道那個真相後,才能感應到的那種讓人難以形容的無形威懾與壓力,即便對方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溫和。
不過這些真相與經曆,肯定不能對外透露,哪怕他父親將要出海離開大安。
“父王的教誨,兒子一定會牢記在心,永不敢忘。”
瑞王欣慰地點頭,對於這個小兒子,他是真心引以為傲。
無論他們去了幕浮島後的結局如何,他都不打算帶小兒子過去,他希望小兒子能在大安好好發展。
聽到小兒子提到是太子告訴他,他們已來臨海府的事,他就知道他們出海的事,對小兒子沒有什麼影響,才會有意成全,讓何昌逸來此與他團聚一段時間。
雖然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是能有機會在出海前見見小兒子,團聚一段時間,對瑞王而言,也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畢竟相較於其他兒子,這個自幼遭遇家庭變故,沒有享到多少瑞王府的富貴,卻跟著家人一起吃足苦頭,後來因他閒了下來,可以親自教導的兒子,是他費的心思最多,最寄予厚望的一個。
原本還想等著看他在進入仕途後,可以為大安建功立業,為百姓多做實事,實現他當年的一些願望。
卻沒料到他竟等來了自己重新崛起的機會,即便如此,他仍然希望何昌逸能在大安好好發展。
身為大安皇族子孫,對瑞王而言,大安是他的根,也是他去了海外也永遠牽掛的祖地,有個兒子留在大安,對他而言,是個莫大的安慰與情感寄托。
說完這些後,何昌逸又提起他離京前的那段時間,經常被攔住示好的事。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很不對勁,後來才猜到一點,他們應該都是答應要隨父王一起出海的人吧?”
瑞王聽說這件事,隨即就已明白過來,知道那些人爭相去找何昌逸的原因。
表麵是為了討好他的小兒子,實際上何嘗不是在試探上麵的反應。
而上麵直接提醒何昌逸,他們已到定海水師大營,允他前來探親,未嘗不是因為看出那些人的盤算,特意表態,表現出對他的信任與重視,讓那些人安心。
想到這些,瑞王臉上泛起些冷意,看來他跌入塵埃的十多年中,有些人早已不將他放在眼裡,隻是迫於形勢,才不得不答應他的召集。
即便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若非有上意在前,他本身其實也不願去聯係那些人家,可是知道他們竟然去打擾他的小兒子,瑞王還是對那些人生出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