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麵對話裡話外求他為其出頭的女兒,老承義侯隻能勸她離對方遠些。
可是女兒不僅不能領會他的苦心與難處,還說出這種隻會讓她與趙家自取其辱的話,讓老承義侯瞬間勃然大怒。
“告?你想去宮裡告什麼?你這個姑姑過去不曾照顧侄子半分,還因受那劉氏挑唆與利用,與他母親的死脫不了乾係,你去告什麼?讓皇上將你送到農場,和你的好姐姐做伴嗎?”
若是告狀有用,老承義侯也很想跟他的同胞姐姐告狀,告她兒子飛黃騰達後,不說多提拔母族趙家,還將他的兒孫給送到農場裡,承受生不如死的辛苦折磨。
看著她爹的憤怒,趙秀容被嚇得一縮,她一個庶女,能有機會高嫁給康郡王,讓她在丈夫麵前向來習慣伏低做小,對丈夫言聽計從。
但是對著娘家人,又有著一種優越感,哪怕是在她爹麵前,也時常端著王妃的尊榮體麵,老侯爺對此也不以為忤,願意捧著這個高嫁的庶女,任她強勢了這麼多年。
早忘了當她還隻是趙家庶女時,對她爹的敬畏。
如今見她爹發怒,還是下意識被嚇得不輕,說到底,她嫁入王府的這麼多年,丈夫帶給她的隻有輕視與怠慢,沒有任何底氣,她所強撐出來的那些,都不過是虛張聲勢。
反應過來後,趙秀容有些惱羞成怒,大聲指責道。
“爹,您都在胡說些什麼?趙晉仁的親娘死時,我年齡小,還不懂事,能有什麼乾係?不管怎麼說,您都是趙晉仁的祖父,他再怎麼獨,都不能不承認您,不聽您的,隻是托您幫忙問幾句話而已,像我們這樣的實在親戚,隻要他姑父這個王爺好了,肯定不會虧待他。”
看著這個色厲內荏的女兒,老承義侯感到深深的疲憊與無奈,可他仍要努力活著,因為他死不起,他那個還在農場中吃苦受累,不得脫身的兒子,讓他死不瞑目。
“有些事做過就是做了,不是你能用‘年齡小、不懂事’,就能開脫的,晉仁心裡有數,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不讓你再去往他麵前湊,是我能給你的最後忠告,你若不聽話,後果自負。”
說完,老承義侯也不耐煩再與這個女兒繼續糾纏,直接拄著拐杖離開,腳步蹣跚,背影蕭瑟。
趙秀容試圖阻目她父親離開,卻被無聲出現的老管家派人給阻攔住,任她再怎麼嗬斥攔住的家丁,都沒有作用。
氣急之下讓人安排馬車送她回娘家時,趙秀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父親不說幫她訓斥的趙晉仁,勸說趙晉仁,還直接要求她不要再跟趙晉仁聯係。
這讓趙秀容如何甘心,早在丈夫出事,她回來求娘家人出麵,卻沒幫到她的丈夫,隻能接受被降爵的事實後,她就已經察覺到丈夫對她的不滿。
過了不久,她娘家也跟著出事,沒了與她走得十分近的哥嫂後,她能感受到丈夫毫不掩飾的疏遠,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功,幫到康郡王。
而趙晉仁就是她的唯一依仗,她是對方的姑姑,還是王妃,對方怎麼也要給麵子才是,結果卻是無功而返。
她覺得隻要她父親出麵,趙晉仁肯定得聽話,結果她父親卻不願幫她。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老承義侯心裡卻很清楚。
趙晉仁能因那些庶弟妹的姨娘們,與他母親的死脫不了乾係,就遷怒於那些庶弟妹,不願照拂半分不說,還曾直言想將他們送去圈禁。
因為大理寺已經審出,他這女兒當年被劉氏利用,沒少給趙晉仁的親娘送有問題的食物和湯藥。
雖然無法確定她當時是在明知真相的情況下被利用,還是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被利用,她都與趙晉仁的母親,也就是她前大嫂的死脫不了乾係。
所以趙晉仁隻會更恨她,比恨那些庶弟妹更恨,因為她也利用了對方母親對她的不設防,何況她的前大嫂對她極好,一直拿她當女兒般關照。
老承義侯勸她放棄,不要再試圖與趙晉仁聯係,遠著些,是真心為自己的女兒好。
因為隻有遠著些,她還能在彆人不知內情的情況下,繼續借她娘家侄子的勢,維持她現有的地位與體麵。
畢竟他那位衝著趙家外戚身份主動找上門的王爺女婿,可不是什麼善茬。
若不知分寸的將趙晉仁給擾煩了,老承義侯毫不懷疑,他那位已經變得非常精明果斷心狠的大孫子,肯定會與其做切割,將二人之間的仇怨直接公開。
知道自己若是出麵,隻會招來大孫子的埋怨,更加快這一天到來的速度,老承義侯才會在聽到女兒的哭求後,選擇斷然拒絕,壓根就不打算嘗試。
可惜對於他為對方考慮的這番苦心,趙秀容不僅不能理解,還因此而對親爹生出怨憤。
絞儘腦汁地想要打聽定海水師大營中,到底藏著什麼大秘密的人,遠不止自以為聰明的康郡王。
其他一些大勢力,也都在想方法設法地往臨海府滲透打聽。
可惜杜樂賢在臨海府的三年,早將臨海府給梳理得很徹底,一些明麵上的消息也就算了,定海水師大營在消息可謂是半點不透。
因為所有試圖接近或進入定海水師大營駐地的人,都被杜樂賢設置的層層關卡給攔下,確保那片區域中,連隻鳥都隻能飛入不能飛出,更彆說是試圖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