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我們剛剛去審問過那些海盜,不僅問出他們的寶庫,還得知,這座島上的麵積竟然不小,有高山、湖泊與河流,還有些早就說不清來曆的本地居民,那些精力充沛的小子下叫囂著要進山打獵,吃了這麼久的肉乾,想去弄些鮮肉換換口味。”
趙晉仁點點頭,“讓他們進山的時候帶上常備藥,初來乍到,不要深入,不要與本地居民起衝突,打到獵物了,咱們晚上也舉行一場篝火燒烤大會,慶賀這場勝利。”
聽出大將軍的心情已然陰轉晴,劉校尉的笑容頓時燦爛起來。
“哎,大將軍請放心,他們知道輕重,肯定不會亂來!”
知道這次雖然取得大勝,但是水師不僅重傷好幾個人,還重創幾艘戰船,戰損很大,大將軍和幾位將領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他們當然不敢再添亂。
劉校尉興匆匆的剛跑出去不久,陳副將就拎著一個包裹進來。
“大將軍,找到讓剩下的那夥海盜起內訌的寶物了,您看看,確實是至寶啊。”
取出包裹中的盒子,打開後,瞬間露出裝在盒中的三枚嬰兒拳頭大小的寶石,一枚鮮紅奪目,一枚綠得極其通透,還有一枚是湛藍色,入手溫潤,內裡沒有半點雜質。
饒是他們這些年來,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經過他們的手獻入宮中的各色寶石多到用箱裝,也不曾見過個頭這麼大,品質這麼好的寶石,讓人看著就覺目眩神迷。
“您說,有了這些,上麵會不會對這次的戰損網開一麵?明明是十拿九穩的事,我們又打算要他們的命,誰能想到那些人竟然這麼凶殘,不惜跟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趙晉仁拿起寶石看了看,臉色十分平靜地將寶石扔回盒中。
“這些若能換來宮裡的網開一麵,宮裡就不會給我們水師製定那些規定了,宮裡最擔心的就是我們這些將領見財起意,從而做出不拿兄弟的命當命的事,怎麼可能會帶頭破壞規則?現在隻能盼著那些受傷的兄弟都能撐住,好好活下去。”
陳副將聞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心情有些複雜地感慨道。
“大將軍說得是,是末將想差了,宮裡若重視這些財寶,就不會給我們製定那些規則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請罪吧,除了那些受傷的兄弟,還有我們的三條戰船哪。”
說起戰船,陳副將就心疼不已,每條精心打造的戰船都造價高昂,用的都是最頂尖的材料,知道皇上堅持不按慣例修皇陵時,他們這些水師將領還曾在私下裡開玩笑,皇上這是將修皇陵需要用到的好材料,都拿來給他們水師造戰船了。
如今戰船護住了人的性命,卻被重創,而且是連損三條船,因他們目前在外海,距離實在太過遙遠,連帶回去修複的機會都沒有。
對他們這些水師將士而言,戰船不僅是他們的戰鬥夥伴,也是能讓他們在海上安身立命的家,那感情絕對是非同一般。
趙晉仁何嘗不心疼,但他更知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先不說這些了,隻要兄弟們的傷勢無大礙,一切都好說,畢竟是大勝,讓大家都高興點吧,派人多搜集一些吃的喝的,我們晚上舉行慶功會。”
兩個月後,朝廷與京中上下都關注著即將正式舉行的會試,甚至還有人開出賭/局,賭這次的會元與狀元會分彆花落誰家時,宮裡終於收到定海水師已然返航的消息。
何殊的心中出暗自鬆了口氣,說是應該放手任他們出去闖蕩,可是在這信息傳遞困難的時代,水師一出去就是半年,麵對無數未知的風險,這心中難免還是會有牽掛。
隻是她每天要處理的朝政事務太多,就算牽掛,也隻是諸多牽掛之一,不可能再時刻惦記著,畢竟水師這兩年表現出的實力,已經獲得她的一定相信。
等到水師靠岸,收到由趙晉仁親筆書寫,水師諸位將領都蓋了手印的請罪書時,何殊才發現自己的那口氣鬆得有些太早。
前後共有近三十名將士受傷,傷勢輕重程度不一,讓何殊本來和煦的臉色驟然晴轉多雲。
她從不敢小看人對金銀財寶的貪心,又考慮到水師的主戰場在海上,才會在水師創立之初,就為水師製定務必要以人為本的宗旨。
看到確定沒有死亡,傷勢最嚴重的那些,已然脫離生命危險,目前留在被他們占下的那座海島休養的內容,她的臉色才好轉。
至於後麵說的有三條戰船受損嚴重的事,何殊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她看來,戰船再怎麼珍貴,都不及人命珍貴。
水師將士這趟出去,連過年都沒回大安,若是有人一去不返,直接葬身外海,再也無法與親人團聚,才是最大的遺憾。
看到趙晉仁提及水師從海盜手中奪來的島上資源豐富,放棄太可惜,便自作主張留下兩組水師艦隊看護那座島嶼的內容,何殊心情就有些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