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都有淵源,但是肯定存在有淵源的人在帶節奏,若非有正寧帝親自出參與這殿試審卷與排名,有大概率會讓他們得逞。
畢竟楊家在前年接到瑞王的召集,集體退出大安朝堂的事,朝堂上稍有些分量的人,都心知肚明。
按照慣性思維考慮,幾乎可以肯定宮裡肯定不希望再看到楊家人出頭,不會再重用楊家人,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有人帶頭要將那楊厚澤的排名往下壓,其他審閱官肯定不會反對。
隻是那些人都沒想到,正寧帝竟然有注意到那楊厚澤,親自將對方的名次欽定為第四名,可以稱得上是略有抬舉。
雖然氣那些人處處動心機,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些人給算計到,但是一想到有太子在,處心積慮之人不僅會無功而返,還會遭受反噬,正寧帝的心情就無比舒暢。
何殊每日都要忙於處置那些與千萬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的大事,若非恰逢其會的遇上,根本沒有精力注意到這些人的算計。
即便對方的謀劃能夠成功,也就是添些無關大局的小麻煩而已,可是這背後的動機和算計,實在太過膈應人了些。
接到淩山書院的一群學子去了禮部,沒來得及將事情鬨大,就被正好遇上他們的禮部尚書打發到皇榜前的消息,無論是正寧帝,還是何殊,都表現得十分平靜,隻吩咐按例查處。
朝廷在賦予申請複查權,也就是質疑權的同時,也製定的有相應的處置規則,畢竟在當前的大環境下,這種質疑行為完全相當於是在挑釁皇權。
“看來那個楊厚澤平日裡,沒少在他的這些同窗身上下功夫啊,未了解真相,就自以為是地為他喊屈,不管他們這次的成績如何,都不堪大用,還是先好好磨磨性格吧。”
正寧帝也歎息著搖搖頭道,“真是可惜了,朕記得,這些人最輕也會被罰取消本場考試成績,禁考三年吧?”
大考三年一屆,禁考三年,就相當於他們沒有資格參加下屆大考,下次隻能等到六年後再考。
何殊看不懂,也不耐煩看那些科舉製式的文章,卻不代表她會直接根據那些人的排名,決定對那些人的安排。
所以她此刻正在看那些寫得比較優秀,或是有特點的文章譯文,這些譯文都出自門下省,門下省的眾官都已習慣她的行文風格,簡單、直白,譯出的內容也最讓何殊滿意。
正在一心二用的何殊卻道,“父皇倒也不必同情他們,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他們之所以會選擇追隨在那楊厚澤身邊,或許有人是真因敬佩對方的人品才華,但是絕大多數人,肯定是有所求,落得如今這下場,他們都不冤。”
二人在宮裡議論時,京中也為這場稍顯荒唐的事議論紛紛,在大考前被無數人認定為能考取狀元的熱門人選,竟然爆冷隻考了個二甲傳臚的消息,本就十分惹人關注。
可是朝廷坦坦蕩蕩的直接將其文章公開,此舉可謂是直接杜絕了可能會出現的某些私心揣測與質疑。
畢竟殿試前四名的文章都公示在那裡,誰都可以去看,水平孰高孰低,看到的人自有評價。
就算有少數人特彆偏好楊厚澤費儘心機寫出的文章,但是絕大多數人的眼光都很正常,也更符合主流認知與審美。
正當那些因這一出人意料的結果輸了錢的人,都隻能選擇願賭服輸時,突然傳出那楊厚澤的同窗為其鳴不平,結伴去禮部申請重審楊厚澤的文章,質疑排名不公的消息。
著實讓許多人都感到有些懵,人家楊厚澤的文章已經直接張貼在皇榜邊,用以佐證朝廷的公正,結果那些個學子竟然直接跑到禮部去質疑。
與以往出現這種事件時,肯定少不了會有人跟風湊熱鬨不同,這次的京中眾人聽說消息,不僅沒有人附從,還都是以看笑話的態度議論那些學子。
聽說那些學子將要按規受罰的消息,頂多隻是搖頭歎息,沒什麼人同情他們。
如今的老百姓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個認知,就是這些很有可能會當官的讀書人,若是一不具備相應的才能,二無良好的道德品性修養,將會直接傷害到他們這些老百姓的利益。
有位聰明而又有才華,還能處事公正、心懷百姓的官員,負責治理他們所在的區域,是件明顯可以感受得到其中差距的大好事。
包括京中,從前的京城中,因權貴太多,普通老百姓在某些公眾場合連說話都不敢太高聲,深恐會不小心驚擾到哪位大人,為自家無端招來災禍。
畢竟在那時,草菅人命、栽贓嫁禍之類的事,可謂是層出不窮、屢禁不止。
但是隨著正寧帝登基,有些犯下此類事大族勢力相繼遭到嚴懲,他們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的生活處境,逐步得到改善。
隨著九門提督與大理寺這兩大衙門換了新主官,京城中的百姓更能切身感受到其中的不同與差距,遇到事情,大家考慮都是責任劃分問題,而不是各自的背景強硬。
而京城中治安,更是到了路上拾遺便上交,可夜不閉戶的地步,看到城衛軍與巡防營的官兵,再不會感到提心吊膽,或是被嚇得避之而不及,而是心中生出滿滿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