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 28 章(1 / 2)

“我挑了長得最好看的種子。”夏琛一臉嚴肅道, 好像長得好看才是選種子最重要的標準。

夏老爺哭笑不得, 真是孩子話,不過仔細一想,長得好看的種子大都圓潤飽滿,當然質量更好。但就算如此, 收成也不可能猛漲這一大截,就他今天所看,等過一個月收獲,他家元寶的那批水稻, 比自家彆處的水稻,收成怕是能多個一兩成。

可彆小看了這一兩成,夏家種水稻的田都是上等良田, 拾掇得精心,然而收成每年也就三石多一些(兩百多公斤)。這個產量已經是風調雨順的年歲最高的一檔收成,哪怕再下力氣, 也不會多給他長一穗稻穀出來。

而他家元寶, 小孩過家家似得弄了個木框子養稻苗,結果竟然把產量提高了這麼多。

“爹的元寶,可真是個福星。”夏老爺一把將夏琛舉起來,覺得徐老道說得話真是一點都不虛。

再想想, 屋後元寶侍弄的那塊地,所有東西亂七八糟種一塊兒, 竟然大都長得極好, 就那個水黃瓜, 怎麼吃都比自家菜地裡的清甜,看來他家幺兒不光念書好,種地也很擅長。

要是夏琛知道他爹怎麼想的,估計得笑出聲,天天被夏銅板嘲笑,終於有人看出他天賦異稟了。屋後的那些菜長得好,不光是因為種子好,也因為他把製作好的肥料全貢獻給家裡的菜地和他種的玉米了。

“元寶,你把你當初養苗苗的法子原原本本跟爹說一遍。”夏老爺拿了根碳條和一塊木板,他不識字,但能畫,畫出來的東西還隻有他自己認識。

夏琛歪頭作回憶狀,然後把從夏銅板那買來的水稻育苗法完完整整地說給他爹,為了混淆視聽,時不時加一句童言稚語,什麼泡種子就是給種子洗澡之類的。

夏老爺卻不敢怠慢,把夏琛說得每一個步驟都記錄下來,下定決心要再按照這個步驟試一次。當然,元寶種下的那些水稻,這次也得全部留種。

“嗯......就這些了。”夏琛說完,夏老爺又讓他從頭重複一遍,確認沒有記錯,才收好木板。

“爹,我有點困,去睡一會兒。”夏琛打了個哈欠裝出很困的樣子,為了能合理鎖門進空間,夏琛時不時就要“犯困”,家裡人都以為是因為他身體沒養好才會這樣,一說要睡覺誰都不敢打擾他。

夏老爺也是如此,連忙道:“去吧,午飯再叫你。”

夏琛得了話,扭身就跑了,他不是困的,而是他家網友子箋小朋友找他呢,剛才還在跟他爹說話的時候,夏銅板就提醒他,他放在空間裡的喇叭花在發光。

之前去縣裡買了幾個花盆,夏琛又找機會去挖了幾棵野花回來,把喇叭花混在中間,在他屋中靠窗的地方搭了個小台子養花。每次喇叭花曬夠了太陽吸收好完能量,夏琛就把它收進空間,避免子箋找他的時候,喇叭花發光被人看見了。

這小半年,他跟子箋一直保持著聯係,如果陽光好,喇叭花基本曬半天就能吸收足夠的能量。

子箋大概是因為一個人被關在寺廟裡太無聊,經常會找夏琛聊天,但是夏琛白日裡在學堂念書,除了旬休,隻能晚上跟子箋聯係。

一開始,子箋白天找他比較多,後來發現白天“叫不醒”自己的小花妖,反而是夜晚經常能得到回複,漸漸地便不在白天找他了,變成了每晚通話。

對此夏琛給出的說法是,白天他曬足了太陽,晚上才有力氣說話,花妖都是這樣的,也不知道子箋信沒信,大概是信了,反正他又不可能再找出另一隻花妖跟夏琛對質。

現在夏琛跟子箋的關係可以說極好,子箋年紀雖然不大還是個盲童,但知識淵博,夏琛說什麼他都能接上兩句。

據說他以前眼睛好的時候,看過不少書,還跟老師去過許多地方遊曆。

聽得夏琛憐惜不已,這樣優秀的一個少年,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如果是他,估計早就崩潰了。就算沒有崩潰,可能也會變得憤世嫉俗,哪像子箋,簡直像個溫暖的小天使。

夏琛甚至不敢問他的眼睛到底是怎麼看不見的,想來應該跟他糟心的爹有關。

夏琛畢竟是信息大爆炸時代穿越過來的成年人,三觀已經成型,跟古人有許多差彆,思維跳躍甚至可以說叛逆,在這個時空,真正能跟他交流無障礙的,也就是夏銅板了。

偏偏夏銅板簡直是係統中的戰鬥統,經常把夏琛懟得無話可說,如果說夏銅板是夏琛的損友,那子箋算得上他的知交。

小花妖的身份給了夏琛掩護,畢竟花妖是妖,不能以人的標準來要求他,綱常倫理什麼的,太難為一隻可憐無助又幼小的花妖了,夏琛可以肆意在子箋麵前展現他隱藏的一麵。

而且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他隻要把喇叭花毀掉,誰也沒辦法找到他。

所以一開始夏琛還比較注意,後來發現子箋簡直比他還不像個古人,不光對皇權毫無敬畏,某些想法簡直比他這個現代人還反叛。於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跟子箋聊天,說奇聞異事,講一些他魔改過的稀奇古怪的故事,至於來源,全推給其他花,比如日常背鍋的銅錢草。

而子箋也會給夏琛講一些自己知道的趣聞,子箋聲音好聽,講話不疾不徐,偶爾插一兩句犀利點評,恰到好處又讓夏琛忍不住發笑。

要夏琛說,光論聲音,子箋不比他前世知道的那些專業的cv差,連夏琛自己都沒發現,他竟然還有隱藏的聲控屬性,現在每晚不跟子箋聊上一會兒,就跟缺了什麼似的。夏琛算是理解為什麼會有小姐姐願意花錢買陪聊了,小哥哥們聲音實在好聽呀。

經過小半年的相處,夏琛已經把子箋當成了摯友,對於子箋的情況,雖然他沒有明說的,但話語間透露了一些,夏琛也隱約有一些猜測。

子箋應該是帝京某個大家族裡的嫡子,繼承權排在前麵的那種,可惜母親早就不在了,父親又偏心庶兄。看子箋現在目盲眼瞎卻被發配寺廟修養,就知道他在家中肯定過得不好。

夏琛也是看過許多宅鬥宮鬥的人,像子箋這種情況,待在寺廟裡說不定反而是好事。隻是他的嫡子身份對於已經失去庇護的子箋來說,到底是個麻煩,現在他年紀小,又避出府去還好說,等再過些年,如果他父親想把家業給他庶兄,子箋怕是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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