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1 / 2)

傅眕夏琛他們開會討論了好久的問題, 算是白討論了,等夏琛他們趕到的時候, 那些俘虜已經被殺的沒剩幾個了。

動手的不光是那些參戰的北通城殘民, 還有同樣淪為蠻人俘虜的北通城的那些女人們。

她們拖著滿是傷痕的殘破的身體,用能找到的一切工具,不管是石頭、棍子,甚至是用自己的指甲牙齒, 瘋了一般去對付那些被抓來的俘虜。

夏琛過去的時候,正看見一個蠻族女人要護著孩子,被疤三一腳踢開, 一個跛著腳滿身鞭痕的女人殺死了那個孩子, 石頭落下,女人放聲大哭:“你們殺了我的孩子, 憑什麼讓我放過你的孩子!”

夏琛和聽到消息趕來的傅眕等人皆默然無語,就連方才反對將俘虜全部殺掉的人,此時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們沉默地看著這場複仇行動,那些原本滿懷怨恨的男人們,或許是在戰爭中已經發泄出了心中的恨,此時倒是能稍微平靜一些。

他們不再主動出手,隻護在那些發狂的女人們身旁,不讓她們被反擊的蠻人俘虜傷害到,看著她們通過殺死這些蠻人俘虜,漸漸從麻木中蘇醒過來。

最後所有俘虜都被殺死了,滿身血汙的男人女人們, 跪坐在原地,任由血水浸透襤褸的衣衫,壓抑的放肆的痛苦的悲傷的哭聲響徹這片城市的上空。

夏琛心頭憋悶不已,胸口脹疼得難受,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斯人已逝,留下的人卻沉浸在痛苦中久久難以走出。

原本末日裡,大家都已經看淡了生死,習慣了離彆,可是這種明明扛過了天災,卻沒躲過**的死亡,才更叫人惋惜並難以接受。

夏琛彆過頭,不忍再看,稍微緩和了一會兒心裡難受的情緒,叫來馮良才,讓他給這些北通城的殘民準備一些吃的用的。

他注意到,很多女人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有的隻披了一件明顯是從男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可以說是衣不蔽體。

他讓馮良才準備一些衣服送過去,要是沒有合適的,就去醫療女兵那裡問問,勻一些換洗的衣服出來。

說著他又想到叫醫療兵來給她們看傷的事兒,隻是現在她們明顯情緒過於激動,恐怕不會太好接近,便隻找了女兵裡管事的叮囑了兩句,讓她們找合適的時間去幫著看看。

醫療女兵都是望鄉城精心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雖然是女孩子,但也沒少上戰場,見過的傷和血比一般戰士多多了。

但是看見這些女人,但看她們裸露在外的傷痕,就已經讓人覺得心驚不已。

她們都是女人,更加同情憐惜這些糟了大難的可憐人,紛紛貢獻出她們用得上的生活用品,衣服也挑好的給她們送去。

聯軍裡除了望鄉城有女兵和醫療兵,其他都是大男人,讓他們去接觸這些現在還很敏感的女人不太合適,夏琛乾脆就把交流的任務交給女兵們了。

轉回這頭,跟女兵隊長說完,夏琛想起那個來報信的小戰士,似乎提起了楊繁。

可這會兒在這也沒見著人,他把那個小戰士叫來,問他具體情況。

小戰士引他去隔壁院子,蠻族大首領因為身份特殊,是單獨關押的。

夏琛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溫束雖然跟在他旁邊,但個頭比他高眼神比他好,老遠看見情況不對,抬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怎麼了?”夏琛沒有急著去撥溫束的手,子箋不讓他看,肯定有他的道理。

溫束抿了抿唇,院子裡那人已經不成人形了,元寶看見準得害怕難受。

他眼神淩厲地瞪了帶路的小戰士一眼,看得人脖子一縮不敢說話。

“俘虜死了,楊繁不在這。”溫束沒有回答夏琛的問題,也沒想給他描述院子裡的場景,不然他蒙他眼睛乾嘛。

這裡血腥氣太濃,哪怕看不見,夏琛也猜到不會是什麼有意思的場景,他也沒想找虐。

既然楊繁不在,他去彆處找找就是了。

問了一下帶路的小戰士,年輕人不敢再把他隨便帶,低聲嘟囔道:“我也不曉得,剛還在這......”片人呢。

夏琛讓小戰士先走了,又問了幾個在這邊巡邏的士兵,總算問出了楊繁的去向。

原來楊繁也不是平白無故來折磨蠻族大首領的,他從傅眕的隊伍裡找了個懂點兒蠻族語言的老兵,帶著一起過來,逼問是哪些人把北通城的那盆喇叭花獻給他的。

因為按照夏琛當時的描述,殺死他哥的直接凶手,就是那幾個獻花的人。

蠻族大首領也就是這會兒,才曉得自己當做奇珍留下賞玩的發光的花不一般,難怪他一直覺得那些大安人太過料事如神,原來根底在這裡!

他如何悔恨就不用提了,連帶著也怨恨起把花獻給他的那幾個蠻人。

恨是恨,但他更恨俘虜了他又滅了他族群的大安人,當然不願意遂了楊繁的意,把那幾個人的消息告訴他。

然後楊繁就直接給他上刑了,他沒學過這個,乾脆就拿自己最順手的來,那些回旋鏢他正使得溜的不行,說割皮絕不切肉。

以前被兄長庇護得嚴嚴實實毫無憂慮的少年,一拿起武器,手段冷酷殘忍得讓來幫忙的老兵都有點兒承受不住,可這能怨誰呢?若大首領當初不帶領族人掀起這場戰爭,也不會有現在失去血親後心性大變的楊繁,他更不會在楊繁手裡受這個罪。

最終那幾人的信息還是逼問出來了,其實大首領自己都記不太清了,他作為一族首領,想討好諂媚他的人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