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身體顫抖了一下，含著眼淚垂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奴婢明白，奴婢身份卑微多嘴多舌隻會害了孩子，奴婢保證以後離姑娘遠遠的，奴婢若是犯了忌諱教了姑娘不該教的東西，就讓奴婢死無葬身之地。”
為了女兒芍藥可以舍棄一切, 哪怕永遠不和女兒親近也無所謂，隻要女兒能嫁得良人，有周家維護，自己並不是最重要的。
“很好，既如此，那就留在我這吧，我這個老太婆就做回惡人, 奪了你的女兒養在我跟前了。以後嫁人自然也是周家負責。
芍藥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念在你給陽哥給周家生了女兒，也是有功之臣，我抬你做姨娘，你若忘本，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老太太的狠辣和玟玟如出一轍，不然祖孫倆咋那麼投緣呢。
“奴婢明白，定謹記於心。”
“很好。”
“祖母，孩子還沒起名呢，您給起個名唄。”
陽哥見老太太臉色緩和很多，才笑著湊趣。
“嗯，《爾雅》中：大波為瀾，小波為淪。就起名瀾字吧。”
老太太想了想選了爾雅裡的字。
“周瀾，好名字。”
陽哥聽後也挺滿意。
芍藥也高興地抿嘴笑了。
過年了，陽哥一家也算團圓了，他高興和娉姐培養感情，娉姐很聰明略微熟悉後就很親近陽哥了, 陽哥非常開心, 給孩子帶了很多好東西, 也沒忘了瑜姐。
這幾日陽哥回來都歇在書房裡，他已經知道宋氏疏忽，差點把兩個姑娘都給害了的事，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
最後還是老太太勸孫子，“去看看宋氏吧，總要有個嫡子的。
芍藥命好，第一胎是個女兒，宋氏不跟你去外放，是我不放心她，那你就要給她一個嫡子，這對你也很重要，否則芍藥就不能再生了，沒有西風壓倒東風的道理。”
“我知道了，我沒想到她會如此讓人失望。”
陽哥沉著臉，這一年的外放曆練，讓他成長很快，人也越發穩重成熟了。
“人間事總有遺憾，並不是所有事都能事事完美。你若留著芍藥, 就必須要有嫡子, 否則你祖父饒不了芍藥。”
“是, 我明白了。”
陽哥已經能夠平衡好這裡頭的關係，不會再任性了。
當晚就回正院了，一臉幾日都歇在宋氏那。
等到陽哥假期到了要走的時候，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
去給長輩們拜彆，這次依舊是帶上芍藥，不帶宋氏，實在是不放心她出門交際，還不如不去，外頭闖禍陽哥可兜不住。
陽哥帶著芍藥走了，宋氏在一個月後診出有孕了，她摸著肚子眼角掉了淚。
老太太親自派了有經驗的嬤嬤照顧她，宋氏自己也希望是兒子，這樣也算有了交代吧。
她知道自己和丈夫徹底回不去了，以後就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她也不再掙紮，學會慢慢放下，錯太多已然無法挽回。
這次陽哥回來和她並沒有太多交流，甚至連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其實就是徹底放棄了她，也不再對她抱有任何期待。
她母親也知道她在家闖了大禍，差點把娉姐給弄出事來，讓人告訴她，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