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12368 字 3個月前

聽綠痕如此說,韓側妃才解了氣,然後回去。

屋內的薛月則是放下了按著額頭的手,臉也冷了下來,她心裡越來越煩躁,再這樣下去,她的王妃之位怕是真的坐不穩了。

昭昭則是全程心驚膽戰,等回到聽雲院後才鬆了口氣,今晨這請安果然火.藥味濃濃,幸好沒有牽扯到她。

隻是她還在犯愁另一件事,那就是陸封寒到底為什麼跟她置氣,她是怎麼想也想不透。

若是不解了這誤會,那以後陸封寒過來估計還是會冷著張臉看書,昭昭想著就歎了口氣,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瞧著這男人也不遑多讓啊。

隻是今晚上陸封寒沒有回來,昭昭特意遣了鶯兒出去打聽,原來是皇上病了。

說是皇上早先幾天就有些風寒,但並不嚴重,可今天忽然就發了高熱,整個禦醫院的太醫都過去給皇上診脈醫治,好不容易才將燒退下來。

不過雖然退了燒,但還是反複發作,陸封寒就留在宮內侍疾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這樣大的事,就算是後宅的女眷也要顯出孝心來才好,故而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正屋。

陸封寒坐在上首,他臉色不大對,眉宇間有些疲憊,明顯是昨晚上沒有睡好,“一切可都收拾好了嗎,收拾好就隨我進宮吧,”他對薛月說。

皇上生病這樣大的事,皇子和皇子妃自然都要入宮探視。

薛月點了頭:“王爺放心,妾身都準備好了,府外馬車也都安排好了。”

陸封寒顯然有彆的事要忙,他又交代了幾句話就匆匆走了,剩下一屋子女眷,薛月蹙了眉尖,憂心忡忡道:“父皇此番病的厲害,過會兒我便和王爺入宮探視,你們在府裡合該為父皇祈福祝禱才是。”

薛月站起身:“尤其是韓妹妹,此番我入宮,府裡就先仰仗著你幫襯一把了。”

薛月說這話時有一股子隱秘的得意,因為她是王妃,能光明正大的隨陸封寒入宮侍疾,是皇上正經的兒媳,這些側室,卻是永遠登不上台麵的。

韓側妃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何嘗聽不出來薛月的諷刺,可隻能行禮應是。

她的家世也不差,可卻略輸安國公府一籌,韓側妃安慰自己,除了安國公以外,薛月娘家再沒什麼得力的人了,她的父兄卻在王爺手下辦事,隻要等,她總是有機會的。

一連入了兩天宮,皇上的病勢才穩下來,隻是還要再養一段時間才能好。

眼下太子未立,皇上也並沒指派皇子監國,隻是讓內閣的大臣處理朝事,這等緊要的時候,諸皇子當然要卯足了勁兒地表現自己,俱都留在宮裡侍疾。

隻是王妃們卻不像王爺一樣可以留在宮裡,隻好回了王府。

倒是薛月想出了個主意,既然女眷不好留在宮內,便去寺廟替皇上供奉長明燈、念經祈福,叫旁人知道了更顯孝心。

陸封寒聽後思忖了一瞬,薛月這主意確實不錯,便定下明天去普寧寺。

聽雲院裡。

昭昭正在收拾行李,就算是像她這樣的侍妾也要去普寧寺祈福,聽說這次去會住上一陣子,故而衣裳用品都要帶齊全了。

收拾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完事,昭昭累的歎了口氣,她還記得書裡陸封寒約莫是五六年後才登上皇位的,故而皇上這次的病肯定沒事。

等第二天一早,眾人便齊聚在馬車前。

雖說是去替皇上祈福,可這種緊要的時候還是不能太過招搖,陸封寒便安排了幾輛簡便的馬車和幾個侍衛,這樣也算是夠了。

昭昭和郭姨娘坐一輛馬車,韓側妃和薛月各一輛馬車,一行人往普寧寺去。

馬車裡,昭昭和郭姨娘互相笑笑,郭姨娘難得主動開口:“普寧寺是咱們京城有名的佛寺,就在京城郊外西山,有不少香客,尤其是些官家女眷。”

她們這些後院女眷輕易不能出門,唯一出門的機會也就是去寺廟上香還願了,故而郭姨娘對京城的寺廟頗熟悉。

昭昭也有些好奇,她除了那天和陸封寒去了一趟廟會以外就再沒出去過,去普寧寺換換心情倒也不錯,她想著寺廟既然建在山上,定然風景不錯。

又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也有些累了,便閉眼眯著。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了許久,終於停下來了,既到了寺廟門前,剩下的一段距離還是走過去比較好。

昭昭和郭姨娘拿出了帷帽,山下的香客什麼人都有,還是要謹慎地戴上帷帽較好,這帷帽用白紗遮住,正好擋住外人的視線。

昭昭和郭姨娘站在一側,又等了會兒,薛月和韓側妃才下馬車。

侍衛們把馬車都牽好,預備著一會兒牽到馬廄裡,再把馬車裡的物件運送到禪房裡也就好了。

昭昭透著帷帽的縫隙看見了陸封寒,他剛從馬上下來,正在和他身邊的侍衛說著話,離得太遠,她也聽不清在說什麼,但她能隱約感覺到陸封寒心情不大好。

也是,他的父皇正在病中。

其實她本想告訴陸封寒皇上一定會沒事的,可這幾天他早出晚歸,也不容易碰到。

再者說了,他還生著她的氣呢,這幾天連一個眼神都沒掃她,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陸封寒到底為什麼生氣。

普寧寺山腳下不少人,還有來送自家女眷過來的,熱鬨的很。

眾人正等著往普寧寺山門口走,就聽見一陣喧鬨尖叫聲,像是碰到了極害怕的事似的。

昭昭和郭姨娘也順著那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年輕男人正騎著馬跑來,他麵色煞白,口中不住喊道:“快讓開,快讓開!”

那馬兒打著響鼻嘶鳴,不要命似的跑,一路撞翻了不少東西,一看就是發了性兒的,這種發了性兒的馬兒最是厲害,有時候一腳踢到人身上,登時就會喪命。

路上的人見狀忙不迭地跑開,還有女人孩子的尖叫哭泣聲,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正在這時候,騎馬的男子明顯要勒不住韁繩了,他咬著牙撐住夾緊馬腹,卻還是被馬兒給甩了下去,直接甩到了一旁的樹身上。

人一下便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下可好了,沒了束縛,發了性兒的馬跑得更快,不住地嘶鳴,沿著山路便跑過來。

場麵亂的更厲害了,就連薛月等人也害怕了起來。

陸封寒示意了一下,跟他說話的侍衛就持了刀過去,這畜生厲害的很,一個不察就會害了人的命,還不如直接了結了它,省的害人。

那侍衛也是打小練武過來的,對付一隻馬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持著刀便揮了上去,可誰能想到這馬跑起來速度極快,竟然躲了過去,那刀刺偏了,隻劃傷了馬腹,流了一地的血。

許是被這刀刺了一下,那馬兒更加瘋狂,一撂前蹄就轉了個方向,不要命的跑過去。

而這匹馬跑的方向正是昭昭等人的方向,原本一眾女眷有侍衛護著也不怎麼擔心,可這馬忽然換了個方向,還直直地衝著女眷去,直是嚇慌了神兒,亂跑起來。

這種時候當然是各顧各的命,昭昭也嚇個夠嗆,她和鶯兒、青葉連忙轉過方向,可誰知那馬像是粘上她們似的,又衝著她們過來。

人腿再快也跑不過馬,眼見著距離越發逼近,昭昭跑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完了完了,難道她要喪生在馬蹄下?

看到這一幕的陸封寒目眥欲裂,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都差點停滯了,他看著前頭昭昭纖弱的身影,還有奔跑間帷帽下露出的半側臉,他忽然間什麼都想不到了,然後拚命趕了過去。

三步並作兩步,他一下躍到馬身上去,然後用手緊緊拽住韁繩,這馬力氣極大,饒是陸封寒也一時控製不住,他用儘了力氣,手肘說不出的痛。

終於,趕在最後一刻,陸封寒製住了馬。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馬前的人也身子一軟倒在地上,薛月的帷帽都跑丟了,她嚇得流了滿臉的淚,然後怔怔地看著馬上剛剛救了她一命的陸封寒。

原來是剛剛跑的又急又亂,薛月慌不擇路,竟然跑到了昭昭前頭,比昭昭離馬更近一步。

她當然以為陸封寒是為了救她才會如此,“王爺……”

王府旁的人也都以為如此,實在是剛剛又忙又亂,所有人都顧著逃命,也分不出心神去觀察旁的,便以為陸封寒是為了救薛月。

戴嬤嬤扶住薛月,她的心此刻才落定,失聲道:“多謝王爺,若非是王爺,我家娘娘怕是就要命喪於此啊,”說著就哭了起來,涕泗橫流。

薛月心頭一片迷茫,她沒想到陸封寒會為她至此,是不是在他心裡,她也是有點位置的。

就連圍觀的路人也都以為如此,紛紛感慨起來。

戴嬤嬤還要再哭,陸封寒沉聲道:“去扶你家主子到一旁穩穩心神吧。”

此時馬也被控製住了,人們開始忙著整理剛剛被撞到的東西,都開始忙活起來。

昭昭心魂未定,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然後便看見陸封寒朝著她走過來了,她想起剛剛那一幕,看來薛月在他心裡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若不然他不會這樣拚了命。

陸封寒站在昭昭身前,然後恨恨地看了一眼昭昭,他想起剛剛昭昭差點喪生馬下的場景就忍不住一陣後怕。

總是不讓他省心。

離得近了,昭昭才發現陸封寒的右手一直在顫,虎口更是被韁繩磨得血肉模糊,血順著手掌一滴滴淌在地上。

昭昭驚呼:“王爺,你的手流血了。”

陸封寒卻沒回答昭昭的問題,而是用另一隻稍好的手掀開了她帷帽的白紗,他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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