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15260 字 3個月前

將藥汁渡儘後, 陸封寒才起身。

這法子果然奏效, 昭昭將大部分藥汁都喝下去了。

陸封寒接著把剩餘的藥汁飲儘, 如同剛剛一般將藥汁一點點渡到昭昭口中。

這等場麵鶯兒和青葉自然是不能看的,早在陸封寒剛要俯身的時候她們就退下去了, 而蔣大夫則一直在外間, 更看不到了。

將藥汁全部喂完, 陸封寒也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榻上昏睡不醒的昭昭, 方才離的太近, 他幾乎都能感受到她的溫度, 他幫昭昭把淩亂的發絲掖到耳後,才把鶯兒等人喚進來。

“蔣大夫, 接下來該怎麼做?”陸封寒問。

“貴人高熱不退, 現在好不容易把藥喝下去了,接下來就是等一段時間,看這藥能不能奏效, 若是高熱退了,那便無虞了。”

陸封寒細細地撫著昭昭的臉:“現在還有什麼旁的法子能減輕昭昭的痛苦嗎?”

昭昭這樣嬌弱的一個人,再燒壞了怎麼辦。

蔣大夫捋了捋胡子:“那便隻有用濕帕子給貴人敷額頭,勤換著些了。”

說罷, 青葉就準備好了涼水, 她剛要洗帕子,就見陸封寒親自拿過帕子打濕, 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敷在昭昭的額頭上。

陸封寒是王爺之尊, 從未做過伺候人的事, 此時初初做來有些笨手笨腳的,可他卻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青葉暗暗心驚,她們王爺這是將主子的的確確地放在心尖兒上啊。

陸封寒怕人多打擾了昭昭休息:“你們都退下吧,”他自己照顧昭昭就行。

陸封寒如此說,青葉等人便依次退下。

屋子裡,陸封寒又重新換了一塊濕帕子,他看著昭昭蝶翼一般的睫毛歎了口氣,總是不讓他放心。

陸封寒握住昭昭的手,直過了半刻鐘時間,昭昭好似有些退熱了,臉看著也沒那麼紅了,他連忙叫了蔣大夫過來。

蔣大夫診過脈後道:“王爺放心,貴人現在無事了,不過這發熱總是反反複複的,還是要勤看著些,等明天早上起來再看看。”

“既如此,你們也歇著去吧,”陸封寒道。

蔣大夫跟著折騰一晚上了,累倒是還好說,可後來陸封寒回來後一副要是治不好昭昭他就沒好果子吃的樣子實在嚇人,蔣大夫有些心力憔悴,聞言就告退了。

鶯兒和青葉收拾好以後,小心道:“王爺,您也回書房歇下吧,留下來過了病氣兒怎麼辦?”

“不必,你們都下去吧。”

鶯兒和青葉對視一眼,隻好從命退下。

陸封寒解了衣裳躺進榻裡,然後抱住昭昭,他摸了摸昭昭汗浸濕的額發,他心想還是得請個禦醫徹徹底底地給昭昭診一下脈才好。

這一晚上陸封寒都沒怎麼睡,隔一會兒便要看一下昭昭有沒有又燒起來。

沒過多長時間,天就亮了。

陸封寒起來輕手輕腳的穿朝服,這一晚上昭昭睡得頗熟,一次都沒醒過來,看著像是好了不少。

他臨走前吩咐鶯兒和青葉仔細照顧好昭昭,然後才去上朝。

陸封寒入宮後直接遣了德順去禦醫院請禦醫到府給昭昭診治,畢竟越早越好,然後才去太極殿準備上朝。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德順在宮門外一見到陸封寒就回稟道:“王爺放心,禦醫一早就過去了,眼下已經給昭姨娘診完脈了,現在昭姨娘的高熱已然退下去了,沒事了,您放心吧。”

陸封寒聞言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他準備出宮。

可沒等走幾步,德妃宮裡的小太監過來了,一件他就行禮道:“王爺,德妃娘娘請你去長寧殿一敘。”

陸封寒微挑了眉梢,自打上回林靜漪的事之後兩個人就沒再見麵,怎麼母妃忽然要找他,說到底德妃是他的母妃,陸封寒便點頭:“帶路吧。”

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長寧殿,陸封寒撩起衣袍行禮:“兒子見過母妃。”

德妃正在喝茶,她與陸封寒這麼些日子未見,一直在置氣,此番叫他過來也是想好好說說他,可此刻一見陸封寒眉宇間一股疲憊,頓時就心疼壞了。

德妃想過去扶起陸封寒,到底還是忍住了:“過來坐下吧。”

陸封寒坐在德妃身側:“不知母妃叫兒子過來所為何事?”

裝著明白揣糊塗。

德妃氣道:“要是我不叫你過來,你還永遠不來我這長寧殿了?”

陸封寒連忙道:“兒子不敢,隻是怕母妃正在氣頭上,就一直沒過來,想著等母妃的氣消一些再過來。”

瞧著陸封寒有些憔悴,德妃也不好再生氣了,她無奈道:“你可不知道,靜漪回去後直哭了一整天才算完事。”

人是她這個做姑母的送過去的,回來時卻哭成那樣,德妃當然怨上陸封寒了,還以為是陸封寒直接將林靜漪給送回去了。

可後來一問林靜漪,林靜漪卻道是她自願回來的,還說以後定會收了心思,再不執著過往了。

德妃知道後心想這樣也好,林靜漪到底是她的侄女,她也是為著林靜漪想的,隻是除了林靜漪這事,德妃真正關心的還是陸封寒的子嗣問題。

“我這個做母親的想讓靜漪做你的側妃無非是為了子嗣,現在靜漪回去也成,隻是你心裡還得有個成算,該多多寵幸你後院裡的人才是,”德妃語重心長地道。

陸封寒半垂了眼睛。

德妃見陸封寒沒回應,又道:“若是府裡的人你都看不上眼,另選就是,朝中哪個大臣的女兒都可,隻要身份合適,母妃便求了你父皇讓人嫁過來給你做側妃,好延續香火。”

“母妃不必如此費心,兒子心中自有成算,”陸封寒說。

隻是說起側妃之事,陸封寒想把昭昭升為側妃,一個小小侍妾實在是太委屈她了。

不過昭昭身份上實在說不過去,若是現在他要把昭昭升為側妃,那德妃反而會更加看不上昭昭,這樣反倒害了昭昭。

故而這事得慢慢籌謀。

德妃無奈地歎了口氣,她這個兒子一向是個殺伐決斷的,旁人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一樣。

正在這時候,一個宮女過來在德妃耳邊說了幾句話,陸封寒就見德妃麵色大變。

德妃把茶杯重重放下:“好啊,我總算知道你連連推辭是為了什麼了,是不是為了你府上那個叫昭昭的侍妾?”

原來這宮女過來稟告的正是今晨一大早陸封寒請了禦醫回去給昭昭看診一事,德妃一聽就怒了,她的兒子為了一個小侍妾去宮裡請禦醫,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陸封寒的聲音低沉:“沒錯,昭昭病了,發了高熱不退,兒子是想著讓禦醫過去仔細瞧瞧,免得耽誤了病況,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小事?”德妃氣極反笑。

他這個兒子一向是什麼都不記掛的性子,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特意來宮裡請禦醫!

德妃這回是真的擔心了,她越擔心,反而越鎮定,將方才的怒火都壓下去了:“好,這次便算是一個小事。”

她說著看了眼陸封寒,“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小侍妾了?”

德妃問的平淡,一字一句卻直擊人的心底。

陸封寒難得的沉默了起來,他想起了昭昭。

他想起洛州時的昭昭,還有廟會那晚上提著花燈的昭昭,最後是昨晚上病的糊塗的昭昭。

是,他承認他對昭昭上了心,但那……應該隻是擔心而已。

“母妃放心,兒子心裡有數,”陸封寒道,他說完便離了長寧殿。

可這次德妃卻沒有似上次一般放心,上次陸封寒還說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可這次卻說心裡有數,這是她的兒子,她當然了解陸封寒。

他這分明是在嘴硬,又或許是還沒看清自己的心。

德妃看著外麵透進來的日光,看來她得仔細看看這個昭昭才是了。

聽雲院裡。

禦醫來給昭昭診過脈了,這次他徹底地給昭昭細細查了身子,又開了調理身子的藥,然後才退下去。

昭昭這時候才悠悠醒轉,她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很啞,半晌才說出話來,聲音還極小。

鶯兒見昭昭醒了激動地快掉下淚來:“主子,您可不知道,您這次發了高熱,好容易才退下去。”

青葉又伸手試了試昭昭額頭的溫度:“可算是好了,隻要日日慢慢養著身子就是了,”她也放下心來了。

青葉說著給昭昭倒了碗清水,然後扶著昭昭靠在軟枕上喂她喝水。

昭昭的頭還有些暈,身子也虛弱無力,此時喝了些水舒服多了,她隻隱約記得昨天下午身子不舒服,然後便躺在被子裡悶汗,之後的事便不知道了,她問鶯兒都發生什麼了。

鶯兒的小嘴兒說話極快:“主子您可不知道,昨天您那高熱來勢洶洶,我和青葉連忙去了王妃那兒請蔣大夫入府給您看病,這高熱才退下來。”

青葉也接著道:“主子,昨晚上都是王爺親自照顧的您,對了,今兒王爺還特意請了禦醫過府給您診脈。”

昭昭愣住了,陸封寒照顧的她?

她怎麼有些不敢相信呢,可瞧著鶯兒和青葉言之鑿鑿的樣子,確實是陸封寒照顧的她,她著實想不到。

這會兒青桃端上了一碗雞絲粥,昭昭還在病中,需吃些清淡好克化的,這雞絲粥最為合適。

青葉接過雞絲粥喂昭昭,昭昭到底不舒服,沒吃下多少,不過吃了點兒就比不吃好,不會傷到胃。

昭昭還有些發暈,又說了幾句話便睡過去了。

鶯兒幫昭昭把被角掖緊,一行人退下去。

陸封寒散了朝後便直接回府去了聽雲院,隻是昭昭正睡著,他便去了偏殿問禦醫昭昭的情況如何。

禦醫一直等在這裡就是等著陸封寒呢,故而直接道:“貴人這病症就是尋常的著涼,隻不過因著貴人身子有些弱,便來的凶猛些,隻好服藥便是了。”

“依臣來看,最重要的還是要慢慢調理貴人的身子,等貴人的身子和尋常人一般健壯就不會如此了,再就是貴人的宮寒一事,這個也是要慢慢調理的,否則於身孕一事上有些阻礙,臣已經將方子開好了,隻要貴人日後按時服藥便好,”禦醫道。

陸封寒點了點頭:“勞煩禦醫了,”他說著叫德順把禦醫好生送出了府。

禦醫是侍奉皇上的,何況陸封寒這次特意請了禦醫院的院正大人,醫術可謂是最好的了,他開的方子自然要比蔣大夫的強上一些,陸封寒便吩咐人從此按著禦醫的方子煎藥。

等處理完事務後,陸封寒才又過去了內間。

許是喝了藥的緣故,昭昭這一覺睡得很深很久,都到夜裡了也沒醒過來,陸封寒索性在這裡直接住下了,他同之前一般抱著昭昭。

昭昭是在半夜裡又醒過來一次,她睜眼就看見了陸封寒。

他的眉頭緊緊蹙著,眉宇間一道皺痕,昭昭想抬手將那皺痕撫平,隻是她的手剛剛放到他的額上,陸封寒就醒了。

他醒後把燈燃上,見昭昭麵色微有些紅暈,又試了試昭昭的溫度,發現昭昭沒發燒才放下心。

“用不用喝點粥?”陸封寒問。

昭昭搖搖頭,她一點也不餓,倒是有些渴了,陸封寒便倒了杯水給昭昭,小心地喂昭昭喝下去。

等喝完水後,見昭昭沒事,陸封寒才把蠟燭吹熄,然後又抱住昭昭。

直到重新被陸封寒抱在懷裡,昭昭還有些暈暈的,看來確實是陸封寒一直照顧她了,她實在沒想到陸封寒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會照顧她。

見昭昭愣愣的,陸封寒問她:“可還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