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15251 字 4個月前

兩個人離的太近。

陸封寒的睫毛碰到了昭昭的睫毛,有些癢, 像是撓在心尖兒上一樣。

還沒等昭昭反應過來, 陸封寒就起身止了這個吻, 然後側過臉去。

昭昭下意識抬手撫上唇瓣,隻是隔著麵紗什麼也感覺不到。

陸封寒看著地麵上的珊瑚織錦地毯,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心忽然跳的很快。

陸封寒微咳了一下, 然後才把那股子心情給壓下去:“下次上藥是什麼時候?”

昭昭愣了片刻, 然後才道:“睡前再敷一次藥就好了。”

陸封寒轉過臉看著昭昭:“嗯, 一定記得按時敷藥。”

昭昭點頭, 她當然不會忘了敷藥了,這可是她的臉。

陸封寒提起禮服的事,“我已經讓德順去查針線房的事了,你放心,最遲明晚就會查出來的,”他說這話時聲音冷了幾分。

陸封寒也沒料到府上會有這等手段狠辣之人,他一定得把這個人給揪出來。

昭昭點頭,陸封寒的人都是做慣了這種事的,想來很快就能查出來, 她也不擔心這個, 倒是還有一件事。

“王爺,妾身的臉看樣子得養上一段時間才能好全, 冊封禮的事該怎麼辦啊?”昭昭問。

這算是件大事, 宮裡也都準備好了, 她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事,何況再過不久就是年節,這期間宮裡忙得很,也沒功夫再舉行冊封禮,估摸著得開了年後才有功夫再辦冊封禮。

隻是這期間浪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宮裡那邊兒怕是不好說。

陸封寒摸了摸昭昭的頭發:“這個你彆擔心,待明天我入宮同母妃說一聲,”頓了頓又道,“隻是再辦冊封禮的時間怕是得延後,得等上一段時間。”

“這個不急,”昭昭說,隻要宮裡那邊不介意就成。

把正事都說完,昭昭才道:“王爺,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用晚膳吧,要是餓傷了胃就不好了。”

她知道陸封寒是快馬趕回來的,想必還沒有用晚膳。

陸封寒點頭:“好,你先歇著,待會兒我再過來看你。”

等出了門,陸封寒叫來德順,德順神色嚴肅:“王爺,已經把去過針線房的人都給找出來了,侍衛們正一個個排查。”

陸封寒略點了頭:“從明日起,送進聽雲院的東西都要仔細查驗一番,衣裳布匹也是。”

德順應諾:“是,王爺。”

德順心裡暗暗嘀咕,這下子他們王爺可是周全地把裴側妃給保護起來了,再不會出一絲差錯兒了,也不可能有空子被人暗害了。

這之後陸封寒就去用膳了,他這一天都在奔波,且隻用了早膳,這會兒胃確實有些不舒服了。

等一切收拾停當,陸封寒才回聽雲院。

他回去的時候昭昭正在由著青葉給她上藥。

蔣大夫的醫術很高明,開的藥也很好用,可這都得是慢慢見效的,故而昭昭的臉還是痛癢的很,方才同陸封寒說話的時候是在極力克製著。

藥膏清涼,抹在臉上後卻有些發熱,昭昭疼癢的受不了,輕嘶道:“青葉,你再輕點兒。”

剛敷藥膏的時候臉上還從之前要更疼些,疼的昭昭輕哼起來。

陸封寒在外間就聽到了昭昭的輕哼聲,他快步往裡走,剛剛他在這兒的時候像個好人似的,原來都是在強撐著呢。

一想到這兒,陸封寒又加快了步子。

昭昭的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陸封寒的腳步聲,她連忙開口道:“王爺不許再進來了,就站在那兒不要動。”

陸封寒剛進了內間,隔著帳幔看不到昭昭,聞言就停住了步子。

昭昭咬著唇,這會兒她剛剛上了藥,臉又紅又腫,比方才還要難看許多,絕不能叫陸封寒看見。

陸封寒的聲音有些低:“難不成你臉好之前一直不讓我見了?”

昭昭忍住疼癢:“嗯,要見也隻能隔著麵紗見。”

昭昭想了想又道:“王爺,你這幾天先去書房睡吧,等妾身臉上的疹子輕些再回來。”

前幾天每晚都要敷藥,敷藥之後就不能帶麵紗了,若是陸封寒同她住在一起的話豈不是全都看見了,這可絕對不行。

陸封寒的臉一下子就黑如鍋底,他這是被昭昭給攆出去了嗎?

生平頭一遭,被一個女子給趕出了房。

德順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的,這也就是裴側妃才敢如此了。

昭昭怕陸封寒生氣,軟了聲道:“王爺,你不會生氣吧……”

陸封寒半斂了眉眼,然後才道:“好,待你的臉好些我再回來。”

昭昭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隻能聽她的。

這會兒夜也深了,陸封寒就回了書房。

德順發現陸封寒今晚上火氣格外大,眉眼間的冷意都快要把他給嚇個半死,好歹是服侍著陸封寒就寢了。

陸封寒躺在榻上,從前他一個人在榻上睡也沒覺得怎麼樣,可現在忽然覺得身邊有些空落落的,陸封寒側身看著空空蕩蕩的另一半床榻,然後歎了口氣。

第二天晨起,陸封寒如同往常一般上朝,等散了朝後則是去了長寧殿同德妃說起此事。

德妃果然驚訝的很,不過昭昭到底是遭人陷害又差點毀了臉,她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道:“那你仔細遣了大夫給她瞧瞧,女子毀了臉可就全完了。”

“至於冊封禮的事,你叫她彆著急,怎麼也得忙完年節的事才能再行冊封禮。”

陸封寒:“多謝母妃。”

忙完了這一遭,陸封寒則回了府,府裡的真凶還沒查出來呢,他當然不能放下心。

下毒害人算是極惡劣的手段,薛月身為王妃自然是要關心的,她向陸封寒行禮:“王爺,德順已經查清楚了。”

“是誰?”

“是晚香院的莊氏做的。”

陸封寒凝眉:“莊氏?”

薛月也有些疑惑,這莊氏不是在禁足嗎,怎麼會把這事辦的如此利索,她先前還以為是韓側妃,當真是沒想到。

薛月點了頭:“德順正在盤問莊氏,想來傍晚前就能問出來了,”剩下的便是等了。

陸封寒聽完後轉身要去聽雲院,他想看看昭昭現在怎麼樣了。

見陸封寒要走,薛月站起身:“王爺,妾身還有一事要說。”

陸封寒停住了步子:“你說。”

“今早上德順同妾身說往後聽雲院的一應供用全都從您那兒出,這怕是有些不合適吧,”薛月鼓氣勇氣道。

昭昭到底是側妃,也是後院的女眷,她身為王妃掌管全府中饋,管的就是這些,可現在德順忽然說聽雲院以後的支應就從陸封寒那裡出。

這就意味著以後這些方麵上她再也管不了昭昭了,哪有側妃不在王妃手下過活的,陸封寒此舉實在有些太抬舉昭昭了。

這一步都有了,下一步又會是什麼?

薛月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害怕,所以才鼓氣勇氣去問陸封寒。

陸封寒半垂了眼睫,“不用說了,以後就這麼辦。”

這一次下毒事件已經夠了,他不想再讓昭昭受傷了,說完便去了聽雲院。

陸封寒走後,薛月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戴嬤嬤連忙扶住她,心疼地道:“娘娘……”

晚香院。

要到晚上了,綠痕正在幫莊氏通發,發髻散開,滿頭青絲。

正在這時候外頭忽然熱鬨起來,仔細聽還有兵器摩擦的聲音,綠痕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侍衛把院子團團圍住,然後一腳踹開了門,德順冷著一張臉:“莊侍妾,你好厲害的手段啊,隻可惜行的卻是如此狠毒之事。”

綠痕見了這陣仗嚇得腿都軟了,才一天不到德順就過來了,她們娘娘不是說不會有人發現的嗎,她還不想死啊:“娘娘,我們該怎麼辦?”

她說話的時候眼淚就流了滿臉。

莊氏卻不緊不慢的,她甚至拿起了梳子梳發。

德順看著莊氏這樣恨得牙癢癢,若非是裴側妃幸運躲過這一劫,現在早就毀了臉了,罪魁禍首卻還在這裡悠哉地梳發,看著一點兒愧疚之意都沒有。

見莊氏沒回應,德順道:“來人,把莊氏給我捆起來,王爺要審。”

莊氏聞言忽然站了起來,她盯著德順,陰森森地道:“她的臉毀了嗎?”她隻想問這一個問題。

德順嗤笑出聲:“說來倒是白耽誤莊侍妾您這些功夫了,裴側妃的臉好好的,半點兒未毀。”

莊氏的心一下就狠狠沉了下去,她孤注一擲落到如此境地,那賤人的臉竟然還沒毀,那她做的這些算是什麼,全都是笑話嗎?

莊氏邊笑邊哭,目光中全是怨毒之意。

德順不耐煩聽莊氏在這兒哭喊:“把她給我捆起來,行下如此狠毒之事,要讓王爺和裴側妃好好審一審。”

莊氏忽然止了哭聲:“你們彆過來,我自己能走。”

莊氏看向德順:“我現在披頭散發,還未穿衣,等我換好衣裳,我自跟你去。”

說到底也是陸封寒的侍妾,德順就給莊氏一個麵子:“一盞茶功夫,”說罷就和侍衛們出去了。

屋子裡一下就變的空空蕩蕩的,綠痕還在哭:“娘娘,您不是說不會被發現的嗎?”

莊氏勾唇笑了一下,“彆哭了……”說著轉身去了內間。

她早就知道這事會被發現,先前她那麼說都是在騙綠痕幫她做事。

王府的大夫醫術高明,肯定會查出昭昭的臉是因為下毒所致,或早或晚都會循著蹤跡查過來,莊氏在讓綠痕下毒的那一刻就預料到了今天。

她早知道會有今日的結果,她不後悔。

莊氏自知就算解了禁足,她後半輩子也就這樣了,早就沒有一點指望了,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殊死一搏。

她受不了昭昭成為側妃,享受榮華富貴,一想到她的心就疼的要滴血,像是有人用匕首割她的心一樣。

所以她拚儘一切想毀了昭昭的臉,毀了昭昭的未來,可她沒想到竟然都這樣了,昭昭的臉竟然還沒有被毀,棋差一招,是她輸了。

莊氏起身,她咧開嘴笑起來,她才不想像個階下囚一樣被捆去跪昭昭,被昭昭盤問,那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與其讓昭昭看她的笑話,還不如她自己結束這一切。

外麵,德順和侍衛道:“怎麼還沒完事,進去看看。”

就在這時屋裡忽然響徹一聲尖叫,綠痕沒了命的喊:“娘娘……”

德順心道不好,連忙推開門進去,外間沒有人,他快步進了內間,就看見在地上哭喊的綠痕,還有……梁上自儘了的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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