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外室不好當 白糖奶兔 14314 字 3個月前

從主犯到從犯,再到小蝦米,陸封寒足足列了一大張清單。

他讓人把徐州城裡裡外外都看住,確保一個人都跑不出去,然後才挨個去抓人。

陸封寒足足一晚上沒睡,直到天亮時才把人抓完、點清楚,等忙完了以後他往府裡走,折騰了一天了,他也累的很。

而陸宅裡的昭昭也是擔驚受怕的很。

她雖然知道陸封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可還是忍不住擔憂陸封寒,畢竟外頭刀槍無眼,而且那些涉案的官都是老狐狸,說不定哪裡會有危險。

好在還有小寶這個可人疼的跟她在一起,昭昭的心才放輕鬆不少。

隻是聽著外麵的動靜,昭昭還是睡不著,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陸封寒回去的時候昭昭剛睡不大一會兒,他見她睡著就心想去偏房睡一覺算了,可就這麼點腳步聲,昭昭還是被驚醒了。

她一下就直起身:“王爺,你回來了。”

既然昭昭都醒了,陸封寒也不必去偏房了,他坐到床榻上:“嗯,都辦完了。”

聽到陸封寒這話,昭昭的心才徹底落到肚子裡,她抱住陸封寒:“王爺,你沒事就好。”

昭昭離了陸封寒的懷抱,然後發現他臉色有些憔悴,尤其是眼底都泛青了,顯然是累壞了,“王爺,你先躺下休息吧。”

陸封寒脫了外裳:“咱們兩個一起歇一會兒吧。”

他自然看出來昭昭沒睡好,她的小臉也有些憔悴。

陸封寒抱住昭昭,他本就累極,很快就睡著了。

而昭昭現在沒了心事,很快也睡著了,兩人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醒過來後又是洗沐、用膳,才算是徹底完事,昭昭問起陸封寒徐州的事辦的如何了。

陸封寒喝了一口茶:“現在所有涉案人員已經押入大牢了,不會出什麼差錯了。”

他在牢房裡安插了不少侍衛,防備著有人自殺。

證據他也都找好了,一個不差,隻要這些人如實承認就能論罪了。

早在他拿到證據的時候,就往皇上那去了信,想來不久就能收到回信了,等收到回信就可以處置這些人了。

陸封寒又說了周夫人的事,昭昭聞言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想來周夫人也能過她自己的日子了。”

皇上的信回的很快,不出一兩日就到徐州了。

現在證據確鑿,宋知州和周建新對私鑄錢幣的事供認不諱,皇上自是氣的冒煙。

這是大罪,重罪,尤其官員犯法乃知法犯法,皇上氣的牙都直癢癢。

按說這種案子都是要押送回京,然後再行處置的,可皇上現在等不了了,他讓陸封寒在徐州就直接處置了這些貪官。

皇上下令砍了所有主犯人員的頭,其餘從犯人員按罪責輕重進行相應的懲罰。

至於主犯的家眷,無論男女,都流放三千裡至苦寒之地。

聖旨一下,自然是抓緊去辦,這廂陸封寒忙的腳底生煙。

雖說這聖旨看著簡單,可也是要辦上兩三天的。

這天,陸封寒好不容易回來休息一晚上,他和昭昭躺在榻上歇神。

陸封寒攬住昭昭的腰:“再有兩三天咱們就可以啟程回京了。”

昭昭點頭:“妾身已經把行囊都收拾好了。”

她心裡清楚,京城他們是遲早要回的,現在徐州的事都了結了,自然該回京城了。

昭昭都想好了,她擔憂害怕也沒用,倒不如麵對。

這是她和小寶必須要走的一條路,她不能退縮。

把回京的事都商量好,兩人就睡著了。

倒是昭昭做了個夢。

夢裡是一片山穀,山地上都是些凶猛的男子,這些男人手拿刀劍,上麵還有不少血跡,看著駭人極了。

昭昭正在夢裡,也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她四處去看,結果看到了裴硯。

他站在山地上,身上也有些血跡,昭昭剛要喊“哥哥”,就見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入裴硯的胸口,裴硯的胸口頓時血流如注,他如同一隻風箏般倒地,失去了聲息。

夢裡裴硯竟然死了。

昭昭一下就嚇醒了,她滿臉都是眼淚,陸封寒也聽到了昭昭的哭喊聲,隻見昭昭哭的厲害,眼睛都紅了。

他心疼地抱住昭昭:“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沒事,都是假的,彆哭了。”

昭昭從前也做過好幾次噩夢,時常哭喊著醒來,陸封寒很是心疼。

昭昭的抽噎聲還是止不住,這夢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就像是真的一樣。

她怎麼會無端端地夢到裴硯死呢。

等等,昭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隱約記得的劇情裡,從來沒有出現過裴硯的名字,難不成裴硯竟然死了,所以才沒在劇情裡出現?

昭昭越想越覺得可能。

可她又覺得不應該,她應當隻是胡亂做了個夢,畢竟她本身就不記得多少劇情,可能書裡有裴硯這麼個人,隻是她給忘了。

糾結來糾結去,昭昭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陸封寒摸了摸昭昭的頭發:“你做了個什麼夢?”往常昭昭做噩夢不久就好了,這回卻很不相同。

昭昭正是極度害怕的時候,她抬眼:“王爺,妾身夢到哥哥出事了……”她到底沒敢說夢到裴硯死了,這話不吉利,還是不說為好。

昭昭把她的夢詳細地和陸封寒說了一遍。

陸封寒沉吟了片刻:“你這就是做了個夢,夢都是假的。”

昭昭也知道夢都是假的,可她的心就是安定不了。

陸封寒:“咱們暫時還走不了,若不然你寫封信給裴硯,問問他現在情況如何?”

他想昭昭應該隻是被夢嚇到了,不過寫封信過去問問平安還是可以的,也好定定她的心。

昭昭點頭:“妾身這就去寫信。”

其實這些日子昭昭一直和裴硯保持著書信往來,不過都是說說她和小寶的日常生活,再就是問問裴硯忙不忙。

昭昭憂心的很,她隻問了裴硯最近在做什麼,可安全嗎,然後就匆匆把信紙折好讓信鴿帶走了。

把信送出去後,昭昭也是滿臉憂心,直到奶娘把小寶抱過來,小寶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咧著嘴笑,有了小孩子調劑,她的心才逐漸放鬆些。

陸封寒都被昭昭的陣勢給弄怕了,不過他一想,這確實隻是個夢而已,還是昭昭太過擔憂所致,他安慰昭昭:“彆擔心,信鴿傳信快,很快就能回信了。”

昭昭點頭。

徐州和江州離的不遠,昭昭轉天就收到了裴硯的回信,信上裴硯說他最近一直在衙門辦公,沒什麼旁的事,叫昭昭不要擔心。

看見裴硯的字跡,昭昭想那應該是真的沒事,可她的心還是沒來由的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陸封寒道:“若不然咱們轉道先去江州看看裴大人,然後再回京城。”

左右他們也不急,不是說非要立刻回京城,而且從徐州到江州也不遠,不過耽擱一兩天的時間而已,到時候讓昭昭親眼看見裴硯安全,她應該就能徹底放心了。

昭昭抬眼,半晌才道:“謝謝王爺。”

她是真的很謝謝陸封寒,自打做了這個夢,她就心神不寧的,裴硯幫了她那麼多,她怎麼能放下心,不管這夢是不是真的,她總要確定裴硯沒事才能放心。

如果能去江州看一下裴硯,知道他平安,昭昭就真的放心了。

陸封寒抱住昭昭:“有什麼好謝的,我是你夫君。”

他做這些都是應當的。

接下來陸封寒就開始忙正事。

該砍頭的砍頭,該流放的流放,剩下的零碎事務他留下了幾個人處理,然後就帶著昭昭往江州走。

昭昭抱著小寶上了馬車,臨行前她看了眼陸宅,這樣一家三口的日子怕是很難的了,以後的路她一定好好走。

江州。

裴硯正伏案處理朝務。

他是江州的父母官,肩頭自是積壓了不少雜事要忙,有時候都忙的腳不沾地。

尤其江州多山,山路狹窄,盜匪也多,這也是江州的一個大難題,皇上把他派到這裡來自然是想鍛煉他,日後回了京城好有政績升官。

裴硯自然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直到夜深,裴硯才撂下筆。

忙了一天了,他也有些累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然後想起了前幾天昭昭的來信,信上昭昭的字跡很是潦草,而且什麼都沒寫,隻問他最近在忙什麼,可平安。

他自然是忙江州的事務,而且一直在衙門裡,平安的很。

他立時就回了信,好讓昭昭安心。

此時,裴硯又想起了昭昭的那封信,那樣匆忙的筆跡……她也是擔心他的吧。

這樣就夠了。

裴硯把折子放好,然後去洗沐,他躺在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裴硯半夢半醒,他覺得他好像是在做夢。

夢裡全都是霧,霧氣很大,他目之所至,全是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到。

裴硯竭力往前走,結果這霧氣沼沼,怎麼也走不出來。

他站在那裡,然後聽見了羽箭的破空聲。

心口倏地一疼,原來這支箭竟然射進了他的心口中,他的心口頓時血流如注,然後倒下。

夢境至此結束,裴硯也醒了。

他額上都是冷汗,他抬眼看了一下,此時光線蒙昧,天還沒有大亮,他心道他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夢,夢到自己死了。

正在此時,腳步聲傳來。

屬下跪下:“大人,屬下有事稟告。”

裴硯起身下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