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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嫻之後,就是要嫁到她們府上去。

即將要尚主了,雖然尚的是個庶公主,但是在旁人看來,這也是她們府上與皇家親近的意思。

所以,忠義伯夫人這些時日出來行走時,多有些誌得意滿。在她看來,即便來日的儲位之爭再激烈,那也是牽連不到公主的。

無論新任的帝王是誰,為了自己顏麵好看,也不會去對公主動手。而隻要尚了主,她兒子這輩子的富貴,就是板上釘釘了。

為了這事兒,忠義伯夫人眼角眉梢都有自得之意,說起話來,也不落人後頭。

前一世,淑嫻嫁的不是忠義伯府,嘉善和忠義伯夫人並沒怎麼打過交道。在趙佑成登基以後,嘉善的公主府也就門庭冷落了,忠義伯府原就與她不算親近,自然沒雪上加霜。

聽忠義伯夫人開口,嘉善彎著眼笑說:“我出嫁的時候,是佑棋皇兄背我上的轎,為了這個,我也得赴王妃的約呢。”

嘉善這話,是給秦王妃臉麵。哪知秦王妃聽了,卻並沒表露出過多的喜悅來,或許是練厚了臉皮,她已經學會寵辱不驚了。

秦王妃道:“便是大公主最知道疼人,難怪陛下從不舍得你受分毫委屈。”

秦王妃一句無心之談,不由讓在座幾人,皆想到嘉善成親時的規模了。其實公主大婚,張燈結彩都是少不了的,但是展嶽得了賜婚聖旨以後,同時升任了五軍斷事官,仕途更加光明。

他一人身兼都指揮使和五軍都督府的兩大要職,這卻是在本朝少見,也可從中窺得章和帝對嘉善的喜愛。

德寧長公主聽了這話,隻是笑笑,並不答。忠義伯夫人,卻拾起茶盞抿了一口。

都要尚主,忠義伯夫人難保不會將自己兒子的前程與展嶽去對比,結果當然令人失望。

忠義伯夫人忍不住抬首,打量了一眼嘉善,嘉善正因秦王妃這句話失了神,見忠義伯夫人望過來,便有模有樣地對她一笑。倒讓忠義伯夫人有些許赧然,又從善如流地移開了視線。

幾人說著話,剩下的人也陸續到了。

因為是單單的女眷聚會,規矩少些,就有夫人,帶著自家還未出嫁的雲英少女。隻是嘉善沒有想到,馮婉華竟然也會隨著馮夫人來。

馮大人已在京中落腳,父皇有意提拔他,聽說前幾日,已將他調至刑部,做了刑部右侍郎。

這就算是一隻腳踏入了內閣。

馮家雖在湖廣經營得多,可在京裡也有根基。

馮婉華又是位還未定親的,馮大人大概是早就想到了,自己有朝一日會調回京,所以沒為她在湖廣尋摸一名夫婿。此次秦王妃宴請,馮夫人便順勢帶著馮婉華來赴了宴,心裡多半還是存著,要為她尋親的念頭。

馮婉華說話文靜,行事大方,馮大人又是風頭正盛的時候。秦王妃便順著誇了幾句,點頭微笑道:“早聽說湖廣馮氏是書香世第,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將我家姑娘都比了下去。”

馮夫人滿臉微笑,哪裡敢應,謙虛地道:“王妃抬舉。這孩子性子悶,處久了,您就要覺得無聊了。”

秦王妃嗬嗬地笑道:“悶點好,姑娘家太活潑,難免要被人說不矜持。”

秦王妃素來會講話,馮夫人即便長著幾張嘴,也不好再推脫什麼,沒得讓人覺得矯情。

馮夫人便道:“是王妃抬愛。”

秦王妃笑盈盈地望了馮婉華一眼,又招手,示意各家夫人身旁,幾個未出嫁的姑娘過來。

“我們嘴碎,你們姑娘家又與我們說不到一處去,”秦王妃的話語體貼,她笑道,“讓瓔珞領著你們去後頭的楚湘園玩兒吧。”

“免得跟著聽嘮叨。”秦王妃麵上的笑容和氣,她徐徐開口說。

瓔珞是秦王妃的次女,今年十二,長得與秦王妃有幾分相像。聽到母妃吩咐,她便大方地起身說:“你們都隨我來,楚湘園裡有果子吃,還可以放風箏。”

幾個女孩兒都乖順地跟著趙瓔珞去了,唯獨馮婉華還一動不動地膩在馮夫人跟前。見眾人的視線望向自己,她便起身,輕聲說:“王妃恕罪。”

“我娘頭風的毛病,昨晚犯了,片刻離不得人。”馮婉華道,“我陪娘一起坐一會兒,可以嗎?”

秦王妃怎麼會說不可以,她臉上有重重笑意:“自然好。”

“隻是,早該與我說一聲的,”秦王妃麵上溫和,她差著身旁的侍女道,“環兒,你領馮夫人,去內室裡歇一歇。”

馮夫人忙道:“不勞王妃了,沒有您想得那樣嚴重。不過是這孩子緊張,老是大驚小怪。”

說著說著,馮夫人還微嗔了馮婉華一眼,惹得秦王妃忍俊不禁:“可見是個孝順孩子,你該惜福才是。”

這話,卻也說到了馮夫人的心坎上,馮夫人不由平和地應了聲“是”。

這一來一往,眾人對馮婉華的印象不自然就加深了一些。

嘉善卻漫不經心地以眼風掃了過去,她低頭喝了口茶,又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秦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還有一更的。這周雙更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