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色地說:“惠安的事兒朕也一直放在心上。”
說著,章和帝似乎是記起了淑嫻,淑嫻自成婚起,便一直與忠義伯世子鐘毓不合。二人隻在淑嫻小產之事發生後,有過短暫的夫妻相得。
彆的時候,見麵好如仇人。
真正造就了一對怨偶。
淑嫻和惠安是親姐妹,要為惠安指婚,章和帝難免就會想到淑嫻。
淑嫻原本一直被圈禁在府裡,是趙佑成自魯地巡回以後,莊妃方請旨,求了章和帝把她給放出來。
現如今,淑嫻雖然沒有被接著軟禁在公主府了,可是章和帝也明顯厭棄了這個女兒。不過是看在莊妃和趙佑成的麵子,才沒有奪她的食邑。
想起淑嫻,章和帝麵上不禁帶了些冷硬之意,他慢慢道:“惠安的性子還算嫻靜,朕會為她選一門好親事。”
“也願她是個懂得惜福之人,”章和帝的目光緩緩地放在了莊妃身上,話裡似有若無地帶了幾分警告,“莫要學她的皇姐才好。”
莊妃麵皮一緊,強笑著回了句:“是。”
這一夜,章和帝就宿在了莊妃的承乾宮裡。翌日,章和帝起了個早去上朝,莊妃伺候他穿上龍袍以後,也沒再繼續歇著了。
她一邊對著鏡子描眉,一邊接過宮婢端上的茶水飲了口。
茶香掩蓋住了她的麵色,也讓莊妃的心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緩了一緩後,將茶碗輕輕擲在桌上,微闔著眼睛說:“本宮也許久沒見到懷慶了。”
“著人去魯王府吩咐一聲,讓王妃下午把縣主抱進宮來。”莊妃沉聲道。
宮婢應“是”。
莊妃抬起頭,目光先是穿過宮門口的地磚,而後一直延續到了火辣的日頭上。此時,秋日的陽光正好,隻是門口枝丫光禿的梧桐樹顯得有些淒涼,曉風一吹,落葉就那樣無聲地被打落在地。
連一聲輕響都聽不到。
趙佑澤要被立為東宮太子的事兒,章和帝除了當夜來承乾宮給莊妃透了個風外,便沒再與其餘人說過。
即便是趙佑澤本人也不知道,何況嘉善。
嘉善於是笑話展嶽“說他猜錯了上意”。
展嶽倒不太以為意,不管怎樣,趙佑澤此次立功而歸是事實,可章和帝至今,也並沒賜多的封賞下來。
章和帝不是一位賞罰不明的君王,按照展嶽的判斷,東宮之銜不是不到,隻是時候未至罷了。
所以他十分氣定神閒,坦然地和嘉善道:“我又不是活神仙,當然會有猜錯的時候。”
“不過,元康如此爭氣,”展嶽打了個哈欠說,“太子之位定是十拿九穩。”
“是嗎?”嘉善笑睨他一眼,道,“那我要看看,你這次說得準不準了。”
章和帝最終為趙佑澤選了寧平郡王的女兒為正妃。
賜婚消息下來的時候,正好輪到安國公做五十大壽。聞老太君故去以後,展嶽就幾乎完全搬到了公主府上去住,可安國公到底還擔著他父親的名頭,哪怕是一個完全不稱職的父親。
安國公做壽,為了不給禦史說閒話的機會,展嶽和嘉善也得去安國公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