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喲。”不等中原中也反駁,川原愛一點點掰開那隻緊握的拳頭。“我可不想工作還沒開始就幫中也醬收拾殘局。”麵對那雙冒火的藍眼睛,川原愛露出安撫的微笑,“好啦,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會隨便動手!”
藍眼睛的視線轉移到兩人交握的手上。
“這是意外!”川原愛立即放手以示清白,“中也醬先工作好不好?工作結束以後,我可以陪你一起喝。”
中原中也覺得哪裡不對,但他的注意力被川原愛奇奇怪怪的哄人語氣吸引了,他噌的一下站起來。
“我去彩排。”
接觸的皮膚泛出薄紅,中原中也甚至忘記拿起座位前的手杖。
“嘖嘖嘖~”小池平看川原愛的眼神就像看禽獸。“中也先生這樣的純情男青年已經不多了,老大你悠著點。”
“我很真心的。”川原愛摩挲著手裡的玻璃杯,“阿平應該很清楚!再說了,中也醬比我年紀大,為什麼嘴醬擔心他不擔心我?”
“在老大和客人的荼毒下仍然好好叫我名字的中也先生是一個大好人。”小池平不改怨念,“這麼認真的中也先生,遇上現在的老大簡直是羊入虎口。”
“你想多了。”川原愛十分無語,“中也醬很厲害的。”他拾起一邊的手杖,“我們誰也不會吃虧,你放心吧。”
川原愛借著送手杖的機會和台上的橘發青年談笑,中原中也的羞赧和川原愛的歡欣都要溢出來了。
“曖昧時期跟談戀愛似的,服了你們。”小池平搖搖頭,“老大啊老大,小心又出現一次都市傳說。”
調酒師開始整理吧台上的器具。
晚上九點,演出正式開始。
或華麗或火辣或紳士或嘻哈的客人們聚集在舞台周圍,跟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橘發青年甩動手杖,轉身時會伸手扶一下帽簷。
“中也先生又進步了。”
“中也醬是天才嘛。”
因為川原愛的眼神太過專注,舞台上的藍眼睛總是忍不住追尋吧台邊的看客。
爵士樂與爵士舞是天然的同盟。燕尾隨著歌者的動作在空中劃出弧度。
無論是宛轉悠揚的聲線還是乾淨利落的舞步,都體現出橘發青年可怕的天賦。
才幾天時間,中原中也已然將專業的唱歌技巧應用自如了。
“哎,看來又得做好招人的準備。”
小池平雖然為中原中也感到高興,但還是苦著臉發出歎息。
“彆這麼消極,未來會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還是彆了,我特彆害怕老大你口中的轉折。”
小池平移開視線,不經意掃過門口的位置。
“咦!曜先生來了!”
川原愛轉身。
“抱歉,我來晚了。”
來人脫下身上的沙色外套,露出煙灰色的針織背心,看上去和酒吧的環境很是相宜。
“曜醬來晚了呢。”川原愛饒有興致的重複一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即將分娩的孕婦情況很危險。”
被稱作曜醬的男人沒有太明顯的感情波動。
“是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川原愛繼續重複。
“嗯,耽誤工作是我的問題。”
“是的呀,讓我想想怎麼辦才好,扣工資……”
“老大,你能不能彆每次都這樣逗曜先生。”來人的表情沒有變化,小池平先看不下去了,“曜先生,老大隻是和你開玩笑,不用每次都這樣一板一眼。”
“嘴醬這不是很維護曜醬嗎?”
“是這樣啊,謝謝嘴醬。”
來人平平淡淡的說出這番感謝的話。
“所以我才和曜先生相性不合,為什麼非得叫我嘴醬?”
小池平抓狂的擦杯子。
“因為客人都這麼叫。”川原愛搶先回答:“曜醬一直認為這是酒吧傳統。”
曜先生默認。
“算了,我放棄。”連酒吧老板都沒有逃過這套邏輯,小池平選擇投降。
曜先生依舊處於狀況之外,畢竟這個傳統是老板親口告訴他的。
川原愛並不在意彆人怎麼叫他。
“曜醬家裡的小孩痊愈了嗎?”
川原愛一邊注意橘發青年的情況,一邊和好久沒見的員工話家常。
“托福,愛醬介紹的醫生很厲害,大家都好了。”
“那真的太棒了。”川原愛真心實意的祝賀。
“多謝愛醬的照顧。”曜先生的視線跟著川原愛投向舞台,發現那裡站著一個不熟悉的身影。
“那是我們新招的駐唱歌手。”川原愛與有榮焉,“中也醬超厲害的。”
“看起來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棕紅發青年與橘發青年遙遙相對,刹那間,音響裡隻剩下伴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