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進警察局是為了個女人。
這女人太能折騰了。
野又不聽話。
除此之外,還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還好她沒出事。
剛踏進去看見那雙散落高跟鞋的瞬間,他腦子裡唯一的反應是如果真出了事,他一定會讓那個叫宋世仁的把牢底坐穿,下半輩子對著鐵窗流淚。
到了警察局,很有有值班的警察過來做筆錄。
待問清詳細的家庭情況,做筆錄的警察直接愣了,反應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他出去打了通電話。
沒一會,片區的局長親自過來了,客客氣氣地把傅斯珩請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相比於傅斯珩的老神在在,魏舟人還在飄。
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確確實實是來警察局走了一遭做了個筆錄。
“傅總?”
傅斯珩半闔著眼,左右手指抵著額角,身子靠在警局辦公室的椅子裡,一時沒動。
“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魏舟迅速組織好語言,交代完了具體情況,“這事確實是安小姐報的案,法治在線的新聞記者是安老先生的朋友。在征得受害人袁慧小姐的同意後,安小姐和劉先生溝通過才決定報案。
“今晚的行動是局裡開會決定由安小姐出麵……也不是,這主意是安小姐自己出的!”
“寧瑾置地的人呢?”
“已經接到通知了,宋子山親自過來。”
“嗯。”傅斯珩抵在額角的指尖滑了下來,改為手背撐著下巴,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攔著。”
聲線慵懶。
落在魏舟耳中是另一個意思。
他們老板越是漫不經心的時候就越可怕。
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想保人出去?
做夢。
也不看看動的誰。
“對了,買兩個冰袋回來。”傅斯珩吩咐。
“馬上。”魏舟回。
鬼知道哪裡能搞到冰袋,先點頭說是就對了。
安歌做筆錄的時間比較久,一出門就被魏舟帶進了一間辦公室。
“安小姐,請。”魏舟說完,又關上門出去了。
辦公室挺大,冷氣開的十足。北邊靠牆的位置擺了排實木櫃子,櫃子裡一半裝著大部頭的書籍,一半置放著各式獎杯。
窗簾半敞,夜色如水一般靜謐,頭頂的白熾燈光刺眼。
傅斯珩支著下巴,靠在椅子上,半闔著眼像是睡著了。
撐著手邊的櫃子,安歌單腳往前跳了一步。局裡值班的姐姐人很好,特意為她找了雙平底小白鞋。
跳了沒三步,安歌發現剛半闔著眼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在看她。
他的目光清冷,眼底的色彩像外麵的夜色,濃的化不開。
黑沉沉的。
“鞋脫了。”
安歌:“……”
誒?
不等她反應過來,傅斯珩已直起身走到她身邊。腰肢再次被人兜住,安歌被傅斯珩抱著坐到了一旁的紅木沙發上。
小白鞋掩在黑色的長裙下擺下,隱隱露出半個尖尖。傅斯珩微微彎腰,他的手從裙擺下麵探了進去,捏上了她的腳踝。
她的腳被他捏著抬放到了他的腿上,長裙裙擺順勢順著她的小腿肚子滑下稍許,露出一小截冷白皮的小腿。
他的指尖捏著小白鞋的後跟,微微用力向前推了一下。
“吧嗒”一聲,小白鞋掉到了地上,露出了白皙的腳丫子。
感受到室內的涼氣,她的小腳丫子還不安的動了動。
大腳趾和二腳趾分開著。
像是在比心。
拿過放在沙發扶手邊的冰袋,傅斯珩捏著安歌的腳踝:“彆動。”
剛出冷櫃的冰袋上覆著薄薄的一層霜,加上室內冷氣足,冰袋剛碰上高高腫起的那一塊,安歌“嘶”出了聲。
“疼——”
她從小最怕疼,在疼痛麵前,她所有的骨氣和小脾氣都能消失的乾乾淨淨。
如果不是地點不允許,她能抱著喵弟滾一圈。
傅斯珩恍若未聞,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的指尖還在高高腫起的那處揉壓了一下。
哪怕被冰袋敷過,那處的肌膚還是熱的。那層皮像是一劃就破,薄薄的一層,透著下麵的血色。
隻一下,安歌疼得差點飆出眼淚,搭在傅斯珩腿上的腳隻想往回抽。
她的腳跟擱在傅斯珩大腿上,隔著黑色的西褲,貼著男人的大腿蹭段小小的距離。
白與黑,極致的色差。
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尾椎骨升起,傅斯珩一下子眯了眼,咬著腮肉,重新將冰袋敷了上去。
安歌那句“輕點”還沒出嗓子眼,又換了成了小聲的嘶氣。
“不折騰了,嗯?”傅斯珩手掌托著安歌的腳背,看了眼安歌。
這女的太能折騰了。
但眼下卻活像一隻被扼住命運後頸皮的海豹。
慫萌慫萌的。
平時能說會道、走路都帶風的一個女人慫起來竟然是軟的。
被傅斯珩扼住命運後頸皮的海豹·安歌:“哪有,我一直很乖的。”
捏著安歌腳踝的手一頓,傅斯珩無聲地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