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1 / 2)

你乖不乖 卿白衣 11720 字 3個月前

第24章

安歌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好像是她對傅斯珩說過的

映著燈光,安歌手腕骨上纏著他的領帶,被他拿捏著高舉過頭頂, 整個後背挺立, 她被迫仰頭,後背緊貼著沙發背。

冷光源下。

傅斯珩的下頜緊繃,削薄的兩片唇微抿, 一向沒什麼人情冷暖的眸子更顯凝寒。他低垂著眼, 在看她。

安歌確定傅斯珩不是在開玩笑之後,小脾氣一下子躥了上來。

“這是我的工作”

“而且什麼叫憑什麼給彆人看你知道什麼是模特嗎你以為模特是做什麼的”

傅斯珩微闔了眼,緩了緩, 開口“我尊重你的工作,但是絕對不包括這個v。”

“你看過那些v”

安歌當然看過。

迪倫號稱“超模收割機”,他的每一個v女主幾乎都是業內頂尖的超模,業務素質自然是沒有話說。

模特的專業素養,就決定了你在鏡頭前, 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做什麼樣的動作, 都絕不能害羞。

在鏡頭麵前,你既是你, 但同時又不是你。

你所要做的,就是通過不同的拍攝,竭儘所能的將設計師和這件服裝所要展示的內涵完整而又完美的呈現出來。

v也一樣。

在那一行行滿含對社會壓力的無力、對金錢**發泄的歌詞之中, v女主所要表現的僅是這個社會中最深一層的誘惑。

你可以墮落, 你可以自艾自憐, 你可以遊戲人生,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最壞的模樣,去瘋狂去發泄,因為那是v所想要表達的。

在那些深深的無奈和絕望之中,暗藏著微弱的希望。

人生有縫隙,光才會透進去。

離開了v,離開了秀場,回歸生活之中,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和任何人都無關。

安歌靜了會,沒說話。

末了,安歌唇角一勾,似輕嘲,前幾日剛有的柔軟消失了個乾乾淨淨,又恢複了走秀時的冷豔。

“我沒想到傅先生竟然也是這麼膚淺的人。”女聲很淡,透著不屑。

“以前我書的時候很喜歡紅樓夢,看過很多書評,其中魯迅先生的書評寫的很有意思。”

“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了易,道學家看見了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

安歌勾著冷笑“那你呢你從v中看見了什麼”

傅斯珩一窒,抿緊了唇。

安歌繼續。

“況且你不覺得好笑嗎”

“我和你不過是協議結婚,你有什麼立場來約束我的工作因為你是傅斯珩,可這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女人秋水瞳瀲灩,帶著執拗。

有那麼一瞬間,傅斯珩感覺心臟揪了一下。

從未有過的體驗感。

是啊,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有什麼立場呢

闔下眼,傅斯珩緩了緩,試圖靜下來,重拾理智,但沒用。

明知道和他沒有關係,但心裡那個不準拍的想法愈發強烈。

很不耐。

隻要一想到安歌穿著biki,和那什麼國際搖滾巨星在鏡頭裡似吻非吻,做著一切**的動作,一個勾唇撩頭發的簡單動作都藏著萬種風情,他就覺得沒法辦忍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私有物正在被人大肆窺探把玩著。

等v播放之後,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窺探到這個寶藏,他們可以在各大音樂榜單、各式門戶網站開著彈幕刷著微博,來公開討論安歌的長相身材或者其他什麼。

甚至連她胸前的那顆小小的痣,都不在是他一個人窺過的風光,會有更多的人知道。

傅斯珩垂著眼,遮住眼底翻湧的墨色,鬆開了緊握著安歌腕骨的手,站起身說“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你結婚以後身後代表了什麼。”

冠冕堂皇的話。

安歌揉著手腕,輕嗬了一聲。

“所以呢我的工作哪裡有問題嗎是敗壞了你們傅家的名聲還是辱沒了你們家的門風”

“我們談談。”傅斯珩聲音淡了不少。

“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模特。”安歌下巴一抬,“你應該挺忙的吧,日理萬機的大資本家,請,不送。”

傅斯珩抬手壓了壓眉心,見安歌一副拒絕在溝通的模樣,轉身上了樓,打算等靜下來再溝通。

傅斯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安歌垂著頭,慢條斯理的解下纏在自己腕骨的黑色領帶。

熨帖的筆直領帶變得皺皺巴巴。

安歌看都沒看,直接揉成了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裡。

嗬。

狗男人。

淨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什麼我不在意,分明自己在意的要死。他懂個錘子的v和模特,一張嘴淨會叭叭叭。

要不是推不了那個綜藝,而他又擺明了不會接那個綜藝,她會去拍迪倫的v嗎

赤腳踩在地板上,安歌打開了品酒室的燈。

一樓,單獨劈了一處類似於家庭小酒館的空間。以深色原木大酒櫃做天然隔斷,拐進去,裡麵有延伸入地下室的木質旋梯。

燈影下,深色的瓶身熠熠。

一眼掃過去,各式叫得上名兒叫不上名兒的應有儘有。吧台後,還置著一個專門放酒的冷櫃,各式品酒的工具一應俱全。

傅斯珩不愛喝酒,能推則推,不能推也是看麵子才喝一點兒。

但這男人騷也是真的騷,品味不是一般的高,他會玩酒,會品酒。

在某些小細節上,傅斯珩這點兒騷,其實挺對安歌口味的。

取了個shot杯,安歌開了瓶冰過的伏特加。

晶瑩澄澈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流入,放下酒瓶,安歌趴在吧台上,指尖輕點著shot杯的杯身。

狗男人品位再高有什麼用

一開口就會惹她生氣。

拿過杯子,安歌一飲而儘。

冷凍伏特加入喉,那種感覺像是立馬要被凍結,一旦流入胃裡,又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燒。

因著這股烈火,安歌原本被壓著的小脾氣瞬間被點燃,後勁上來後甚至想教傅斯珩做人。

讓他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模特

二樓。

傅斯珩進了房間後,一邊脫衣服一邊向衛生間走。

臥室裡沒開燈,零星半點兒燈光透過未拉上窗簾的弧形玻璃窗透進來。沒一會,衛生間裡水流聲淅淅瀝瀝。

傅斯珩抬手將被淋濕的額發擄到腦後,仰頭任由溫熱的水流過全身。

喉結滾了下,心裡鬱積的不耐越來越重。

像是有什麼即將衝破外麵冰冷的殼子,但他隻能不斷的壓抑著,發不出火來。

沒有半點兒頭緒。

唯一知道的,僅僅是不想讓安歌去拍那個v,不想讓她靠近那什麼騷迪。

這個女人太野了,說話做事永遠都讓人猜不透。

可他又不能拿她怎麼辦。

她會生氣,生氣了他會更煩。

如果不是那個v,他其實挺願意順著她的,她想走什麼高定秀都可以,去拍電影廣告代言都可以。

獨獨隻有那個v,不可以。

關了水,傅斯珩抽了個乾毛巾頂在頭上,毛巾陰影下,男人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弧度很是不悅。

理了半天,情緒越理越亂。

他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工作,哪怕對上寧瑾,也可以全身而退,實現將所有的方案都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