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甜多汁,十分爽口。
“好”吃字還未咬出來,傅老爺子重重的咳了一聲,拚命給她使眼色。
“好”安歌咬著筷子,瞧了眼傅斯珩,改口,“像還行吧。”
傅老爺子見縫插針“不得行啊不得行,這還行離好還差了十萬八千裡呢。”
傅斯珩“”
老頭子壞得很。
吃了早飯,傅老爺子照例去喂鳥。
終於不用被傅老爺子緊迫盯梢盯著的安歌偷偷摸摸溜進了廚房。
廚房裡,傅斯珩在處理早上的廢棄食材。
被稱為鮭魚屆天選之子的鮭兒,10000條中才有12條的鮭兒,4000塊才那麼一丟丟的鮭兒,儘數報廢,全被他掃進了垃圾箱內。
暴殄天物。
“珩寶”安歌雙手背在身後,湊近了點,悄悄說“其實挺好吃的”
話音剛落,傅斯珩轉過身,兜著安歌的腰將人抱坐到了廚房吧台上。
“好吃什麼”傅斯珩單手撐在身側,另一隻手將玻璃碗中的冰塊倒進了水池裡。
安歌低著頭,披散在身後的長發滑下肩頭,籠在臉側,有一縷發絲甚至掃到了傅斯珩鼻尖上。
開放式廚房,隻要傅老爺子從中庭外麵進來第一眼就能瞧見。
背著傅老爺子,安歌像做壞事的小學嘰“你做的。”
這個應該不算不矜持吧
她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左手扣上安歌細軟的腰,傅斯珩音質發沉“嗯,中午想吃什麼”
安歌一手撐著吧台,往前坐了坐。
她修長的雙腿翹在傅斯珩腿邊,腳丫子隔著他的黑色西褲滑下,在他小腿邊輕點了下。
“一分鐘三萬,娘娘吃不起。”
傅斯珩一哂。
“對你,不需要。”
腳丫子抵著傅斯珩的長腿,安歌點單“蒜香烤小排”
她是真的很想吃。
雖然她一直屬於狂吃不胖的類型,但作為hf模特,每年扭一扭維密,嚴格控製體重體脂是她的必修課,這也是一個模特的職業素養。
很多秀對模特的身高體重體脂三維都有著嚴格的要求,那些今天少吃一頓肉明天維密我走秀都是說了玩的,真挑選起來,身上連一塊疤痕都不能有。
豬小排她以前很喜歡啃,煎炸燉煮都喜歡,可惜當了模特以後,這類高熱量的肉類她幾乎沒怎麼碰過。
“還想加芝士”安歌得寸進尺。
“嗯”
倆人越貼越近。
同居這麼多天,傅斯珩自然對自己老婆一日三餐的攝入了如指掌。
在她緊致的腰線處來回輕撫了下,傅斯珩說“熱量太高了。”
“隻吃這一次。”安歌豎了根手指。
“不會胖的,我身上沒有贅肉。”安歌說著就抓著傅斯珩的手往自己小肚子上摸,“不信你摸摸。”
腰線緊致內凹,小肚子平坦。
渾身上下確實沒有半點兒贅肉,她第一次睡他懷裡的時候他就知道。
該有肉的地方,半點兒不少。
這可是她邀請他的。
傅斯珩半眯著眼,隔著輕薄的紗裙,指尖剛要摸上去,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在廚房外麵炸了開來。
黏纏曖昧的氣氛頓無。
隻剩下尷尬。
傅斯珩臉色一冷。
“大早上的擱這乾哈呢”傅老爺子京腔十足,一瞪眼看向了安歌,“你跟我過來”
“”安歌滑下吧台,宛如做錯事的小學嘰,被傅老爺子拎進了茶室。
到嘴的野咕子飛了。
傅斯珩總覺得這個老頭子是故意在搗亂。
兩個月前求著他結婚,苦情戲演得情真意切,兩個月後問他大早上隔那乾哈呢
背靠著吧台,傅斯珩周身的氣壓一低再低。
茶室門一關,傅老爺子立馬換了副恨鐵不成的麵孔“矜持矜持矜持”
“這還沒矜持半天呢,一頓破刺身就把你收買了”
“不久剝個殼子搞個冰塊鎮鎮嗎半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人生還有沒有點兒追求”
“這男人啊就不能慣著,尤其是傅斯珩,你看慣得他一身的臭脾氣,又傲又冷,跟誰欠他錢一樣”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
安歌跪坐在蒲團上,正襟危坐,小表情還挺嚴肅,認真道“爺爺,你上次不是還說要響應國家號召嗎”
啥號召
二孩政策
好像這屁話是他說的。
傅老爺子一口茶水差點噎住,眼睛瞪得老大。
拍了拍小矮桌,傅老爺子梗著脖子“那是你便宜他的理由”
安歌“”
傅斯珩太可憐了。
爹媽不在,爺爺不疼。
日影漸西,老宅白色院牆投在中庭的影子被逐漸拉長,荷葉邊打著卷兒,雀鳥高飛。
傅斯珩在忙工作。
趁暑氣降下,安歌陪傅老爺子下了盤棋。
光影錯落間,黑白子一來一回。白子雖處下風,頹勢明顯,但執白子的人卻不顯絲毫慌亂,不急不躁,認真思考著落子處。
傅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丫頭身上有韌性,不驕不躁,是個能沉住事的。
安歌棋藝和傅老爺子比起來,哪怕傅老爺子讓她幾個子兒,她也下不過。
一盤棋結束的很快。
中庭內響起高跟鞋叩在地麵上的聲音。
傭人引著個女人進來,未多說一句話就退下了。
“傅爺爺。”女聲清中帶沙,“好久不見。”
人未至,幽淡的香先至。
安歌一下子就聞了出來。
杏兒味融合了金盞花香,後調則充滿了慵懶感,層次豐富到讓人欲罷不能。
傅老爺子收了笑,恢複了平日的嚴肅正經,他隨手將黑子拋進了棋盒中。
“冒昧登門拜訪,還請爺爺多多包涵。”女人淺笑盈盈道。
香至身邊,安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
是個挺有品味的女人。
看上去要比她大那麼一兩歲。
成熟穩重款的,骨子裡帶著幾分自以為是的清高。
c牌最新一季的定製成衣,a字型收腰黑色紗裙,很顯身材,剪裁乾淨利落,裙擺線條加上了層次感。
小性感中不失不少女味。
再加上香水,小心機明顯。
傅老爺子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孩子,隻出於禮貌說了聲“你好。”
然後並未問話。
短短一個來回,安歌就懂了傅老爺子並不認識眼前的女人,顯然也不打算認識。
女人顯然沒想到傅老爺子這麼不給麵子,錯愣後很快恢複正常,不卑不亢地做了番自我介紹“爺爺您好,我是悅達重工的朱竹清,可能您不記得我了,您大壽的時候我還被父母帶著過來給您祝過壽呢”
“我和斯珩哥哥是小學同學,初中也在同一個學校。高中出國後,便沒能再來拜訪爺爺。我還想著等哪天回國有空了,一定要來拜訪爺爺。”
“這不剛回來,就上門來叨擾爺爺了嘛。”女人很會撒嬌,一番話說得很是客氣。
傅老爺子溫聲哦一聲“是朱家的大小姐嗎我記得你小時候長得和你爸爸很像啊,這女大十八變,怎麼越來越不像了”
朱竹清麵上笑容一僵“是小的哪個。”
老爺子又是一聲哦“難怪呢,原來不是親的那個。”
安歌“”
難怪傅斯珩嘴巴那麼毒。
敢情都是遺傳啊。
悅達重工的家事,安歌聽許文馨提過。
朱老總的原配夫人去世後兒子兒媳一合計請了個保姆回來照應,不曾想那保姆照應著照應到了方方麵麵,連床上都照應到了。
不多久,帶著個拖油瓶女兒搖身一晃成了朱家的正夫人。
這樣看來,這女的應該是朱家的二小姐,不是正牌的大小姐。
朱竹清又說“我回國擔任了j的設計師。聽說斯珩哥哥有投資國內高定品牌的打算,所以我今天是厚著臉皮來的,想借小時候和斯珩哥哥的那點兒交情自薦一下。”
很俏皮的話。
傅老爺子直起身,雙手背到身後“那你要等等了。”
“咕咕啊,爺爺累了,先進去休息一會,你照應著。”
傅老爺子心裡跟明鏡似的,直接把這送上門的朱二小姐交到了安歌手上。
隨便安歌把她請出去還是晾著。
安歌應了。
朱竹清的目光這才落到一旁跪坐著的女人身上。
女人一直背對著她,她沒看到正臉,還以為是陪老爺子下棋解悶的傭人。
見女人轉過臉來,朱竹清心裡一跳。
這女的怎麼還有臉在傅家
不是說感情不和要離婚了嗎
安歌收拾好棋盤,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個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