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二樓的空間同樣被打通,日光將這一片白色空間照得極透。
試衣間在裡側, 白露和南嫻坐在靠樓梯處的會客區, 見安歌出來,倆人停下了交談, 不由地去看。
隻一眼,白露微窒,眼裡流露出了驚豔。
安歌有著一種不流於世俗的美,如高傲的黑天鵝。
無肩帶的極簡黑色婚紗,裙擺非常大, 黑色的緞麵外覆著一層又一層的輕紗,蓬鬆又柔軟。裙擺刺繡斜蜿蜒著向上, 花卉刺繡精美。
安歌揚起頭, 被黑色輕紗覆著臉,漂亮中又帶絲神秘。
眼尾輕勾著, 滿是風情。
傅斯珩踏上了最後一層台階,安歌正好邁開小交叉。
她的背後,秋陽萬丈。
他的仙女, 背著光正向他款款走來, 姿態婀娜。
白露和南嫻在拍照,安歌配合著她們,放緩了步子, 視線一轉,落到了半倚在樓梯口的男人身上。
掐著腰,安歌旋身, 未做定點,再次邁開步子,大裙擺跟著輕旋,層層紗漾開。身後曳地近兩米的頭紗被她勾住一側,安歌挑開眉眼,走過了白露和南嫻,在傅斯珩身前站定。
“嗯?”白露疑惑,扭頭看,“阿珩怎麼來了?”
“應該是安歌給他發消息了吧,她剛才就在看手機。”南嫻接道。
店內的工作人員早看呆了。
媽的,他們第一次見隨隨便便試試婚紗走幾步,硬是把這幾步走出紅毯感覺的女人!’
神仙顏值!神仙身材!以及……這是什麼神仙老公!
“噯,我怎麼覺得這一對好眼熟啊,我一定在哪見過!”
小店員咽了咽,看著那個男人,提醒:“我有鈔能力!”
店長一愣,隨手慌忙掏手機:“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和這對夫婦合個影!快,幫我拍一張!”
“啊啊啊啊,竟然真的是娘娘和傅總!有生之年,我竟然能替娘娘穿婚紗!”
安歌抬手,指尖搭到了傅斯珩的肩上。
隔著黑色的輕紗,倆人的目光纏到一塊兒,傅斯珩虛扣上了安歌的腰,忽略了身旁的倆人。
安歌淺淺一勾唇:“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傅斯珩抬眼,當著白露和南嫻的麵,撩開了安歌的頭紗,捏著安歌的下巴:“晚上回去和你算。”
婚紗最後到底沒買成。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某個挑剔的男人覺得自己老婆的婚紗不能這麼敷衍了事,必須得是高級定製的,必須得由自己親自負責。
從婚紗店回去後,在南嫻和安之儒的熱情而又強勢的邀請下,白露和傅清讓暫時住在了白鷺湖莊園,安歌和傅斯珩也沒回去。
之後倆天,安歌白日裡陪陪南嫻和白露,晚上時不時逗弄幾下為婚禮忙碌的傅斯珩。
至於剩下那倆老的則完全不需要人陪,他們倆在一塊兒聊天彆人都插不上嘴。
安之儒和傅清讓都好下棋,倆人白天殺幾盤棋,晚上興致來了小酌幾杯,每每小酌時傅斯珩必被抓著陪酒。
短短兩天,有安家一家三口從中協調,傅斯珩和傅清讓的關係漸漸不再那麼僵硬,逐漸平穩下來。
假期最後一天的晚上,安歌洗完澡半躺在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秦湘發行程給她。
之前巴黎時裝周結束後,有不少品牌方找到秦湘談代言,秦湘給安歌挑著接了幾個,又否了好幾個三線代言,特意把她的檔期空了出來給她放了一個小長假。
說是小長假,也沒有多長,短短小半個星期而已。
快到八點時,秦湘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的進來。
秦湘:【寶貝兒在嗎?在的話吱一聲。】
秦湘:【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安歌:【吱——】
安歌:【不如你一起說?】
秦湘:【有生之年,我能見到你按套路出牌的那一天嗎?】
安歌:【那大概是不能了。】
秦湘:【得嘞,不和你扯了。明兒開工了曉得吧,壞消息就是你的假期餘額已經用完,且短期內不能充值,加錢也不行,把傅總搬出來也不行!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過年那段時間,你大概都會比較忙碌。】
安歌:【算了,我還是聽好消息吧。】
秦湘:【好消息就是——】
秦湘給安歌玩起了倒數三個數。
秦湘:【三!】
秦湘:【二!】
秦湘:【一!】
安歌:【……】
秦湘:【寶貝兒!咱們拿下了c牌的成衣代言!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並沒有!我們還拿下了另一個藍血的彩妝代言!雖然隻是副線,但是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秦湘:【趁今晚還有時間,你和傅總該乾什麼乾什麼,把該解決的事解決了,我和圓兒明天一早去接你。】
安歌:【能做什麼啊?】
秦湘:【這你得問你們家傅總了啊,你懂的。】
見秦湘沒再發消息過來,安歌摁滅了鎖屏,將喵弟抱到身上,指尖繞著喵弟的長尾巴,玩了會。
“你爹是挺想乾點什麼的。”
“喵?”喵弟叫了一聲。
門開了。
事實證明,背後說人壞話是會被抓住的。
傅斯珩捏著鼻梁,拎著外套從外麵走進來:“我想乾什麼?”
喵弟一見傅斯珩,喵得更歡快了。
安歌不慌不忙地扯開話題:“老安頭又拉著你對月暢飲了?”
“沒。”傅斯珩將西裝外套丟到床邊,輕挑了眉梢,“幫我爸擋了幾杯酒。他最近喝得多,媽擔心他身體出問題。”
安歌往背後塞了個抱枕,拍著喵弟的小腦袋瓜子示意它彆叫了,說:“讓你沒事給老安頭送酒,他喝開了我媽都勸不住。”
“你不知道老安頭的偶像是李白嗎?李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你懂吧,老安頭的文人氣節,喝酒也要學一番。”
“我以為他會更喜歡杜詩。”
“非也。”想到老安頭的愛好,安歌又搖頭,“可惜人李白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老安頭他是完事就直接趴下來了。我等會去和我媽說,讓她把老安頭私藏的酒全沒收了。”
傅斯珩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歪靠在壁櫃邊,看著安歌,心念一動,問:“還有幾天?”
“什麼還有幾天?”
傅斯珩抿唇。
“你過來。”安歌懂了後,朝傅斯珩勾勾手指頭。
傅斯珩提了點興致,走過去,脖頸被人勾下。
“想多了,傅總。”安歌輕聲,“沒機會了,明天開工。”
被困在倆人中間的喵弟又喵了一聲。
傅斯珩剛提起的那點兒興致倏忽滅了個乾淨。
懶洋洋地抬起身,傅斯珩想去洗澡,
垂下來的領帶被安歌攥住。
“傅傅,我明天就走了,你沒有點表示嗎?”安歌直起身,笑得像隻要偷腥的小狐狸。
“你要什麼表示?”
安歌一步一步地給傅斯珩挖著坑,引誘著他往裡麵跳:“我要什麼你都給?”
“嗯。”傅斯珩想都沒想。
“行。”安歌又舒舒服服地靠了回去,椅著靠枕,摸到手機滑開鎖屏,點進相機,“傅傅給我走一場個人秀吧。”
“我都給你走了兩場個人秀了,你看你是不是要禮尚往來點什麼?”
安歌將手機鏡頭準備傅斯珩。
原相機,沒有加任何濾鏡,但鏡頭中的傅斯珩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確定?”傅斯珩輕扯了唇角,“要看?”
“確定!”
傅斯珩點頭,把喵弟從安歌懷裡抱走,打開門,再次把喵弟“丟”了出去。
經曆過一次,再經曆第二次,喵弟反應迅速,嗚喵著就要往房間裡麵躥,剛躥到門口,臥室門被傅斯珩抵上了。
門鎖被落下。
門外,喵弟一連喵嗚了好幾聲,委屈巴巴的。
樓下聽到動靜,南嫻探頭用小魚乾將喵弟喚下了樓。
外麵清靜下來,安歌輕嘖,左手支著頭,問:“什麼秀這麼神秘連喵弟都不能看?”
鏡頭中的傅斯珩長指捏上了領帶結,鬆了鬆後,他慢條斯理地抽開了領帶,丟到床上。
安歌興致濃厚。
“可以開始了嗎?”安歌筆算著臥室的大小,略有些遺憾,“t台太短了啊。”
傅斯珩眼瞼低下,看著安歌,修長的手指又捏上了頸間的襯衫扣子,挑開一顆,漂亮的頸線露.出。
斯文又浪.蕩。
安歌彎著眼睛,誇道:“傅總博學多才啊,還挺懂男裝秀的,連故意留兩三顆扣子不扣這種事都知道。”
傅斯珩不答,繼續。
他的襯衫扣子挑到第四顆,安歌終於發現哪裡不太對勁。
安歌看著傅斯珩,他的目光帶有很強的侵略性,鎖骨儘顯,滿是醉人的風景。
襯衫滑下稍許,隱約可見性感的人魚線。【木得任何脖子以下qwq】
“脫、衣、秀。”傅斯珩開口。
安歌輕咽了喉頭,但仗著自己有一塊免死金牌,舉著手機,努嘴:“那你繼續啊!”
瞄了眼視頻拍攝的時間,安歌繼續:“這才二十秒不到。”
傅斯珩緩緩地勾起唇,抬手將剩下的扣子解了。
襯衫被抽.出腰帶,他肩收著向後,襯衫被抖落在地。
薄薄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魚線儘顯。
他如玉一般的手搭到了西褲腰帶上,問:“還看嗎?”
聲線慵懶。
莫名的,安歌腦袋瓜子裡的小雷達探測到危險的氣息,已經瘋狂打起了警報。
長久的過招,安歌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當下準備鳴金收兵:“可以了!”
保存視頻,備份。
“謝謝傅總,辛苦傅總!”安歌比了個請的手勢,“傅總,您忙!”
傅斯珩背向後一倚,靠著牆,略抬了下巴,道:“晚了。”
“不——”晚字沒說出口,安歌被傅斯珩和拎喵弟一樣,捏著後頸拎進了衛生間。
之後安歌被迫圍觀了整場個人秀,還是加時提供擦背打沐浴露服務的那種。
衛生間中,傅斯珩又給安歌重新複習了一遍她以前講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