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鈔能力夫婦番外六(1 / 2)

你乖不乖 卿白衣 16455 字 3個月前

() 鈔能力夫婦番外六

日子過得飛快,時間總是這樣, 悄無聲息地流逝而去。

眨眼間, 年又過了。

這一年的大年三十來得尤為的早,夜間落了場雪, 雪花紛紛揚揚的,寓意著來年又是一個豐年。

傅老爺子說小咕咕崽會挑日子,挑了一個好的年份。

安歌不太懂這些老的說法,倒也沒太在意。

早些時候,白露聽傅斯珩說安歌懷孕, 本不打算請假的人怎麼著也要請假回家。

但說到底,這個假並不好請。

今年情況特殊, 傅清讓往上升了不止一個level, 於情於理都應該堅守在崗位上,且傅清讓這人一向公私分得開, 就算是為了兒子兒媳以及那個未出世的小咕咕崽,他也不會為白露徇私。

白露乾脆直接找了大領導,她原本隻請了自己的假, 但大領導在聽了具體情況後, 格外體恤下屬,走正常程序為兩口子都批了假。

傅老爺子一聽兒子兒媳回來,那就更不可能放人去s市了, 兩家商量後又在一起過了個年。

新年照例要祭祖,祭完祖先,又到了白露和傅清讓歸隊的日子。

他們假期短, 隻有四五天,白露總覺得時間不夠,還沒好好陪過兒子,兒子都長大成人初為人父了。

懷著對傅斯珩愧疚的心理,白露零零碎碎替小咕咕崽買了不少東西,幾乎用不完。

走的那天,白露看見傅斯珩扶著小腹明顯凸起的安歌,一時沒忍住,眼眶濕了。

怕影響安歌情緒,白露忙低頭掩飾了過去。

倒是傅斯珩看見,朝白露看了一眼。

“我沒事。”白露說。

“嗯。”傅斯珩應了,頓了頓,才說:“媽,我會照顧好她們的。”

白露愣了下,才哎了一聲。

她有所願,一求國家富強,國泰民安;二求闔家健康,平平安安。

整理好情緒,白露突然和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非常自信,抓著安歌的手,說:“咕咕啊,你等著,媽和爸一定趕在小崽子出生那天,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

“世界矚目的!獨一無二的!無可複製的!”

安歌一時沒反應過來。

倒是安之儒聽到,隨口問了句:“什麼啊?”

白露鄭重地開口:“航空母艦不在我們研究範圍裡,這個也送不了,但是我和清讓可以送一個以小咕咕崽命名的——”

後麵的話白露沒說。

但大家都聽了一個七七八八,自然懂白露要送什麼。

安歌直接呆住了。

臥槽?

婆婆也太豪放了吧?

“爸?”傅斯珩反應極快,出聲提醒傅清讓,示意他阻止白露彆胡鬨。

一向沉默寡言的傅清讓難得笑了聲,道:“也不是不可以。”

“大的不行,一些小玩意的命名權還是有的。”

白露附和:“對啊!除了正式的編號,小名還是可以有的。”

安歌:“???”

傅斯珩:“……”

傅老爺子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喜氣洋洋地對安之儒說:“親家,你看如何?是不是很有創意!”

語氣不無炫耀的意思。

既炫耀自己的兒子兒媳有本事,又充分向安之儒表達了一個訊息:親家,你看怎麼樣?我們老傅家對你們家咕咕好吧,當親閨女疼呢!

安歌沒敢插話。

這何止是有創意,正常人哦不,一般人從來都不會往這方麵想。

安之儒捧著茶盞,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到不是嫌沒創意,而是他總覺得他們老安家在這方麵絕不能認輸!

白露和傅清讓一走,傅斯珩以工作忙不方麵為由頭,帶著安歌回了s市。

越往後,月數越大,小咕咕崽長得越快。

開春那會,安歌已經非常顯懷了。

三月三那天,傅斯珩休息,照例要帶安歌回老安頭家。

作為一個走在時尚最前端的超模,安歌早早地穿起了小裙子。

雪紡長裙,因為懷孕,裙子沒束腰,外麵套了件米色開衫,開衫略厚,帶著層細絨。

見安歌不怎麼出門,傅斯珩倒也沒管她怎麼穿,反正家裡一直都在空調,凍不著也熱不到。

到了白鷺湖山莊,南嫻收到消息,早早地守在了門口。

一見到安歌從車上下來,南嫻忙牽住了自家閨女的手,左看看右瞧瞧。

“哎喲,讓奶奶看看。我們小咕咕是不是又長胖了!”

“哎呀,還胖了不少了。”

安歌:“……”

這他媽胖的好像是她啊?

“爸呢?”傅斯珩將車鑰匙放到了玄關櫃子上。

“他啊——”南嫻說著,探頭悄悄往客廳方向看了一眼,見安之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這才示意傅斯珩低頭。

“他啊,正憋足了勁要和你爹媽較量呢!”南嫻尋思著,又換了一個與時俱進的說法,“battle!懂嗎?”

“你爸和你媽那句話,讓他惦記了快倆月,吃飯也念叨睡覺也念叨。”

“一天到晚絮絮叨叨,說你爸媽作為爺爺奶奶送那麼大份禮物,還有紀念價值,他這個做外公的怎麼著也不能輸啊。”

傅斯珩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不最近他沒事,閒下來天天擱那裡翻他那些寶貝書嗎,也不知道在瞎琢磨什麼!”

南嫻怕安之儒聽到,說話聲音壓得非常低。

安歌聽完,徹底沒話了。

可真行這老頭子。

和女婿掰扯完,還要和親家公親家母繼續掰扯。

但轉念一想,安歌又想到了曾經和老安頭在微博上互相掰扯的ggdlghb還站在自己身邊,忙抵了抵傅斯珩的胳膊,道:“你可千萬彆學我爸,也摻和進去掰扯。”

傅斯珩微哂。

早就聽到門口動靜的安之儒放棄了再繼續端架子,說:“都乾嘛呢?有什麼話是不能進來說的,非要三個人一起蹲在門口偷偷摸摸地說!”

“哪有什麼悄悄話!沒有的事。”南嫻應付著,“我這不是丈量丈量小咕咕胖沒胖嗎?”

“那胖了沒啊?”

“胖了!”南嫻進去,“比過年那會胖了不少呢。”

安之儒滿意地點了點頭,裝模作樣地合上手上大部頭的書,有去拿另一本大部頭的書。

翻書的間隙,安之儒抬眼瞧著總是雲淡風輕的傅斯珩,終於把心裡的想法問了出來:“你取名了嗎?”

“小咕咕的名兒有了嗎?”

安之儒話音一落,剛要往沙發上坐的小夫妻倆的動作齊齊一頓。

但傅斯珩也僅僅是那麼一頓,很快神態自若地坐下,回了一個字:“沒。”

比起傅斯珩的神態自若,安歌的動作非常不自然,抿著唇瓣,就是不說一句話。

起名啊……

為這事,她沒少和傅斯珩掰扯。

前三個月一過,她和傅斯珩不止一次地為咕咕崽的名字而切磋過,每次的切磋地點都不同,然而不管是她“武力鎮壓”還是“哼哼唧唧”相求,傅斯珩這個狗男人就是不同意。

她割地又賠款,屈辱條約簽了一條又一條,然而次次都無疾而終。

上次她框傅斯珩同意她去走victoria\'s secret fashion show的辦法徹底不管用了。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傅斯珩這個狗男人回回都看著她演戲,每次最後關頭,他爽完了,總能說出一個字:不。

再加上她又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還能再撞一次的人,長久的切磋下來,她沒討到半點兒好處,白白讓傅斯珩找了不少樂子。

安歌不是很想回想這些事。

安之儒抖了抖書,又問:“那你們在忙啥啊?”

忙啥啊?

在忙著互相切磋啊。

安歌心想。

“爸的意思呢?”傅斯珩問。

“噯!我的意見不重要,回頭還得看你們!”安之儒嘴上說著自己的意見不重要,但手上的動作卻非常誠實。

他左手《詩經》右手《楚辭》,中間茶幾上還擱了好幾本《唐詩注疏》《宋詞三百首》,再往下還壓了好幾本專輯詩詞選,粗略看下來,什麼花間詞小山詞應有儘頭。

“我們可以參考爸的意見。”

傅斯珩寥寥幾句話,說得安之儒心裡十分服帖。

安之儒擼起袖子,擺出了演講的姿勢:“在正式起名前,我們先來看看咕咕崽爸爸媽媽的名字。”

見安之儒擺開長談的架勢,安歌不自覺坐姿了身子。

“我們先來說說你的,斯珩斯珩,你爺爺應該和你說過你名字的出處。”

“我記得老爺子說你這個名字是傅清讓起的。”

傅斯珩略微一頷首。

“斯珩,斯這個字出自《詩經·大雅·下武》,於萬斯年,受天之祜。受天之祜,四方來賀。”

安之儒合上《詩經》,點名道:“來,安歌同學,麻煩你把你老公的名字大概翻譯一下,就說斯這個字就行。”

安歌:“……”

傅斯珩搭在安歌凸起的小腹上的手輕順了一下。

“斯年,又叫這樣的年,而於萬斯年,受天之祜則是在漫長的歲月裡,受到上天的庇佑,天賜洪福長長久久,四方的諸侯前來朝賀。”

“對,而珩這一個字,同樣出自《詩經》,《小雅·采芑》篇載,服其命服,朱芾斯皇,有瑲蔥珩。”

“合起來呢,就是老傅同誌希望你一生平安順遂,享受著天賜予你的福祿,也有著淩駕於他人之上的能力,從而使彆人心甘情願地為你所用。”

“而你也確實做到了。”安之儒說著,有些欣慰。

“說完你的,再說我們家安歌的,她的名字出自《楚辭·九歌·東皇太一》,揚枹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取了一個一生順遂平安的意思。”

“都說女詩經男楚辭,你倆倒過來,也是配的很!”

安歌實在揣摩不準老安頭的心思,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傅斯珩,問:“所以呢?”

“所以?所以取名要有寓意啊。”安之儒長篇大論講完就得出這麼個結論,“馬虎不得。”

安歌:“……”

傅斯珩:“……”

“你知道你林叔家的小外孫女吧?”

“嗯。”傅斯珩頷首,“沈了了。”

“對!小時了了,出自《世說新語》,林學森這個糟老頭子明明是個搞物理的,取起名字來倒是不含糊,我們老安家搞文學搞藝術的怎麼能輸給隔壁搞物理的。”

合著繞了半天,安之儒又要掰扯。

安歌哽住。

南嫻插話:“大名急不得,現在都興起小名,咱們可以先想想小名!老林倒是會取,了了,既當大名又當小名,寓意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