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覺得還是那位郝先生的性格更適合一些。當然,我也不是指責墨先生的個性不好,隻是個人覺得,以後好歹是要一起相處大半年的劇組成員,找個性格好相處一點的,無可厚非吧?”
嗡嗡嗡的,哪個憨批在他睡覺的時候說話?
吵死了!
男人英俊的麵龐微微蹙起眉頭,一雙黑眸微微睜開,流露出濃濃的不悅。
方才還在大聲說話的副導演頓時閉上了嘴巴,生怕惹惱了這個煞星。
倒是導演望了過來。
“原濯,你說呢?”
原濯?
這個老頭認識我?
黑眸的主人鳳眼微眯,分明是一張好看至極的臉,年紀看起來也不大,頂多二十五六,但是那副導演卻莫名打了個哆嗦。
他掏出手帕來瘋狂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心裡有些害怕。
這個煞神,難道知道他收了那郝白的錢?
不應該啊!這事情他做得很縝密!
但,但這個煞神可是原濯啊!萬、萬一呢?
心裡打著鼓,副導演連忙訕笑一聲附和。
“是啊,原總您說呢?我剛才也是隻給了個參考意見,還是您和導演的意思最重要。”
溜須拍馬,看樣子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原濯眼睛微微眯起,右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指了指這人。
“我剛才眯了一下,沒聽清楚怎麼回事。你,再說一遍。”
沒聽清?
副導演很想說誰話相信這種鬼話?
但是一想到這個煞神的身份,他連忙諂媚道。
“是,是我疏忽了,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他連忙複述了一遍。
原濯這才明白事情的狀況。
這是個電視劇的劇組,現在是在試鏡一個比較重要的男二號角色。
目前過來表現不錯的有兩個人。
一個叫郝白,原濯從這個副導演說起他時明顯的心虛,輕而易舉就猜到了,這個郝白怕是走了點後門;另一個叫做墨藺,副導演的說辭是覺得墨藺沒禮貌不會打招呼,原濯倒是覺得這句話應該是指,墨藺私底下沒有‘上道’的給副導演好處。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演技都差不多,我們現在是要二選一?”
原濯食指中指在桌子輕扣幾下,本來打算繼續說點墨藺壞話的副導演立馬住嘴,諂笑兩聲。
“對,咱們現在就是在商量這個。”
“這還不簡單……”
原濯剛起了個頭,導演的電話忽然響起。
他歉意地看了原濯一眼,接了起來。
“投資?我們不缺投資。男二?現在剛試鏡完。”
導演幾句話,原濯立即抓住了重點。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導演的臉色漸漸變得古怪。
有意思,他想。
區區一個男二,居然有人要砸錢拿下這個角色?
原濯對這種事情倒是見怪不怪,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前是做什麼的,但是他心裡冥冥中有種預感。
他對這種事情見的多了,自然見怪不怪。
導演掛斷了電話,表情忽然有些尷尬起來。
他看了一眼原濯,欲言又止。
“怎麼?”
原濯挑挑眉,“和我有關?”
否則的話,導演不會是這麼個表情。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
導演悻悻道,“是、你兒子。”
原濯的臉色忽然僵硬,周身的溫度急劇下降。
導演和副導演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壓力,下意識齊齊低下頭。
副導演更是冷汗直流,心裡默念無數次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這個可是真煞神!不過就是一個眼神,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原濯的瞳孔劇震。
導演剛才說什麼?我兒子?
我哪裡來的兒子?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怎麼可能會有兒子?我喜歡的分明是男人!還是個處!
驀地,有什麼閃電般紮進了他的腦海!
原濯悶哼一聲,猛地扶住了額頭。
一連串的記憶被強行塞進腦海裡,一樁樁一件件,原濯的頭越來越痛,但是眼睛裡含蘊的風暴卻漸漸濃鬱了起來。
看到記憶的最後,原濯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
表情猙獰至極!
“他那個敗家子!他敢——?!”
導演和副導演被他嚇了一大跳!
副導演拿著手帕捂著臉,當時害怕極了!
怎、怎麼回事啊?
導演:“原濯,你、你怎麼了?”
原濯抬起頭,猙獰地看著他,“他剛才和你說什麼?”
導演看了他兩眼,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誰、誰?”
原濯咬牙切齒,“我!兒!子!就剛才和你打電話那個東西!”
哪有人把自己兒子叫做東西的?
導演被他這口氣嚇得心臟怦怦跳,倒是到底和原濯是老朋友,苦口婆心勸道。
“小孩子都長大了,你不是也覺得他做得不錯,才把原氏放心地交給他嗎?不是你自己說,要退休到幕後,都閒的來做編劇了嗎?”
……?
我?把原氏放心交給他?
交給那個敗家子?
怎麼可能!!!
原濯在心裡冷笑,這根本不可能!
那個敗家子,他怎麼可能會——!
他看見了導演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