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屬下今日之後便去查清此事。”
他確實不曾聽說墨慕文習武,墨家獨子自幼身體孱弱,是京城裡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追出城外,原濯發現這小子竟然跑到了一處瀑布邊上!
他就站在瀑布下!
原濯一驚,連忙說道。
“快去把他從瀑布下麵帶出來!”
暗衛領命,正要過去,墨慕文正好噗通一聲紮進了水裡,開始往岸上遊。
他看了一眼原濯,原濯沉思了一下擺擺手。
“你先躲起來吧。”
暗衛自然領命而去。
那邊,墨慕文已經遊上岸了。
自然的,他也看見了原濯。
他先是一愣,旋即大驚。
“你怎麼出城了?”
他說完自己一愣,然後立即濕漉漉跪在地上。
“臣該死,竟然出言不遜冒犯太上皇,請太上皇責罰!”
“你真知道是我。”
原濯走過來,也不生氣。
他走過來圍著墨慕文看了幾眼,然後說道。
“你回答朕一個問題,朕可以免了你的責罰。”
墨慕文抬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恭敬道。
“臣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原濯笑了,“好。”
他走到墨慕文麵前,半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
“你為何對朕,心中有怨?”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朕知道你墨家滿門忠良,也不曾輕慢忠良之後,你也參加了今科科舉,想來心無二心,那為何,對朕有怨?”
墨慕文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閉上眼睛,語氣仿佛枯木一株。
“臣,自幼聽父親將起太上皇,言語之中,太上皇是一代明君,臣心中對太上皇仰慕已久。”
那怎麼現在就變了?
原濯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墨慕文看著他,咬咬牙,繼續說道。
“然,今科臣剛參加科舉,想要為太上皇所用,可太上皇年方三十五,竟然退位與皇上!”
原濯愣了一下,所以這個墨慕文該不會是……
他正想著,眼前的少年眼圈都泛紅了。
“臣一心一意習得滿身才藝,隻為了有朝一日,能為太上皇效力。可太上皇為何還如此年輕,就退位與皇上?莫不是、莫不是,不想再管這江山社稷?!”
吧嗒。
一滴淚砸落在地上。
原濯現在隻恨自己多事。
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小孩居然是因為這個!
他沉默了許久,才遞過去一方手帕,微微歎了一口氣。
“你既是學得一身才藝,不管是效忠與朕,還是新皇,都是一樣對這江山社稷的功勞,又有什麼區彆呢?”
小孩卻依舊固執。
“可太上皇還如此年輕,臣自幼最傾慕便是太上皇,在臣心中,鬥膽說一句,太上皇和皇上自然是不同的。”
他說完,又有些失落。
“便是太上皇累了,臣也是可以理解,可是臣分明聽聞太上皇在京郊開墾了幾畝地,竟要自己下去耕種,這、這實在是讓臣難以接受。太上皇身懷大才,卻為何……”
他越說越發哽咽,捏著手帕泣不成聲。
原濯越發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站在原地看小孩哭得實在淒楚,又掏不出第二張手帕來。
忽然,他腦筋一動。
“你且抬起頭來。”
原濯忽然威嚴地開口。
墨慕文捂著口鼻不露醜態聽話地抬頭。
原濯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既然你已發現,那朕邊告知你真相,隻是至此,你便要為這個秘密守口如瓶,發誓不能向任何人說出此秘密。你可能做到?”
墨慕文一愣,旋即眼睛淩厲起來,狠狠點頭。
“自當為太上皇付出生命再所不惜!”
他心中也頓時激蕩起來。
莫非!
太上皇當真有什麼說不出的苦楚?他這麼一想,表情又是一變。
既是如此,那他更要為太上皇排憂解難!到底是何等事情,竟然逼得太上皇提前退位?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驚天秘聞?
“……那倒不必,隻是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身邊人罷了。”
原濯被他的忠誠嚇了一跳。
墨慕文一聽,立即改口。
“既是如此,臣便發誓終生不娶,這樣便不會有身邊人了!”
他說著,猛地撕下衣袍,“如違此誓,當如此袍!”
撕拉!
一小塊布片整齊地被撕了下來。
原濯緩緩看了一眼他的衣角,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裡滿眼的忠誠。
……。
他到底是有怎麼樣一個迷弟啊?
不告訴身邊人,你就連老婆都不娶了,這麼狠的嗎?
尤其是他想到自己要說的是什麼,頓時心更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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