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善惡終有報, 蒼天饒過誰, 譚昭是不知道蒼天有沒有出手,反正他是出手了。雖然不能真的剁了塑料弟弟的狗頭祭軍旗,小懲大誡還是可以的。
“小王爺?小王爺您沒事吧?”
趙小王爺捧著聖旨,覺得襄陽的天都是灰色的了, 他以前確實是種田的來著, 可讓他當勞什子的糧草督運, 這不是要他小命嘛!
“要是小王爺您沒事,這裡還有一封陛下的親筆信, 來宣旨的大人說務必請您親自打開。”總兵為人忠厚, 雖然對上頭派了女副總兵來頗有微詞, 但跟著來的還有小王爺,他也就將這點微詞放在了心裡。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這個女的忒能打了,他手下的兵痞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叫姑奶奶呢。
靈魂出竅狀態的趙昀立刻一把奪過信, 上書四個字——賢弟親啟, 他頓時牙酸不已,展開信便看到:愚兄對賢弟的大公無私敏感五內, 無以為報, 唯有……這古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賢弟高才……
這還沒看完呢, 趙小王爺眼前就是一暈,什麼叫做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他皇兄要不要這麼埋汰他!他不就是……黃蓉交(揍)接(人)完畢後過來, 就看到一副馬上要升天的趙昀。
她一樂,便是開口:“本將軍的糧草官,這是怎麼了?”她話語裡儘是揶揄,惹得趙昀頓時炸毛不已:“誰要當糧草官了,我……我……”QAQ!
他抬頭,這才發現今天黃蓉竟然換了身銀裝的鎧甲,精巧異常,穿在黃蓉的身上更是顯得她英氣十足,趙昀不由得看癡了,連糧草官都忘在了腦後。
“怎麼?覺得本將軍英姿勃發,要與本將軍剁雞頭拜把子了嗎?”
……趙昀一動,剛要反駁誰要跟你剁雞頭拜把子,手裡的信封裡就掉出一塊鐵片,叮當一聲落在地上,並不像尋常鐵器那般沉悶。他有些狐疑地將鐵片撿起來,這才發現這鐵片被巧匠打造得如同水鏡一般,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棕色的瞳孔。
這什麼東西?他皇兄難道是在諷刺他手無縛雞之力?還是什麼新暗器?
還沒等他仔細瞧,東西就被黃蓉一把奪了過去,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黃蓉自然也是。銅鏡雖好,哪有這光滑的鐵片來得清晰,雖然小了些,但還是讓她愛不釋手:“這什麼東西?送我唄!”
趙昀被黃蓉一笑,三魂去了六魄,隻恨不得把自己也送給人家。
晚間,等他回到房間想起皇兄的信隻看了一半還剩一頁沒看,匆匆忙忙從懷裡掏出來看完,然後……完蛋壞菜了,這竟然糧庫的鑰匙!
皇兄誤我!誰家把糧倉的鑰匙打造成那個樣子的!
千裡之外的譚昭表示這個鍋他不背,鎖是係統商城買的,密碼鎖是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母,怕你看不懂才特彆八百裡加急送的鑰匙,不懂好人心:)!
係統:……宿主,這個鍋我也是不會背的。
誰都不想背的鍋最後還是回到了趙小王爺的身上,第二日他有些不死心地去找守將總兵沈大人,沈大人顯然對那夜踏月而來的特使大人還有印象,一被問起就說:“確有此事,特是大人要了糧倉的鑰匙,不過那糧倉原本就是空的,也沒人見到有人運送東西進去,後來本官還帶人去查探過,隻……”
“隻什麼?還不快說!”
“隻那門口似乎被人擺下了奇門陣法,我等能力不足,什麼都沒探查到。”沈總兵又說起另一件事:“前些日子還有宵小光顧,也無一探查到裡麵如何。”
他沒說的是,這宵小其中還有蒙古的探子。
趙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愧是他的狗哥?這麼嚴密難道是他狗哥在裡麵給他留了什麼保命的東西?一時想不通,他就乾脆先不去想,清了清喉嚨說起糧草的事情:“現在襄陽城中,還有多少糧草?”
說起這個,沈總兵臉上帶著解不開的憂愁:“不瞞小王爺,撐不過三月了。”
眼下不過春耕,要等到秋收,倘若朝廷的軍餉不到,那豈不是……趙昀難得正經了起來,也大概明白為什麼大哥要任命他來做這個糧草督運了,眼下來講他確實是最適合這個職位的人,想了想,他就開口:“煩請沈總兵,將襄陽城所有管理糧草的人全部叫過來。”
辛辛苦苦轉悠了三日,趙昀才明白襄陽城有多艱苦,臨安與襄陽一比簡直就是人間仙境。但這人間仙境也是假仙境,前段時間他跟著大哥看國庫清單,那虧空簡直比史彌遠的腎虧還要嚴重,要等朝廷的救援,怕是……
他撓了撓頭,覺得這段時間掉的頭發都開始變多了,他不會未老就禿頭了吧?趙昀苦逼逼地對著文書使勁瞧,恨不得能看出一車隊的糧食來,還沒等他看出什麼來,門外的小廝就狠命地敲門,一邊還喊著:“小王爺,小王爺大事不好了!”
“你小王爺我活得好好的呢!有話說話!”
小廝立刻如蒙大赦,忙不迭就開口:“黃副總兵去闖那鬼打牆糧倉了!”
鬼打牆糧倉是個什麼鬼啦?趙昀臉一肅,道:“還不快帶路!”
路上,趙昀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來黃蓉得了武穆遺書後就想練練兵,襄陽城守軍人不多,與蒙古十萬大軍相比無異於以卵擊石,故而她就想試試兵法詭陣。這西北的男兒,有血有肉不假,可讓他們動腦子就是千難萬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