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女人對容貌的執著。
譚昭話音剛落, 一陣強大的氣勁裹挾著內力洶湧而來, 小屋的破門瞬間就炸裂開來,譚昭卻半分不退,伸手將破舊的門板一把推開,他雙手被震得發麻, 可他十分清楚如果他退了, 就會一退再退。
“七老八十的人了, 您老也該莊重點了。”
係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它家宿主真的real牛逼!服氣!剛好躲在暗中的楚留香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素來憐香惜玉, 能對著這樣一位絕色美人說出這樣的話, 他心中不禁開始懷疑左紅聿是不是女扮男裝。
平心而論,石觀音的皮相真的極美,她身上無一處不精致,眼波流轉間便能奪人心魄, 被她擄去沙漠的少俠也並不全如左紅聿般反抗, 有些心性虛浮的很快就臣服在石觀音的羅裙之下,任憑她差遣。
譚昭終於直麵了石觀音的盛世美顏, 隨後就對上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神。
……這麼容易就惹怒了?
譚昭眨了眨眼睛, 不知是不是石觀音故意的,她這次除了帶著兩個女弟子外, 身後還帶了個英俊負劍的男人。因是木門破裂, 楚留香也能看清裡麵之人的模樣,他一看, 心中登時一驚——這不是九劍山門消失許久的嫡傳弟子慕容海嗎?
三年前他曾去九劍山門參加賀典,這位大弟子慕容海可是出了大大的風頭,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未來可期的江湖少俠神秘消失,如今卻出現在了這裡?
與楚留香認出慕容海的身份不同,譚昭則是認出這男人是他在沙漠莊園裡的同院室友,記憶力沒少迫害左紅聿少年。
石觀音盛怒之下,說話卻愈發勾動人心,隻聽得她開口:“阿海,你聽到了嗎?”
慕容海得她一聲阿海,已是滿麵潮紅,他眼中滿是癡迷,聞言直接跪倒在石觀音繡鞋下麵,聲音低到了塵埃裡:“阿海明白,我的主人。”
他說完,石觀音一腳踩在他的頭上,慕容海發出嗬嗤嗬嗤的聲音,顯然這樣的互動足矣讓他產生愉悅。
譚昭對此並不陌生,楚留香卻是驚呆了雙眼,當年九劍山上的少俠如何的意氣風發,如今竟是變成了這般的模樣,這究竟……他恍惚了一下,隻覺得石觀音太過可怕。
顯然,慕容海的言行取悅了石觀音,她放開踩著他頭顱的腳,吐氣如蘭:“去吧。”
……這簡直就跟邪.教洗.腦現場一般,譚昭親眼目睹,隻覺得寒毛都要豎起來了,慕容海卻半點沒覺得不對,他將背著的劍取下來,寒光一閃,用看著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看著譚昭,隻聽得他喊道:“左紅聿,受死吧!”
……有毒吧,譚昭抬起手中的鐵劍就擋下了慕容海的攻勢,兩劍相擊,冒出一陣火花:“慕容海,你覺得你現在還配拿劍嗎!”
劍是兵器中的君子,譚昭其實是個不太講究的人,他並不如西門吹雪那樣至誠練劍,但他同樣有些難以忍受和這樣的人用同一種兵器。
慕容海卻一句話都不說,他的劍很快也很狠,可他明明用儘了全力,卻仍然無法一劍斬殺幾乎沒什麼內力的左紅聿,原本楚留香已經準備下去救人,卻在下一刻發現兩人竟然戰成了平手?!
難道左紅聿說謊?他的武功根本沒有被廢?
楚留香瞧去,立刻就否定了這種推論,少年腳步仍然虛浮,一劍一挑幾乎沒有任何內力的影子,他這是……入了劍道?!
他能發現的事情,石觀音自然也能發現,但她並不急於做什麼,反而像是欣賞一場表演一樣地看著兩人比武,這兩人原都是正道,本該守望相助,如今卻刀劍相向,豈不好玩!
她心裡開心了,說話也越發愉悅起來:“楚香帥既然來了,何不與妾身相見!”
正看打鬥看得精彩的楚留香:……
他摸了摸鼻子,輕巧一躍就落在了院中。楚留香今日穿了身白色鑲金邊的文士服,滾邊卻比書生穿的要端上一些,他頭上帶著紫金冠,石觀音望去,便覺得楚留香不愧是楚留香,她那一院的美男竟都比不上這一個。
“香帥果然人如其名,妾身看了心中也是歡喜。”
慕容海聽了,劍招立刻就出了破綻,譚昭一個巧勁直接挑飛他的劍,劍尖一橫直取對方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