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乃是一種冬季不落葉的植物,明間常稱金銀花。
這個名字,是一個叫做季長遊的少俠取的,他今年正好二十五歲,江湖醫學世家出身,當初也是和左紅聿一樣遭受了滅門之禍,譚昭間接幫他報了殺仇,他自然留了下來。大概是從小浸淫醫道,他倒是最看得開的人。人嘛,看開了生死之後就什麼都看得開了,相較於金靈宸這個跳脫的,譚昭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季大夫。
嗯,隻要對方不總是追著他喂藥就好了:(。
“哎,忍冬閣就忍冬閣吧。”譚昭手一指:“那季大夫以後就是我們閣的副閣主了,誒?我沒說嗎?誰取的名字采用了誰就是副閣主啊!其實閣主也成……我說笑的,季大夫你隨意啊!”
然後遁了。
加上閣主就攏共十三個人,這真的是不能再小的幫派了,譚昭在鬆江府的城外買了片竹林,反正係統商城裡的金銀是最便宜了,他雇了人加班加點,一個月的功夫就造起了一片竹樓。
隻可惜,他這竹樓還沒住上兩天,楚留香的求助就上門了。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楚留香也不會寫信求助左紅聿,實在是……任慈老幫主的身體竟是不好了,老幫主自己說是陳年舊傷發作,可他信中有疑,一番試探……竟是那狼心狗肺的南宮靈下了暗毒!
這下楚留香也實在無法把南宮靈當朋友了,實在是這樣的朋友他是交不起了!任慈老幫主從小教養他長大,教他武藝助他成才,乃是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卻未料這小子……楚留香當下就請了張簡齋過去,可張簡齋醫術再高,也對這奇毒無法。
當然,楚留香這樣的穩妥人不會將如此重要的消息寫在信中,信中隻言明有事求他幫助,望他到河間府丐幫總舵一敘。
楚留香於他有恩,既然求助譚昭斷不會不理會,故而在接到信的第二天便往北而去了,當然他如今武功都廢了,十二個尾巴自然不會讓他獨自前往,好說歹說,譚昭終於鬆口帶上金靈宸。
至於忍冬閣就全權托付給季長遊,季長遊會醫,否則也不會全須全尾地活到現在,至於其他十人,有三個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斷了腿,還有三個畏懼陽光恐懼人群,剩下四個倒是也全須全尾,但武功已比不上當初,甚至倒退得厲害。
更何況都身中罌粟之毒,戒斷還有段時間,還是養傷要緊。也就一個金靈宸,他到沙漠真就幾個月的功夫,他家那勢力就是石觀音都怵,雖是吃了點苦,意外地恢複也快。而且他練的筋骨功夫,內力反而沒那麼厲害。
正好北上還能蹭著去報個平安,譚昭也就點頭將人帶上了。
留下了足夠的銀錢,譚昭還有些不放心,愣是在竹林外麵布了奇門陣法才安心北上,弄得金靈宸喊他老媽子。
譚昭心說什麼老媽子,你們十二個加上他都是江湖過氣少俠,要誰想踩著他們名頭出名,一踩一個準!他這是忍冬閣,又不是孫子幫,再怎麼精細都是不會錯的。
於是,左閣主罰了座下最機靈的弟子不準吃晚飯:)。
五日之後,譚昭與金靈宸趕到河間府,楚留香早接到消息於城門口等待,三人彙合便被人引著到了城外一處空山幽穀裡。
此處,正是任慈老幫主養傷之處,平日裡除了九袋弟子過來報告外,隻有幫主夫人照料老幫主的起居。
說實話,丐幫幫主譚昭不是沒見過,洪七公更是疏闊之輩,能養個孩子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的幫主,他是真的沒見過。聽過楚留香的說法後,譚昭也沒法子:“你要早說如此,我定將季大夫帶上了。”
楚留香也是沒想到,剛要說什麼,譚昭就說:“不過也不是不能治,這似乎是東瀛那邊的毒,與我中原略有些不同。”
“竟是外番的毒?”楚留香大驚。
譚昭倒不是會醫了還是懂毒了,而是係統的幫忙,不過係統這個葛朗台就是掃描個病症都要收取一個小時的費用,摳得恨不得一個小時掰成兩半用。
“你不妨與老幫主打聽一下,是否曾經與東瀛人結仇?”
楚留香一歎:“紅聿,如果老幫主肯開口,那這事情便也簡單了。老幫主念著以往之情,顯然不願南宮靈背上弑父的罪名。”而且,這裡麵肯定還有隱情。
……這老幫主的爹,沒取錯名字啊!任慈,是當真仁慈啊!要他有個這種兒子,三條腿全打斷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