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與師父越相處越覺得師父不是什麼正經和尚, 這滿禪院僧規戒律的, 偏偏卻養成了這樣的……阿彌陀佛,做弟子的還是不好妄議師父。
不過小不滿還是可以發泄發泄的:“師父,你正經一點!”
好吧,譚昭立刻收了頑劣, 將長生訣從袖子裡取出來, 如今的長生訣已經脫離了褂子精, 看著倒是有了幾分絕世秘籍的模樣:“你們看看,你們修煉的是第幾張圖?”
譚昭攤開, 一共七張小圖, 長生訣便是由這七張圖錄組成的, 譚昭練的是“生”,寇仲和徐子陵催動功法,很快就找到了各自對應的圖,隻不過……長生訣真的挺會玩的, 喜動的寇仲修煉了“靜”, 喜靜的徐子陵修煉了“動”,以此類推, 他這個已經死了的人修煉“生”圖, 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記下行功路線,長生訣乃頂尖道家功法, 道家講究一靜一動自成方圓, 你倆一靜一動剛好相互替補。”譚昭難得正經了幾分:“記住,長生訣可以引你們入門, 但修行卻在你們個人,來,試著全身心投入進去。”
師父肯傾囊相授,寇仲和徐子陵自然求之不得,不知不覺一晝夜就迅速過去,待二人再度醒來外麵已是晨光熹微,兩人眼中精光一閃,都覺自己從未有過這般輕鬆的時候。
“陵少,我感覺好棒!”
“仲少,我也是!不如我們去練劍吧!”
“好!幸好木劍沒丟掉!”
兩人半大小子精力充沛,修煉了一整夜竟也未覺得困倦,沒吃飯就提著劍揮灑起來,劍招並不淩厲,甚至稱得上幼稚,但一招一式都混元有力,可見兩人學武天分之高非常人能比。
譚昭提著小沙彌放在門口的早飯過來,就看到兩精力旺盛的小朋友正在表演“花拳繡腿”。他眼睛一眯,喊道:“仲少,陵少,吃飯了!”
係統:曾幾何時,宿主你也曾這麼拚命過的,但你看看你現在,嘖~
譚昭並不理會一早上就灌他毒雞湯的係統,隻他一出聲似乎還喊醒了某隻戲精功法,隻見黃褐色的綢緞平攤著飛過來,與昨日簡單易懂的七圖相比,今日傲嬌的長生訣又變成了常人難以理解的蝌蚪文。
唔,可以,這很長生訣。
“你也想吃嗎?”
長生訣點頭。
“……想得你美的,等你有了嘴巴再說吧~”
然後寇仲和徐子陵就發現自家師父……被個成精的功法追得滿院子亂竄,邊竄還跟小孩子一樣挑逗一部功法,一個盛名在外的僧人,私底下竟是這副模樣,說實話兩人挺為淨念禪宗擔心的。
“仲少,我覺得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寇仲點頭,他又何嘗不是呢:“哎哎哎,你彆掐我呀,都說不是做夢了,做夢有做得這麼真實的嗎?”他指著場中身法越來越快的一人一功法說道。
“……”你說得太有道理,簡直無法反駁。
兩人吃著素齋,前頭忽的就傳來了腳步聲,抬頭望去隻見了空和尚引著一須發皆白的道人而來,這道人身若浮塵飄渺不可觸,一眼望去,隻覺得他就是天,他就是道一般。兩人如今也算是入了武學的道門,心中此時也或多或少能夠感知其境界之高深了。
了空一進來就看到自家師兄又又又又被長生訣追著滿院子亂跑,他故意走得聲響大些好讓人注意到他,看到師兄望過來,他點了點頭,引著師兄看向他身邊之人。
譚昭一邊跑一邊望向那人,一副淡然出塵的模樣,一身道袍,倒是有股老子垂手而治的感覺,他點了點頭,便聽到那人開口:“貧道寧道奇,了玄小友你好。”
性子隨和,坦然,半點不像成名許久的三大宗師之一。
徐子陵和寇仲眼睛都看直了,這這這就是當世最頂尖的宗師啊,難怪氣場這麼強大了,兩人攢在一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西洋鏡,寧道奇也並不惱,反而是上前了兩步與他們頷首兩下。
如此,這才等來了了玄帶著粗氣的回應:“寧道長好,不知寧道長此來……”
寧道奇說起這個,倒有些羞赧,不過他灑脫處世,最後還是說明了來意。就像他要借慈航劍典悟道一樣,慈航劍齋不借,那麼他隻好來淨念禪宗借長生訣了。
他原以為了玄怎麼都要思考兩分,卻沒成想這人一口就應下了:“寧道長不必客氣,喏,這就是長生訣,你要喜歡,借多少都可以。”
如果有借不還,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