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心裡軟(三十五)(1 / 2)

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房玄齡還是不讚成主公因曾經的師門南下。可即便他不讚成, 也無法扭轉主公的意願,隻能苦諫。

一個合格的主公必定不會讓屬下寒心,譚昭撫了撫額,雙手將房玄齡托起來。房玄齡一介書生, 哪裡敵得過已達宗師境界的譚昭, 分分鐘就被扶起來了, 甚至……臉上有些微微的錯愕。

“這是……”

譚昭收回雙手,給了一個眼神:“此事, 非吾不可。”

這下, 房玄齡也不勸了, 隻因方才眨眼間,他的掌心被快速寫了三個字,若當真是那樣東西,那確實非主公不可。

“好了好了, 還有你們兩個, 陵少你趕緊回城裡去,仲少你也安分一點, 彆老是跟魏征置氣, 你倆加起來幾十歲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一點。”譚昭當著了空的麵, 毫無忌憚地開口安排著, 等到說無可說,他就直接道:“我不在, 就拜托了。”

出了和暖的營帳,便是風雪揚滿路人眼。這麼大的風雪,譚昭就是想用熱氣球都不行,隻得跟了空兩人老老實實的趕路。趕了三日的路,譚昭才趕到約定之地。

空寂的山林中,四大聖僧結陣在穀外,冬日萬物本就寂寥,此番景象卻是更顯寂寥。這樣的日子約架,總……有種放學後打架的既視感。

“石之軒,我來了。”

譚昭並未選擇上前與四大聖僧打招呼,反而是對著蒼空喊了一聲。按照他的邏輯思維,既然已經離開了淨念禪宗,那再相逢就是路人了,再說他對四大聖僧……真沒有多少喜歡,和尚當到這個程度,也不知佛心還有多少。

當然了,他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畢竟……他這個和尚當得更加失敗,佛心沒有,道心說不定還有那麼一小指甲蓋。

“你竟然當真來了!”

有氣勁自遠方急速而來,譚昭微微一偏躲過,帽子卻被氣勁衝掉了,他摸了摸刺啦啦的頭頂,大概是束發久了,這猛一寸頭還挺涼的:“邪王相邀,在下怎好不來!”

排除立場問題,石之軒其實是十分欣賞了玄這人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他篤定了對方會來,而若對方來了,便要他有來無回!

白道可以有宗師,但朝堂之上的皇帝絕不能是,若真變成如此,那江湖對朝堂的影響勢必會急速減弱,屆時無論是白道還是魔門,都討不到好果子吃。

“了玄,本座平生少有敬佩之人,你絕對算一個。”

譚昭示意了空退後,臉上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頑劣的笑容:“怎麼?邪王當真有如此底氣可以殺得了在下?”

“哈哈哈哈哈!”石之軒從背後取出一個匣子,匣子即便被蓋著也難以掩蓋那股中正平和的氣場:“了玄,你還是太年輕。”

這世界,並非絕對的黑白之分,你以為身處白道就一定是白的嗎?

“這話,我也同樣送給你。”笑話,老子少說也活了……那麼四五十年了。

係統:你一個短命鬼,要點臉吧。

隻可惜譚昭就算是要臉,四大聖僧卻是打算豁出去不要臉了。

這時候,最難受的莫過於什麼都不知道的了空了:“師叔祖,你們……”為什麼要同邪王一起對付師兄!師兄做錯了什麼!

麵對環伺的四人和外麵伺機而動的石之軒,譚昭也難得沒了笑意,雖說心裡隱隱有些猜到,但真的被這麼對待……還是很操蛋啊:“你們以為這樣就殺得了我!做夢!”

劍氣縱橫三萬裡,一劍光寒十九州。

譚昭突破宗師境後,就還沒有出過手,彆人不知道他到了何種地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何種地步。隻他一執劍,天地間就唯他一人了,譚昭心無旁騖。

“四位大師,就靠你們了。”

石之軒皺著眉喊道,四大聖僧卻早在他說之前就衝了過去,譚昭執劍對四人,竟隱隱有種壓製的感覺,甚至這種感覺愈發強勁,讓人想忽視都很難。

這是宗師?騙人的吧,石之軒心裡暴戾又起,他欲揮拳而去,卻見一閃著黃光的圓球擋住了他的趨勢,他定睛一瞧,竟是——邪帝舍利!

也是此時,震驚過度難以接受現實的了空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身形一閃,便擋住了邪帝舍利和長生訣。

“小和尚,何必執著,你的師叔祖都已經參透,你又何必——”

話未說完,了空的攻勢就直接而來,江湖傳聞石之軒桎梏在宗師門檻數年不得而入,但事實上他早已步入宗師境,隻是當年碧秀心之死太過刺激,使得他心魔纏身,無法動用全身功力。

但自從上次用剩下的邪帝舍利衝刷經脈後,這點兒心魔就已經消散,此時此刻了空要麵對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宗師高手。

了空自然也是少年英才,放江湖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與宗師相比,卻還是差了一截。再說他因四大聖僧一時衝擊心神,此時更是連八成的功力都難以發揮。

不過好在,他還有兩個小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