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昭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隨後態度比官差更狂:“哦, 沒聽說過。”
這些人顯然沒什麼是非觀, 做事自然也是欺軟怕硬, 譚昭態度一強硬,倒讓他們心中起了幾分害怕,不過到底還沒踢過鐵板,底氣還是有的:“小子, 你彆太狂, 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界!你等著!”
放完狠話,一群人如退潮般離去。
譚昭:“……”朋友, 身體還是挺誠實的嘛。
“多謝恩公出手相助,小生感激不儘。”
譚昭轉過身, 就看到那書生扶著夫人過來道謝,臉上除了感謝外還有些恐懼,可見他知道這些人的來頭。
“小事,先生不必在意。”
怎麼說呢,譚昭這副做派,簡直就是實打實的江湖人,這書生也是半點不疑, 隻覺得恩公是個不拘小節的快意劍客,聞言更是直接跪了下去:“恩公, 請受田啟元一拜。”
說著,便跪了下去, 旁邊的女子一看相公跪下了,自己當即也跪下,可見夫婦兩人感情甚篤。
譚昭卻往旁邊一偏,不受此禮:“那龐小侯爺,到底是何人?”
田啟元聞言麵帶厭惡,可他一介書生,哪裡惹得起侯爺,他緊緊皺著眉,斟酌了一番才說道:“恩公如果不介意,不如到舍下一敘。”
譚昭頷首點頭。
等三人離開拐入旁邊的巷中,街上才開始有動靜,顯然是畏懼方才的官差。
田啟元的家在小巷的街尾,兩進的宅子,被人打理得很好,他本人有秀才功名,領著廩米,隻考舉人時屢試不第,如今心灰意冷,兼職做著琴師的工作。田夫人就是因去給丈夫送飯,才被人看中要抓去軟紅堂的。
譚昭剛坐定,外頭就有個人影衝進來,見到田啟元夫婦安好才一臉慶幸:“老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說完,才看到譚昭存在,一時有些訥訥,好在田啟元讓他去倒茶,他歉疚地躬了躬身,又飛速地離開了。
“恩公莫怪他,田忠為人有些木訥耿直,抱歉。”
譚昭自不會去在意這些小節,笑著搖了搖頭:“先生若還這般拘謹,在下這就離開。”
田啟元自是阻攔,一番推拉,終於講起了龐小侯爺和他自身的遭遇。
“那軟紅堂真是個造孽的地方,打那龐小侯爺來了陳州,一天一個動靜,陳州那些官員就弄出這麼個地方,多少好人家的女子都……”田啟元是讀聖賢書長大的,自是看不慣這個,“今天那些爪牙,便是龐小侯爺的人。”
譚昭假作不解:“可那些官差明明身著府衙官服啊?”
“不過是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地痞流氓罷了,早些時候還被官差抓進去過,如今倒是搖身一變成了官差!”
“……”可以,這操作很騷。
“據說那龐小侯爺乃是京城太師的獨子,姐姐又是宮中的貴妃娘娘,陳州府上下都在奉承他,我一介書生,如今這近況,竟是連離開陳州都做不到。”
如果能躲,他早就離開陳州了,可他又不是江湖人,能夠高來高去的,他一家子人,出城門要路引,還要到縣衙開具證明,那縣衙的人……哪裡會放他一家離開。
田啟元想到這裡,也是悲從中來,今日是躲過了,可是明日呢,恩公又沒有義務一輩子保護他家,他想了又想,一個大男人竟是哭了起來。
“……田先生,你不要……”哭啊!譚昭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田啟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微微有些赧然:“讓恩公見笑了,那些人恐還會再來,恩公還是早些離開吧。”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他,“也好,不過還請田先生告知軟紅堂在何處。”
田啟元有種不祥的預感:“恩公,你問這個做什麼?”
譚昭的笑意隱在鬥笠之下:“自然是先下手為強了。”
“……”恩公做人有點厲害啊。
“這些銀子你拿著,先出去找個地方避一避,城中能躲人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譚昭丟下一小袋銀子,田啟元哪裡能收,可當他抬頭時,石桌上哪裡還有恩公的身影。好、好厲害,他是不是遇上江湖大俠了!
有點小羨慕,如果他也能如此就好了。
出了田啟元家,譚昭乾脆踩著屋脊在陳州城裡轉悠,他輕功用得純熟,溜了半天也不見累的。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軟紅堂的位置。
係統:這麼累乾什麼呢,找本係統不就好了~
[不了,我比較摳門。]
係統:……那你剛才還當散財童子送銀子給彆人,騙砸!
[那沒事啊,這筆銀子龐小侯爺肯定願意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