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我出手(三十)(1 / 2)

“你是何人?”

小年輕眼中滿是戒備, 相比旁邊幾個青壯, 底氣竟是更足, 出口便有種暗暗的咄咄逼人之勢。

譚昭眉間一凜, 藏於鬥笠下的眼神已變了神光:“在下欲往陳州城去,不知此地……”

“不知道不知道,趕緊走。”

說著還做出驅趕的動作,那幾個青壯年也像是反應過來一樣, 跟著小年輕一起半強迫似地驅趕起來。

這些都是普通人, 倘若譚昭要動手自然並不難,但要問出東西來,可就難了。

直被趕出數百米, 這幾人才折返回去,隻那小年輕走兩步還回頭看人, 可見其警惕心是有多重了。

這裡頭要沒點貓膩,打死譚昭都不信,但事有輕重緩急,眼下還是處理陳州官場亂象、及時賑災最為緊要。隨手標記了一下地點,譚昭便頭也不回地往陳州城而去。

及至日頭升上正當空,譚昭才又返回軟紅堂。他本來不放心白五爺回來看看的,誰知道……白五爺竟當真還沒走, 這份毅力,實在令人佩服。

譚昭抱著赤霄站在屋脊上, 一時不由計上心頭:“五爺,您還在嗎?大爺讓小的請你馬上回去, 否則——”

還特意變幻了語調,可不正是白家彆院下人的聲音。

五爺打得正酣暢呢,聽罷一時不察險些栽倒在彆人的刀上,還是憑借著頑強的求生欲才險險穩住,反身格擋住一擊殺招。

“五爺,您聽得見嗎?需要小的幫忙嗎?大爺讓小的務必帶您回去,您彆為難小的啊!”

如果可以,白玉堂現在很想一把大刀飛過去將人捅個對穿。

“想走?沒門!”

那管事已經絕招儘出,可這白玉堂就跟滾刀肉一樣,水潑不進針插不進似的,現如今好不容易將人耗到此番地步,決不能讓人脫逃。

此處軟紅堂已不得用,如今廢了,實在難泄他心頭之恨。

“給我殺了他!”

白玉堂大刀一展,喘著微微的粗氣:“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現在哪還顧得上什麼斬水刀啊,白五爺的火氣都快溢出來了。

兩方廝殺,還是多對一,這是顯而易見的不公平,但白玉堂卻能對之不敗,可也僅僅隻是不敗而已。譚昭有些擔心地看著下麵的比鬥,也不是沒人上來捉他,但這些上來的人武功平平,譚昭三下兩下就解決了。

將人一個個丟下去後,開口還有商有量:“這位管事,我家五爺多有得罪,一切損失我陷空島一力承當,可否容……”

陷空島五鼠雖不常在江湖上走動,但俠義之名江湖皆知,再加上陷空島生意做的大,與陷空島交好幾乎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若是從前,管事必是答應。可現在:“想都不要想!”

“那在下,就多有得罪了。”

譚昭飛身用劍身替白玉堂攔下一擊,兩人背靠著背,此時他能明顯聽到五爺粗喘的聲音:“五爺,準備好了嗎?”

白玉堂一懵,後頭的人卻不管他有沒有回應,一枚□□砸在地上,四周瞬間升騰起濃烈的煙霧,他隻覺得被人撕扯著往上躍去,這煙霧也不知加了什麼,直刺得他眼睛酸痛不已,過了許久才感覺稍稍好上一些。

雖然自己被救了,但五爺老大不開心了:“周勤,你做什麼!五爺我難道打不過那群癟三嗎!”

一副要殺個回馬槍的架勢。

譚昭趕緊拉人,好生賠了道歉:“打得過,那必是打得過的!可斬水刀已經離開了,我以為五爺是來會斬水刀的。”

“什麼?你又見到他了?!”五爺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

譚昭趕緊轉移話題:“他往京城去了,陳州背後水太深,若白兄願意,可願意再赴京城送一趟信?”

白玉堂顯然有些脫力,他一下坐在地上,扯著白布細細地擦著長刀,想了一想便直接點頭:“可,但你要告訴我斬水刀在京城何處。”

“……這我如何知曉?”

白五爺卻輕笑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心裡的道道拐了十七八個彎,沒有把握的事情,你絕不會說出來的。”

“知我者,五爺也,斬水刀似有難言之隱,若他另有圖謀,你到京城後動靜大些,他若真有所求,必會自動送上門去。”譚昭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藥遞過去。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順手接過藥瓶倒出兩顆吞下:“什麼叫做送上門去,周狀元,你這措詞也是這樣了,說吧,要帶什麼去京城?”

“這個。”譚昭將懷中用衣服包著的劍雙手遞過去,見白玉堂接了,後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