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沉寂了,它自動開啟了檢修功能,堅信自己是因為穿越太多次,被不知名病毒感染未治愈。
及至黃昏入夜,赫連春水才趕到金風細雨樓,他與蘇夢枕是好友,楊無邪自然不會攔他。等他進了蘇府彆院,這才發現院中還有兩個生麵孔。
來之前,他就聽說有兩位少俠陰差陽錯相救,此時心裡多多少少已有了猜測。
而在赫連小妖打量人的同時,另外兩人也對這進來的錦衣公子心生好奇,這該是一位真正的富貴佳公子,王小石想,他若是有這般氣質,他師父做夢都能笑醒了。
赫連春水點了點頭,便進屋瞧人去了。
好在此回,蘇夢枕傷的並不重,他隻是內力催發過勁、倒在床上起不來而已,畢竟這與身上被人戳了十七八個血洞相比,自然不算太重。
赫連小妖表示,他是個見過世麵的人。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死。”
蘇夢枕躺在床上,他裹著厚厚的衣服,如今的天氣不涼不熱,赫連春水身上隻穿了一件外衣,可蘇夢枕裹得這麼厚,卻仍然麵色倉皇,麵如金紙,時不時還要低聲咳喘一番,可就是如此,他也舍不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自然,我還不能死。”
赫連春水卻徑直將彙報消息的楊無邪趕出去,他一把將人蓋起來,蠟燭吹得那叫一個瀟灑:“你這幅樣子,你不死,旁的人卻要被你急死了,你看看,你家這老大夫,發際線都要禿了。”
老大夫心有戚戚眼,一臉小侯爺知音的模樣,說實話……他覺得近些年同樓主一樣,也得了治不好的心疾。
蘇夢枕無法,好在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便難得乖順地閉上眼睛休息起來。他的身體已經很累了,精神也很疲憊了,一旦放縱,便墜入了無儘的黑暗。
“大哥他沒事吧?”
唔,蘇夢枕這貨又出去亂撿兄弟了,這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赫連春水一陣頭疼,他忽然有些同情金風細雨樓的軍師楊無邪,但看人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不由得一陣牙酸。
“死不了,二位是……”
麵前兩位挺拔的年輕就作了自我介紹,臉帶笑容開朗的名叫王小石,而另一位稍顯冷峻姿容更出色的叫白愁飛,二人本與蘇夢枕的同門師妹溫柔進京,送人過來時陰差想錯救了蘇夢枕一命,然後……就拜了兄弟。
赫連春水無話可說,甚至在半夜偷著進宮看護先帝時,還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蘇樓主不謹慎的為人。
譚昭:憑什麼我連杯酒都沒得喝,人就直接拜把子了!
係統:這說明蘇樓主是個擁有正常判斷力的決策者。
譚昭昭拒絕承認這個事實,甚至有點想出宮去浪。人吧,想做一件事時,就會特彆想去做,越想越想做的那種,他從不是一個虧待自己的人,看著麵前的郝連小侯爺,譚昭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春水,今夜月明星稀,正是好時光啊。”
赫連春水:唔?小爺有股十分不祥的預感。
這股預感直接不祥地在下一秒變成現實,他真的……要哭惹:“陛下,陛下請你三思啊!”我去,這事兒要是被他爹知道,非得打折他的雙腿不成,或許他以後基本就告彆家傳槍法!
越想越恐怖,赫連小侯爺拿出了魏征死諫唐太宗的勇氣,然而……並沒有任何卵用,畢竟某人是直接被魏征死諫過無數次的人,免疫力相當出眾。
就一會兒工夫,赫連春水眼睜睜看著人從輪椅上站起來,臉色紅潤心不跳地換了身衣服,那姿態……就跟沒事人似的。
“走吧,帶路。”
赫連春水有點傻呼呼的:“去去去哪兒?”
譚昭微笑,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金風細雨樓。”
“乾啥?”踢館?
譚昭回答地理所當然:“自然是去看望病人,順便……討杯水酒喝。”
赫連小侯爺沒法子啊,他一不能欺君罔上,二不能玩忽職守,明明說好今夜是他保護陛下的,這要是讓無情知道……今晚的風兒真是甚是喧囂啊。
他能怎麼辦,他隻能當著幫凶,還十分貼心地帶著人翻越宮牆去冒險啊。
譚昭:……這孩子,怕不是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