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還沒設立內閣,官員升官雖然也有套路,但也像明以後那樣非翰林不能入內閣這樣的慣例,所以譚昭趁著蔡京還在整頓內部至極,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哦對了,還沒恭喜崖餘升官,亞相之位,崖餘可還喜歡?”
無情……無情隻想磨牙,但今日來之前,世叔已經同他聊過,此時正是陛下用人之際,他頂上也好,隻等朝中人才濟濟之時,再急流勇退即可,他的腿到底……他暗了暗,才謝道:“無情願為陛下肝腦塗地,誓死不渝。”
這謝辭竟也帶著股江湖義氣,小花師傅果然還是愛江湖的,譚昭一樂,這才說道:“即使如此,無情之名便不要再用了,盛卿意下如何?”
是人又非草木,無情這名不好,還有什麼冷血,小花師傅咱能取名字歡快一點嗎?
“這個自然,無情之名,隻屬於六扇門。”
君臣又談了一番,還有一部分不太重要的公務譚某人直接推給了盛崖餘處理,隻待到日頭漸漸偏西,才將今日的公務做完。
譚昭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走呢,盛崖餘臉上卻有些欲言又止地過來了。
“有什麼話,崖餘竟開不了口?”
如果可以,盛崖餘也不想開這個口。但這是鐵手第一次那樣懇求他,昨晚拚了命地趕回神侯府,在世叔麵前跪了整整一夜,隻求世叔去救傅家姑娘。
他知道鐵手與那傅家姑娘有過一段,後因傅宗書的原因斷了,也是鐵手離京的原因。如今傅宗書死,那傅家姑娘……恐怕是難以得好了。
隻那傅家姑娘心性善良,不與其父相似,如此死了……
“可是因那傅宗書之女為難?”
“陛下您怎麼會……”
“……大概是因為朕在京城,有一隻叫做春水的小喇叭吧。”
“……”赫連春水你熊的。
赫連春水表示他就是喜歡看神侯府的熱鬨,再說他也是幫忙好不好,要不他,就憑你們神侯府這群憋死自己也不為難彆人的人,指不定隻能去人姑娘墳前哭喪了。
“那微臣就在此,替二師弟鐵手與傅晚晴傅姑娘謝……”
譚昭卻是突然福至心靈:“你道那傅姑娘名何?”
盛崖餘一頓,眼睛裡劃過一道亮光:“她名晚晴。”
晚……晴嗎?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嗎?
傅宗書你這個狗逼,拿女兒當棋子玩,活該你藥丸啊!
那邊蔡京也得到了這首詞,與譚昭覺得是其女不同,他卻覺得傅宗書指的是如今的閒親王趙佶。眾所周知,趙佶出生前,其父神宗曾觀李煜畫像讚歎其人文采風流,後趙佶便出生,等趙佶長大,真頗有幾分李煜的風姿,一樣的文采斐然,一樣地沾花好美,時人便說閒親王乃李後主托生。
而閒親王也曾自比李煜,對此番傳言並沒有任何不滿,甚至還頗有些高興。蔡京想了又想,便覺得自己猜得十有七八。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急,可那傅宗書手中握著些他的手柄,雖然不算太大,但總歸能給當今一個黜落他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他不能給官家。
蔡京定了定心,忙讓心腹去找閒親王。卻未料閒親王並不在城外彆宮,也不在禮部衙門,直找了小半日,才打聽到人已經宿在眠花樓裡。
據說是看上了那才名無雙的李師師,要為美人一擲千金。
蔡京:……你個辣雞玩意兒!
然後趙佶覺得自己並不辣雞,甚至在甩脫了朝政年輕了幾十歲之後,又見到了心愛的美人兒,那感覺那滋味……簡直無與倫比,真給個天王老子都不乾!他詩興大發,他想作詩,也想作畫,來人呢,筆墨伺候!
李師師並非是小意女子,與一般的歡場女子相比,她的脾氣可以稱得上大,想不見客的時候便不見客,就是閒親王也不成。不過閒親王文采斐然,一聽他要為她寫詩,李姑娘到底還是出來了。
而李姑娘出來的時候,蔡京帶著人也從眠花樓的後門進來了。
趙佶那個一抬頭,簡直傷眼:本王爺是來看美人兒的,你個老褶子來做什麼!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