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皇帝(二十三)(1 / 2)

不知是不是譚昭的錯覺,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寒冷, 都出了正月了, 天上竟又飄起了細綿綿的小雪, 雖說是不大,但氣溫卻是驟然下降了。

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啊。

大概是做皇帝久了, 譚昭有股彆樣的政治敏銳感, 朝堂之上正在循序漸進地滲透, 遠方的遼軍卻搞出了幺蛾子。

或許也有可能不是遼軍,但至少在加急軍情上,寫的是遼數二千人來襲,軍備充足, 意取我朝邊關。

兩千人, 不算多卻也不算少, 譚昭拿著折子抵在喉間細思片刻, 便向便宜兒子發問:“太子覺得此事該如何去辦?”

那必須是打打打啊!可趙德康往後一瞧,這滿殿的朝臣, 大半都是主和派, 諸如已逝的司馬公, 寧可割地也不願開戰,實在是令他匪夷所思, 合著不是你司馬家的土地不知道心疼不是!

“父皇明鑒, 那遼國狼子野心,若一味迎合, 恐有養虎為患之嫌。”

譚昭臉上適時露出讚許的笑容,下麵便有文臣出來反對,巴拉巴拉扯了一批大道理,從孔聖人到□□規矩,主旨意思就是邊關平和了這麼多年,百姓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陛下不宜開戰啊。

一個起來,便有戶部的人附和,說國庫空虛,此時若因一時意氣虛挑戰事,於國於民不利啊。

反正……就是彆打,說不定遼軍隻是出來轉轉而已。

可以,這很強大,譚昭覺得沒毛病啊,所以他開了口:“文愛卿、李愛卿是吧,既然二位愛卿如此憂心民事,那便去邊關體察民情吧,二位愛卿的忠心,朕甚是感動。”

然後還感動地點了點頭,用龍袍假裝擦了擦眼眶裡的眼淚。

太子殿下:……父皇,戲過了過了!

反正過不過,發配兩隻出頭榫子總是輕而易舉的,微微震懾一下,譚昭實在也沒準備聽取彆人的意見,當堂就下了令讓赫連春水去邊關。

那態度,自是要戰便戰,打服為止,春水小朋友立刻就明白,隔了日就從汴京城出發了。

而在離開之前,他去了金風細雨樓做客,蘇夢枕請他喝了一翁烈酒,烈酒澆心,卻也足夠灼熱。

“我竟沒想到金風細雨樓也有這般夠勁的酒。”

怎一個酣暢了得!蘇夢枕卻沒喝,他這人任性歸任性,卻總能尋摸到任性的底線在哪裡,他還想活,自然還是比較珍惜小命的:“這酒,是我祖父……”

“噗——你說這是……”

東坡先生的酒啊?

赫連春水覺得自己的酒碗有點端不住了,這獨食吃的:“這麼貴重的酒,蘇夢枕你腦子沒進水吧?”

不會晃了晃,能聽到酒水聲了吧?

蘇夢枕一巴掌拍在人小侯爺頭上:“此酒,祝你旗開得勝!”

“蘇樓主的消息,果然靈通!”赫連春水一笑,“怎麼?羨慕我能去邊關掛帥出征?”

難得地調侃,蘇夢枕卻沉默地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想!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可他身體不好,若他領兵打仗,不過是拖累兄弟們罷了。

赫連春水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這人情商還是很高的,立刻就說道:“你羨慕我什麼?被我爹吊著打嗎?”

“……”小侯爺你被你爹吊著打,不是菜場門口賣菜的大爺都知道的事情嗎?

又是喝酒喝酒,譚昭來的時候,赫連春水已經半醉半醒地被楊無邪扛走了。

雪夜微醺,總是宜人的。

“官家今日,可是來寒舍賞雪喝酒的?”

蘇夢枕的臉色看著紅潤異常,他今日已飲了不少酒,雖不是邊關烈酒,但也已有些微醺了,說話也難得輕鬆了許多。

譚昭一身寒意,瞬間就被室內的和暖侵襲,眼睛不由地一眯:“如果朕說不是呢?”

“那今日草民就能省下一筆酒錢了。”蘇夢枕的聲音,難得帶著點微微的俏皮。

譚昭覺得這筆買賣有點不合算,他是來吃大戶的:“那還是不好吧,朕隻是稍微客氣客氣而已,再說今日……”

蘇夢枕給出一個適當期待的表情。

“今日,朕是來送一味良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