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張無忌信, 我卻不信!”趙敏扶著張無忌, 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和憤恨, “當日在靈蛇島之上, 左不過獅王與我們四人,張無忌不可能,蛛兒自己也不可能, 不是你, 難道還是我不成!”
“周芷若, 做了便是做了,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真讓我看不起!”
趙敏的嘴巴,要說毒是真的毒, 靜玄走在後頭, 她比周芷若出手更快:“妖女, 休要信口雌黃!今日, 我便撕了你這張嘴!”
……譚昭突然打了個哈欠,甚至有些想吃晚飯了。
好在這出鬨劇也沒鬨太久, 因為張無忌掌上的毒蔓延開來, 他雖有渾厚內力抵抗, 但到底還是有些暈,趙敏對上靜玄, 兩人也就五五開的水平, 譚昭本來都準備去吃晚飯了,又鬨成了這副模樣。
“叮——”地一聲, 是譚昭阻擋了靜玄的攻擊,同時也擋住了後頭周芷若的蓄招,他橫劍輕輕一推,礙於他如今分屬武當的事實,譚昭隻能好言相勸兩句。
隻可惜,原本要結親的兩派跟結仇也差不離了,方是此時張無忌脫力倒在趙敏懷裡,趙敏喊了一聲,譚昭轉頭一看,張真人已經出現在了山階之上。
本要成兩姓之好,卻在此時恩斷義絕,譚昭第二日聽說的時候,張無忌與周芷若的婚約已經取消了,除了武當派的人還在之外,其餘包括峨眉在內都已經離開了光明頂。
所以,他辛辛苦苦從武當跑到昆侖來,到底是圖什麼?
係統:喝酒,賞景,你不是在武當山待得要變成廢人了嗎?
這話說得也沒什麼錯,譚昭披衣起來,熟門熟路地去明教的大食堂解決了早飯問題,回來碰到了六師兄殷梨亭,這才得知張無忌的毒已經解了。
“也不知那峨眉的周姑娘,從哪出學來如此陰毒的功夫,哎,老七你表情怎麼這般奇怪?”殷梨亭狐疑道。
老七本人正了正臉,表示自己的表情十分自然:“你瞧錯了,師父可在院中?”
得到肯定的回答,譚昭就提著從廚房順來的一壺春茶去找張老頭喝茶了,張老頭剛好練完一套掌法,整個人氣息似與天地渾然一體,不愧是老成精的人物。
“張真人,喝茶不?”
接過茶,張三豐抿了一口,不由歎了一句:“好茶,從哪兒得來的?”
譚昭嘿嘿了兩句,頗有些自得道:“前幾日認識了一個水行旗的漢子,他從江南帶來的,說是沒人識貨,可不就撞我手裡了!”
張三豐不得不佩服這位小友的灑脫勁和交友能力,當年他初出江湖,遇上郭襄時,曾聽她描述其外公黃藥師如何意氣,如今看來,大概是桃花島的風水真的很會養人。
“九陰真經,現世了?”
譚昭捧茶的手一頓,方才點頭:“瞞不過您,那確實是九陰真經,但那位周芷若周姑娘急於求成,這九陰白骨爪殺傷力雖然大,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功夫。”
張三豐有些不解:“老朽也曾聽過九陰真經的傳聞,那分明是正派功法,緣何會有如此歹毒的功夫?”
……這讓他怎麼說呢,功法是沒有錯的,錯的是練功的人?譚昭想了想,直接從袖中抽出一大張絹書遞過去。張真人不解結果,翻開一看!!
他立刻合上,直接丟了回去:“你拿這個做什麼!”
“不知道怎麼說,您自己看不就明白了。”譚昭將絹書疊好,這還是黃蓉送給他的,就是他後來得了小七,直接就冷落了,“這些不過都是死物,再珍貴的功法,若是不見天日,終究隻是活在傳說中的虛影罷了。”
張三豐一楞,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忽然發笑:“你……老朽突然有些悔恨晚生那麼幾年了。”
當初的江湖,五絕在世,江湖人才輩出,哪像如今江湖,看似繁榮,卻被一個外來的明教壓了一頭。江湖說到底,已經開始沒落了。
“峨眉那裡,我已經提醒過了,至於如何修煉,端看人自己造化了。”
這盞茶,一喝就喝了一個時辰,等譚昭提著空了的茶壺出來時,外頭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當空。他先去廚房把茶壺還了,從抄手遊廊過準備去看一下便宜侄兒,好歹人也中毒受了傷,這會兒……
他就不該走這條道的。
譚昭轉身欲走,那頭的趙敏卻是眼尖喊了一聲:“趙敏拜見莫七俠。”她心裡頭不太開心,分明阻止了張無忌與周芷若的成婚,可她心裡仍然堵著一口氣,當初張無忌誤以為是她殺了蛛兒,對她喊打喊殺,甚至掐著她的脖子要為蛛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