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看秋月春風(十三)(1 / 2)

青州原刺史名為焦和,他出身士族, 很有幾分驕矜。隻可惜他除此之外, 彆無優點, 其人欺軟怕硬, 又膽小如鼠,青州好好一塊富庶之地, 硬生生被他磨去了大半底蘊。

黃巾軍因此特彆喜歡去騷擾青州,他們一去, 焦和就跑,然後黃巾軍就去得更加頻繁了, 直到去歲年底,焦和跑不動了, 他病了, 然後一命嗚呼,黃巾軍更開心了,他們直接占領了青州,當起了土大王。

甚至沒有了青州的阻擋,野心膨脹的黃巾軍越往東走, 已經在騷擾隔壁北海國孔融了。

“青州如今據傳有百萬黃巾軍, 連袁公都避其鋒芒,為何要選青州?”呂布自然不怕什麼黃巾軍,他平生最不怕的就是行軍打仗, 隻是心中有些好奇罷了。

呂布這會兒已經斬了郭汜與李榷,他心情不錯, 與賈詡彙合後,難得沒有吊著一張臉。

賈詡是個笑麵虎,他一般不跟人紅臉,喜歡在心裡給人記小賬,呂布就榜上有名,不過以後要侍奉同一個主公,他態度自然好上許多:“奉先為何到此時才問?其實老朽有些好奇,以奉先的能力,自占一州並不難,怎會這般輕易認一個小子做主公?”

“誰說我要認他做主公了,至少如今,還不是。”

要不說呂布此人直白坦蕩呢,若來個旁的什麼人,定是會給個模糊的態度,可他偏偏不,也算是藝高人膽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賈詡樂嗬嗬地笑了兩聲,心道那不過是遲早的事:“非是老朽選的,是主公選的。至於理由嘛,很簡單,青州是個好地方。”

“那長安也是個好地方,若留下,未嘗不能大權在握,還能……”呂布未說下去,但顯然是要挾小天子之類的話。

賈詡搖頭:“非也非也,奉先,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你可為良將,卻非良主嗎?”

呂布木著臉,表示一點兒不想知道答案。

賈文和能看不出來嗎,他自然看得出來:“奉先看來自己也很清楚。”

“難道郭琛就有?”

“他有。”甚至比任何一個人都看的明白,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郭琛年紀雖小,可他卻擁有一雙帝皇該有的眼睛,仁慈而果決。

“那便走著看吧。”呂布笑了一下,顯然他心情也十分不錯,他以為離開長安他會失落,但並沒有,相反他如掙脫了桎梏一樣,心情都開闊了不少。

“那擊潰黃巾軍,便有勞奉孝了。”

呂布滿臉地桀驁,他其實不算是個耐得下性子的人,談話談到此處,他已是坐不住要出去找人打一架了:“嗬,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賈詡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寫信,算算時候,主公該是從長安出來了。他與小主公相交日子並不長,但這位性子卻並不難懂,或者說對方很直白,他有一個強大的靈魂,所以他無所畏懼,這種強大可以輕易感染彆人,便是他,偶然也有熱血沸騰的時候。

王允要用女色來玩離間,他已經能想到主公跳腳的模樣了。

唔,有點小開心,不過王司徒,怕是要不開心了。

王允自然很不開心,他沒想到這郭琛可以無禮到這種地步,半夜人去樓空,氣得他把最心愛的一套酒器都砸了,任紅昌站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特彆是當他收到消息說陝縣的涼州軍被青州刺史帶走,更是到了頂峰。

任紅昌望著義父王允,忽然拜了下去:“義父,小女不才,願為義父分憂。”

王允抬起頭,眼睛深深地望著任紅昌的發心:“如何分憂?”

任紅昌並未抬頭:“小女不忿,願做田家女貂蟬,易容改名去青州,夜奔不敢義父知,隻求一個真心人。”

許久,王允輕輕應了一聲:“善。”

譚昭連打了三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莫不是有人在罵他?唔,這個人選太多了,不想了。

係統:紅紅,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莫不是生病了?”

……兄長,為什麼你的眼神這般躍躍欲試,不要想了:“生病?不存在的。”想灌他喝藥,想都不要想。

郭嘉瞬間麵露可惜。

“……兄長,我們是親兄弟吧?”

郭嘉聞言非常忍痛地點了點頭。

戲精啊,這竟然是曆史上的軍事權謀家,簡直令人幻滅。

“你為什麼一定要回一趟潁川?”潁川的家中確實有他不少珍藏的書籍,但派些人來取不就好了,還要親自來上一趟?

“等到了,兄長自會明白。”譚昭依然選擇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