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看秋月春風(二十九)(1 / 2)

燒針,更普遍意義上稱呼為針砭。

這個時代, 醫術又被稱為“方技”, 所謂學醫沒有出路, 學文才能成才。一個行業要靠愛發電, 實在太過困難。所以即便以針刺穴的法子古已有之,在當今醫學界也沒個統稱, 什麼“白針”“火針”“燒針”,完全隨醫者的愛好來。

所以譚昭不知道, 還真不能怪他,因為他就沒關注過這個。

“這是銀針刺穴。”譚昭的針灸術, 是跟王憐花學的。習武之人學醫有個天然的優勢,那就是認穴非常準, 加上他本身習的長生訣生圖, 完全的得天獨厚,“先生可要一觀?”

譚昭自然已經猜到中年文士的身份,這套白菜不得舍點本不是。

“這……可以嗎?”兩眼發光。

“自然可以。”譚昭身上就帶著一套銀針,唔,方便屬下(特指某人)不聽話不喝藥時, 隨時給人紮上兩針, 簡單快捷,非常有效:)。

係統:紅紅,你是魔鬼嗎?

張仲景恭敬地接過, 確認過諸葛玄暫時無恙後,才一臉狂熱地研究起了譚昭給他的這套針, 天然築起了一人結界。

“刺史大人,我叔父怎麼樣了?”

譚昭一出來,就被一圈小蘿卜頭圍住,旁邊的郭嘉一臉虛弱,顯然是對小孩子挺沒轍的。

“安心,人已救回來了。”

諸葛亮臉上的強忍終於鬆了下去,也顯出幾分少年人才有的脆弱來。

一番道謝,譚昭才算是知道諸葛玄為何綁定醫聖還搞得半死不活的原因。卻原來一行人北上,路上經曆了一場冬雨,諸葛玄因夜雨得了傷寒,他身體本就不濟,若非有張仲景吊著,恐怕早幾日就去見閻王了。

俗話說的好,治病不救死,便是這個道理,若非是譚昭修習長生訣,就算他再怎麼刺穴,也是無力挽回的。

不過即便如此,諸葛玄的身體也虧空得厲害,今年冬天又冷得厲害,想出門?想工作?想都不要想。

“初來時未覺,怎的屋中竟如此和暖?”

那自然是刺史府的屋子都被改造過的原因。去年冬天的時候在長安,沒這條件,自然沒搞起來。今年他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底下又都是羸弱的文士,到了冬天,一個個都病倒了,簡直跟說好似的。

譚昭一邊給人開藥方,一邊想法子。

後來還是係統的提議,譚昭花了點時間買了個構造圖,又讓工匠研製了許久,刺史府是直接在地下鋪了火炕,他一向會享受,從不虧待自己。而軍營,是郭嘉和高順辦的,大的通鋪,盤的不算太暖,但絕對不會出現凍死人的狀況。

這也多虧了青州秋收時大豐收,秸稈之類都還在,為了這個炕,連磚頭都燒了三回,但也因此,城牆也加固了三分。

“竟如此奇妙?”諸葛亮一時見獵心喜,他對這些東西本就喜歡,譚昭一下還真被問住了,便直接指路工匠,反正這會兒工匠還在百姓家裡工作呢。

少年人不怕凍,裹上狐裘,順帶還帶上了弟弟,一路就朝著外頭去了。

因前兩日下了雪,外頭格外的冷,這要再這樣下去,少不得又要凍死人了,譚昭就乾脆讓人慈安堂這些地方搭炕,隻要想來,就能來住。也是因為這年頭人少,譚昭也才這般“口出狂言”。

“咦?是她!”

“兄長,你認得這位姑娘?”

“不認得。”諸葛亮迅速反口。

諸葛均:“……”信你才有鬼!

諸葛亮過目不忘,貂蟬又生得絕色,如何不記得。隻是那日他與刺史大人提過此女來者不善,卻沒想到過了大半年,這人竟還這般安分地呆著,是他看走眼了還是此人耐性極佳?

定是後者。

“誒,小公子可還認得奴家?那日,多謝小公子領路之情。”

“無妨。”

諸葛均:“……”對,不認得:)。

貂蟬穿了一身布衣,但即便如此,她也是人群中最亮的一顆星,若不是身在郭元璟治下的青州府,她這般的絕色,恐怕早已被人搶了去。貂蟬先前,也是這般想的,即便不是呂奉先,也該有其他人。

隻要給她機會,她定能接近郭元璟。

然而……青州府從上到下都有毒啊,這大半年下來,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美貌了。但奇異的是,她半點都沒有焦躁的感覺,甚至……她開始留戀青州府這種平和的日子,她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不必擔驚受怕,也不必苦心孤詣地算計。

但諸葛亮的到來,讓她一下恍惚,隨後想起了那個初來青州時的任紅昌。

有些時候,她隻想當青州府的貂蟬,而不是司徒王允的義女任紅昌。

“工匠正在裡頭,小公子裡麵請。”

“那便有勞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