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江湖夢(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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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深了,寧中則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睡意。她躺在床上,眼前一直是弟弟蒼白瘦弱的臉,再想到魔教的追殺令,如何還睡得著。

“師妹,彆太擔心。”

寧中則有些歉疚:“師哥,吵醒你了?”

嶽不群在黑暗中搖了搖頭:“沒有,可是擔心一崇?”

寧中則眼中劃過暖意,師哥果然最是懂她,便道:“是啊,一崇他自小體弱,如今雖得了些際遇,但他又不是江湖中人,魔教的追殺令……”她說到此處,擔心都快溢出來的。

嶽不群卻很會抓重點,際遇?他眼中暗光一閃而過,便寬慰起了師妹:“一崇他從小主意正,必不會有事的,咱們華山派雖不濟,護他一個總是不難的。”

寧中則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師哥一崇入了劍道的事情,但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說,師哥忙於五嶽劍派已經很累了,一崇的事情她會解決的:“我也這般對一崇說。”

“那便好了,可問清楚魔教為何下追殺令?”

寧中則搖了搖頭:“一崇脾氣犟,不願我這個做姐姐的多操心,他不願意說,就是我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也不會說的。”

這太蹊蹺了,不知名的際遇,加上魔教的追殺令,福州林家……辟邪劍譜?恍惚間,今日見到寧一崇時,對方手中提著一柄其貌不揚的劍。

嶽不群按下心中心思,一門心思同寧中則說話,隻可惜這會兒寧中則管擔心弟弟了,沒看到枕邊人眼中的精光。

第二日,便是金盆洗手大會了。

衡山派的劉正風與掌門莫大先生乃是師兄弟,不過坊間素來有傳聞說他倆關係不和,所以很多人覺得劉正風金盆洗手,是因為師兄弟奪權失敗的產物。

當然了,這些都隻是坊間八卦,譚昭在茶館聽說書人講了一上午,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了。他抬頭瞧了瞧頭頂的太陽,這會兒山上金盆洗手的儀式已經開始了吧。

“很無聊?”

譚昭搖頭:“那倒沒有,隻是有些概歎,這江湖大俠退出江湖搞個儀式,還能轟動武林,這隨便犄角嘎達的江湖人,退出個八百遍都不知有沒有人知道。”

“你該明白,這就是江湖。”東方不敗正在刺繡,繡的是一杆翠竹,纏枝繡法,譚昭看了一會兒眼睛就發暈,就癱在旁邊繼續磕南瓜子。

不過他實在閒不下來,很快就又開口:“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說是什麼好戲嗎?”

大佬卻穩坐釣魚台,甚至還談起了心:“三崇兄覺得,我家蓮弟如何?”

都說了不想吃狗糧!譚昭= =著臉開口:“你開心就好。”

“我卻不怎麼開心。”東方不敗是個再敏銳不過的人了,他手中難得停下繡花針,定定地開口:“我發現,蓮弟變了。”

……大佬啊,他以前又沒見過你家蓮弟:“那變了?被人掉包了?”

“他以前對我從來很有男子氣概的。”

“……具體表現呢?”

東方不敗竟然隱隱有些羞赧:“討厭,蓮弟他從前從不會對奴家說一句好話的。”

譚昭抱頭痛哭:“求求你,你放過我吧!要禍害,禍害你家蓮弟去吧!”這簡直比王憐花還要可怕,至少王大佬……好吧,一樣可怕:)。

“哎,連你都不願聽我好好說句話了嗎?”

突然幽怨又是幾個意思!譚昭抱頭抱得更緊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你是抖M嗎?

“來了!”

譚昭不明就裡地看向窗外,這租的院子又一座極高的繡樓,這會兒兩人正靠在窗邊,一眼就能看到山腳下一群人急速上山。

“那是什麼人?”

東方不敗正好落下翠竹的最後一針:“那是你們正道江湖,左盟主的人。”

“左盟主?嵩山左冷禪?”

東方不敗將繡花針收好,抖了抖衣服:“快試試,等下你要上場,沒一件得體的戲服,還以為我日月神教窮得招待不起朋友了呢?”

譚昭接過衣服,素色雲錦,配上挺拔翠竹,倒是清雅許多,隻是這衣服,怎麼都不像是去打架穿的好不好,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上場?”

東方不敗揚了揚眉:“你姐姐要上場,你會坐視不管?”

這個辣雞江湖真的太不給麵子了,譚昭抖了抖衣服,認命地換上了它。還真彆說,針腳工整,大小剛好,穿著也挺舒服的。

剛進來彙報工作的楊蓮亭:……憑什麼寧一崇的這麼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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