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綠豆糕嗎?”
東方不敗一臉的難以言喻,他該稱讚此人安貧樂道嗎?
“吃。”說罷,便伸手拿了一塊,軟糯香甜,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譚昭自己也撿了一塊吃,邊吃邊開口:“我答應我姐姐,要回華山一趟,上次聽你的,這次聽我的,公平合理。”
“你竟也講公平?”
“這個自然,人無規矩,不成方圓,再說你的功法,我需要一些時間研究一下。”譚昭自己,其實也有考量,說起這個,“聽聞你們日月神教有一神醫,名喚平一指,救一人殺一人,可是真?”
東方不敗吞下最後一口綠豆糕,喝了口清茶,又伸手摸了一塊:“是真的。”
“……那他還蠻遵守物質守恒定律的哦。”
“本座聽著,不似誇讚之語啊。”
譚昭搖頭:“本就不是,他與你看過病嗎?”
兩人聊著天,就乾掉了一盤綠豆糕,這會兒打酒的人並不多,或者說來寧家酒鋪打酒的人並不多。譚昭來了之後,酒價就飆升十倍,難得幾個貪便宜的老顧客也都不來了。
“若人人都如你這般開店,恐怕再大的家業,也要敗了。”
譚昭不由好笑地接下去:“這你便知道了吧,我所說的大家業可都是真的,不過是如今不景氣罷了。”
論嘴皮子詭辯,恐怕寧一崇的劍道都要退避三舍吧。
及至入夜,一天都沒開張,譚昭去街角打包了兩份小餛飩,一份全肉,一份素三鮮,兩人靠在沿街的桌椅上吃晚膳,剛吃到一半,門外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
“誰?”
“一崇,是我。”
譚昭放下勺子,望向東方不敗,某人今天難得沒穿紅衣,瞧著低調了許多,連身上的銳角都去了一些:“怎麼?要我離開?”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你偷聽。”
“你當真是本座見過最大膽的人了。”
說是這般說,不過等譚昭開了門回來,桌上的另一碗小餛飩已經不在了。
寧中則是和嶽不群一塊兒來的,兩人是夫妻,一起來實在並不奇怪,譚昭招呼兩人坐下:“小店簡陋,姐姐姐夫多擔待。”
“江湖人,不拘這些,一崇你彆忙了,姐姐隻是來看看你。”寧中則的目光,飽含關愛。
嶽不群也接著說:“是啊,你姐姐這些天一直擔心得連飯都吃不太下,一崇,你在山下多有不便,不如隨我去山上住一段時間,如何?”
寧中則雖未開口,但她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譚昭自然不想答應,但他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做姐姐的就已經猜到了弟弟的決定:“一崇,華山腳下人來人往,你在大會上鋒芒畢露,還與、還與那人談笑風生,旁人若是見了你,恐怕……你放心,華山後山有一清淨之地,等風頭過去,你要再開酒館,也是不遲。”
嶽不群握著夫人的手,同樣也望向寧一崇。
譚昭:……都說了,不吃狗糧,什麼品種的都不吃。
但話已說到這份上,譚昭也沒什麼理由不答應,左右姐姐寧中則是大忙人,以他的武功想要偷偷下山,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便叨擾了。”
見他答應,寧中則臉上立刻輕鬆了許多,她就這一個弟弟,她弟弟如何品性她難道不知,一崇他絕對不是什麼與魔教勾結之人。
幸好,師哥是信她的。
嶽不群聞此,心中閃過一道精光,隻要入了華山派,縱然寧一崇武功再高,也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便收拾東西,今夜咱們便上山吧。”
譚昭點頭,隨後他背著手彎了彎,做了個山上見的手勢,暗中的東方不敗:……你小子夠膽!
酒鋪隻開了一天,“偌大的家業”又被迫關張,譚昭站在華山派後院清幽的竹屋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寧中則夫婦已經離開,譚昭收拾著被褥,忽而開口:“你說,我像不像一隻自投羅網的小白兔啊?”
東方不敗嗤笑一聲:“小白兔?寧三崇,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說話就說話,憑什麼人生攻擊啊,他不要麵子的嘛!